第 28 章 二十七回,她看見了一只鳥?!
站在窗邊偷窺的羽瞳僵住了。她的姿勢保持在眼睛瞪得滾圓,嘴巴張得老大,甚至隐約還有一條口水傾斜而下。實在不是她的姿勢太難看,而是屋中的情景太恐怖:嗯,她很确定,剛才钰冥骨殇微微側身的那一瞬間她看見了一——只——鳥!
往日的點點滴滴瞬間猶如碎片一般被羽瞳穿了起來——
她調戲骨殇,吓走禦醫;
骨殇意外撞見她換衣,差點驚出兩管鼻血;
除她之外的所有人,幾乎都叫钰冥骨殇小子!
羽瞳嘴角抽了抽,只覺得腦袋中一片眩暈,她身體一晃,腳下一個踉跄,一塊石頭便被她踩成了兩半兒,“嘎嘣”的脆響在寧靜的夜裏顯得格外清晰。
屋中的水聲忽然停止,羽瞳只聽見骨殇一聲厲喝:誰在外面?
羽瞳一驚,快速後退,卻不想骨殇随便披了一件墨綠色的長袍便沖破屋子向着羽瞳襲來:敢偷看小爺我洗澡,是嫌活的太久還是嫌汝命太長?!
羽瞳望着眼前那個破屋而出的男子,只覺得心砰砰直跳仿佛要從胸腔中飛了出來——他墨色的長發沾着水珠在清冷的月光下閃着晶瑩的光芒,一雙水汪汪的眸子猶如沉澱在天空最深處的星光般璀璨。他膚如凝脂,吹彈可破,嬌美得好似一朵即将綻放的海棠花兒。他的身上夾雜着淡淡的花香,和着破碎木門的檀香,在整個寂夜顯得格外醉人。
骨殇赤腳飛出門,便看見面色漲紅的羽瞳匆匆後退。他心中咯噔一響:完了,這丫頭一定是知道了。如果羽瞳知道骨殇現在的想法,一定會傻傻一愣然後捂嘴輕笑:他難道不應該先擔心他的小鳥被她看見了麽?
突然羽瞳腳下一絆,身體一個後傾便不受控制地向後摔了去。
羽瞳身體一個機靈,大腦瞬間“嗡”地響了一聲。如果按照平常來說,她這麽摔一摔也是沒有關系的,頂多就是摔倒之後被钰冥骨殇推倒占了點兒便宜罷了。可現如今情況就不一樣了,羽瞳可是清清楚楚的記得她身後不遠的距離是一個十分十分堅硬的假山。嗯,如果真的是這樣,照她現在這個架勢摔下去,不是椎骨直接崩碎,就是後腦勺砰然砸碎然後腦漿飛濺甩個骨殇滿臉豆漿。
很明顯骨殇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他皺眉,俊美的面龐有一絲擔心。但随即,他後腳一蹬,猛地飛出身,順手就抄住羽瞳的細腰然後進行了一個完美的翻身便将羽瞳抱在了懷裏,連滾帶翻地躲開了假山。
羽瞳在骨殇懷裏深吸一口氣:靠,重死了!
骨殇則是将羽瞳護在懷中,他擡頭,不經意間便瞟見了羽瞳那張粉嫩的小臉,頓時整張臉便轟地變成了紅色。
羽瞳可沒發現骨殇的反應,她擡眼,卻只能看見那瑩白色的鎖骨,彎彎折折,弧度優美,精致的如同刻意雕琢出來的一般,但又比雕琢多了那麽一絲絲靈氣。羽瞳看得癡了,伸出手來便摸向了那精美的鎖骨。
壓在羽瞳身上的骨殇“咝”得倒吸了一口冷氣。他面頰緋紅,甚至連那脖頸都印上了微微淺淺的薄暈,他兩只手臂撐在羽瞳兩側,整個人就像是坐在了羽瞳身上。月光下,他一雙眼睛細細打量着身下的人兒,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初見時分,隐隐綽綽,恍如昨日。
“你們在幹什麽?”嗔怒的聲音響起,羽瞳循聲望去,便看見地上多了一雙紅色的滾金邊的鞋子。羽瞳嘴角勾笑,眼睛輕輕一眯,她現在不用擡頭都可以知道眼前這位大爺一定是一張醬紫色的臉,然後就是鳳眸輕挑,薄唇緊抿——生氣了。
羽瞳緩緩坐起身,特別友好的為骨殇整理好衣領表示感謝。骨殇卻是眼中滑過淡淡的失落,但依舊是施以微笑以示安心。然後羽瞳才正眼看着眼前這個紅衫裹身,墨發飄揚的魅主,不在意的聳聳肩,挑挑眉,摳摳手,然後淺淺問道:“能幹什麽事兒?雷殇太子以為呢?”
雷殇眼一橫,鼻子差點氣歪了:他原本只是想出來看看,沒想到就看見這兩個壓在了一起,這羽瞳反倒不解釋反而還問他以為怎麽樣?更何況什麽叫他怎麽以為?這夜黑風高的孤男寡女你壓我我壓你能讓他雷殇怎麽以為?這要是個男人難道第一反應不是綠帽子?
“我和漂亮姐姐只是看看星星數數月亮,僅此而已。”羽瞳嘴角一勾,銀白色的牙齒閃得雷殇眼睛疼。
雷殇扯嘴:數數月亮?當他雷殇是傻子麽,這月亮就他媽的一個還用數?再說了,數月亮還能數的翻在地上抱在一起?如果羽瞳現在可以聽見雷殇的心聲的話,她一定會向着雷殇投一個鄙夷的眼神:沒錯,本姑娘就是把你當傻子看了。
雷殇很生氣,有些小傲嬌的轉過身,但是羽瞳卻沒有理他,而是轉過身向那個假山走去。在剛才骨殇抱走她的一瞬間,她有那麽一絲感覺這個假山有些不對,但又說不上有什麽不對,所以她準備上前看看。
轉過身的雷殇仰頭看月,有些小憂桑:想他雷殇騙到一個媳婦兒他容易麽他?可現如今媳婦兒騙到了卻不想他自己在媳婦兒心中連個地位都沒有,甚至還不如地上那個不男不女的小禦史。雷殇想到這裏,低頭斜斜地剜了一眼骨殇,卻看見骨殇也有些陰沉的在看自己,而那眼神裏也分明寫着對雷殇性別的歧視——哼,人妖!
雷殇怒了,差點沒一腳踹在骨殇的頭蓋骨上。正在這時,雷殇卻看見羽瞳一個人蹲在假山前,若有所思的伸出手指,然後咬了一口,滴了一滴血在上面。
再然後,那座假山瞬間金光爆發,将這漆黑的夜照的宛若白晝。
“娘子(丫頭)你幹了什麽?!”雷殇和骨殇兩個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羽瞳連頭也沒回,白皙的手指滑過假山,冰藍色的瞳孔不知道是因為假山的金光映照還是因為其他,竟是星星點點閃亮的好像蒼穹深處的星河:“原來,這裏便是玄機。”羽瞳嘴角一勾,手向前伸去,便見那原本還僵硬的假山現在卻是神奇般的将羽瞳的手吞納了進去。
雷殇鳳眸一眯:好一個白澤神族。将這真真正正的入口藏在一個毫不起眼的假山中,真是虧他白澤神族想得出來。
骨殇一呆,若有所思:本來他在到了這白澤聖雪山莊的時候就覺得有些不對,他是钰冥世家的人,家族中自然少不了一些有見識的人,他也曾經聽那些人說過白澤神族的一些事。傳說中這個神族是一個酷愛冰雪的獸族,其生長在神族雪頂,而這雪頂便在聖雪山莊之中,也因此,這個地方一年四季寒冷無比,風雪加交,處處是皚皚白雪和晶瑩冰河。但是他到了這聖雪山莊之後,卻發現這裏的描述和家中長輩所說的一點都不像,他自然也曾起過疑心。但是疑心雖有,卻并不确定,也沒有解決的辦法,也便擱置了下來。而他卻未曾想過,這一切玄機就在自己門口的假山之下,而他自己,卻從來都沒有注意過這假山。今日若不是羽瞳有所發現,他恐怕永遠也找不出來這聖雪山莊的真正入口。如此的話,這羽瞳丫頭,倒是真的沒有表面看起來這麽簡單了。
羽瞳現在可不知道眼前這兩個家夥在想什麽。她站起身,望着這金光漸漸消失的假山,深吸一口氣,便縱身往裏一沖,消失不見。與此同時,假山金光消失殆盡,又變回了一座普普通通的假山。
骨殇和雷殇兩人呆若木雞:娘子(丫頭)就這樣進去了?!
是的,羽瞳就這樣進去了。向來不知道危險為何物甚至連危險都不放在眼睛裏的羽瞳就這樣單槍匹馬殺進了真正的聖雪山莊。這一切倒不是她莽撞,而是她今日想要證實一下自己的猜想,如此的話,才能讓白惑塵到時候安安全全的。她倒不是擔心白惑塵,而是擔心白惑塵如果真的不明不白的死了她自己得不到消息不說,還會連帶着一起小命玩完。
羽瞳進來的時候是閉着眼睛的,因此她此刻還未睜眼。她現在只覺得自己身邊滿是呼嘯的風聲。寒風很大,猶如刀片一般刮得她的面頰生疼。羽瞳緩緩睜開眼,入目的,卻是一片冰藍的世界。
這是一個無比純淨的世界,寒風在這冰藍色的世界中吹拂着,帶着一片片飛舞的白色雪花,仿佛在上演着一曲人間最美的旋律。雪峰連綿,冰河缭繞,一切雲煙霧罩,美好得猶如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羽瞳看得癡了,正準備上前一步,卻發現她的鞋,早已不知不覺地被凍在了原地,根本拔不出來。她有些懊惱,皺着眉頭,不知所措。
難道就要被禁锢在這個地方不吃不喝活活凍死麽?羽瞳吸吸鼻涕,暗恨自己還是不夠小心。卻不想這時遠處竟是遠遠飄來了一個男子——他一身穩重沉寂的靛藍色長衫緩緩垂地,一頭墨色的長發被雪白的羊脂簪子束起,那雪白的簪子上還纏繞着斑駁的古銀色龍紋,竟是襯得這男子在平靜中多了一份冷冽。男子眉眼輕輕挑起,長長的睫毛好似羽扇在那雪白得好似白玉般的肌膚上印上了星星點點的陰影。他的鼻梁很高,卻又不是雷殇那種帶着異域風情的高。他嘴角勾着淡淡的笑容,宛若三月的春風,在這冰寒之地竟是生出了無盡的溫暖。
羽瞳看着這個人,竟是将他與另一個人緩緩重合。仿佛曾經,也有一個如此溫暖的人對着她淺淺一笑。那笑容好似清晨的陽光,但是如今想起,卻只剩下滿心情殇……
那人在羽瞳走神的時候漸漸靠近,他蹲下身,指骨分明的手輕輕地按在了羽瞳的腳上,下一刻,羽瞳的腳便輕而易舉地與冰面分開。而那人,也在此刻擡起頭,對着愣神的羽瞳緩緩一笑,道:“姑娘可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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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美男現身,大家會不會覺得有些假?不過由于幽草的文文要牽扯到很多上古神話,所以的話,在人物設定方面自然要多一些,但是請大家放心,萌妹不只女主一個,所以不要擔心衆男一女現象昂!(當然也不會有純純的一女一男啦)
總而言之,要開始虐了,請大家準備好,第一卷的風波從現在開始才要真正湧起~
還有,廣大的親們,看在骨殇娃娃連洗澡照都奉獻的奉上,就伸伸爪子點一下:加入書架
愛大家哦~嘎嘎嘎!(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