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7 章 回來了

安以悅見他驚訝神色,心裏也跟着緊張,目光心急如焚看着那人手中的紙張,小心翼翼道:“可否讓我瞅瞅?”她不明白為何這張藥方讓他面露難色,難道是藥方不對?

“當然可以。“男子見師父點頭,笑了笑将藥方遞與她。

安以煙越看,神色越是凝重,要是以前的安家,這些藥材不在話下,可如今吃飯都是難事,竟要用這麽珍貴的藥材治療祖母。

神色很是為難,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大夫,你看這……”

王大夫知道東家是姓安,卻沒想到與這個安家是一家人來的,昨日他收到信,說安家有什麽事便讓他出面,暗底裏猜想出東家便是安家人吧。

“安小姐,有話便直說,老夫會為姑娘一一解釋。”王大夫笑得很是和藹道。

安以煙垂下睫毛,沉思了片刻,這才擡頭堅定道:“王大夫有什麽要煙兒幫助的,盡管說。”

王大夫一聽也知道她想歪了,她令可賣了自己也得為祖母尋藥,可真是個好的:“安小姐,老夫不過受人之托,這些藥錢不用你們出。”

安以煙一閃而過的驚訝錯愕之色,神情一凝帶着警惕之心看着他,輕啓紅唇:“王大夫,是受誰之托?”

允北安?那是不可能的,他全家恨不得祖母早些死,他們這些人便無依靠。安家族裏的人?那更不可能,那些都是恬不知恥,趨炎附勢之人,怕是心裏怨極了安家連累他們,恨得不踩上兩腳。

那是母親家的人?那也不可能,他們更是恨不得脫離這邊的關系,祖母的生死與他們無關。

那是……

安以煙腦海中閃過一抹念頭。她揮走所有的思緒,要是她,為何不回來,而找人過來?

“是安以悅,我的庶姐姐麽?”安以煙仿若喃喃自語,思緒飛遠。

“我不知道是不是你庶姐姐,但東家卻實姓安,有沒淵源我可不得知。”王大夫心裏一點也不驚訝,自己早已猜得。

“她為何不回來,為何不回來。”聲音低沉私語。就算回來了又怎麽樣,一介女子又如何幫得上忙。

王大夫怕她誤會,見她失神自言。怎麽也為東家主子辯言一翻:“東家現在正趕回來,東家與唐家有一些交情,動用了上好的飛鴿傳書,而此消息由唐家帶來。”

“去醫館拿些錢賬去買些補品回來。”王大夫使了一個眼色對着男子道。

安老夫人睡了一天,難得醒得這般舒服。巧好醒來時便見自己的嫡孫女,捧着一碗什麽慢步而來,那香氣撲面而來,令她亦有幾分饞。

至于好久沒吃過肉的庶女等人,感覺自己真是遇上貴人了,那下人請不到大夫。垂頭喪氣的回來,已做準備挨罵,卻沒想到已有大夫來看過了。對于這一餐美味。只有安以邦繃着這一張臭臉。

“祖母,你醒來啦,這燕窩粥剛剛好,我喂你吃吧。”安以煙面帶笑意,捧着碗款款而來。這些日子難得的笑顏。

老夫人微笑的臉頰僵硬,一把将碗用力推開。安以煙倒是沒防備,雖說微住了身子,但碗去掉下去了,将一地弄髒了。

安以煙不顧自己身上有黏黏的粥,一絲熱氣冒煙,快步跑到老夫人面前,面露着急:“祖母,你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告訴煙兒,我去請大夫過來。”

老夫人用力握住她的手,淚流滿臉,帶着咽嗚聲道:“煙兒,祖母就算是死,也不能讓你委屈,‘鎮北候’祖母去告禦狀,對,告禦狀。”說着說着神色呆呆,喃喃自語卻掙紮要起來。

安以煙聽後知道祖母想到哪裏去了,一把将她按住,已是淚流滿臉,心裏很是歡喜,安慰道:“祖母、祖母,不是你想的那樣,是悅姐姐叫人過來照顧我們的,不是‘鎮北候’送來的,煙兒不委屈,一點也不委屈。”

老夫人身體一震,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看着她,握住的手不由加重了些許:“什麽?你說這是以悅送來的?”臉色露出複雜神色。

“小姐,小姐,發生什麽事了。”一名丫鬟急急沖到安以煙面前,簡直是無視了地上的碎片與粥。

安以悅現露不悅,但卻沒有說什麽責備之話:“沒事,去廚房拿碗燕窩粥來。”

那丫鬟并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看了看地上的碎片與粥,眼中閃過一抹不屑:“哎呀,小姐怎麽不小心的呢,這燕窩粥可是珍貴的很,不比以前,奴婢先打掃好,省得幹了難弄。”

安以煙神色巋然不動,玉手微微握緊,并沒有起身,亦沒有擡頭,淡淡地說了句:“沒聽到我的話麽。”聲音充滿着暴風雨臨來的寧靜。

“哎呀!小姐話也不是這樣說的,這粥黏黏的,要是走起來不小心摔倒,可不是一碗粥的問題,省得不小心摔到哪裏可就不好了。”

老夫人正想罵人時,安以煙扯了扯她的手,給了她一個安心眼神,亦是頭也不轉,聲音帶着嚴肅冷靜:“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早被‘鎮北候’的人收買了,可你也別忘了,你是我買來的人,賣身契是在我的手裏,要是我一不高興,将你賣去那肮髒不堪風塵之地,你看如何?”

丫鬟臉色刷地一下蒼白,感覺身後滿滿的冷汗,猛地跪下求饒:“小姐饒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小姐饒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見安以煙無動于忠,雙手趴下不斷的磕頭,額頭上模糊了一片,鮮血順着臉頰流了下來。

“我正想着殺雞儆猴,正巧你撞了過來,當真我年幼好欺負的麽?”安以煙緩緩站了起來,轉頭面目表情的看着她又道:“來人啊。”

丫鬟知道自己這是再劫難逃,小姐這是殺一儆百,自己卻撞了進去,整個身軟了,跌坐在地上,目光散渙。

幾名男的男子走了進來,看到這樣的場景很是不解,卻是并沒做什麽,見安以煙目興冷淡:“小姐。”

“将她拉下去,去将所有丫鬟集合,我待會過去。”說完轉身坐在床頭上,笑了笑。

“祖母,你沒吓着吧?”安以煙擔心問道。

老夫人輕嘆一息,摸摸她的頭,感嘆而發道:“煙兒長大了。”

“祖母不必擔心,以悅姐姐正在回來的路上,很快就回來了,你就安心養病吧,你一病倒可是把我們吓壞了,煙兒,煙兒,好害怕,好害怕祖母不要我們了。”說着趴在她的腿上嗚嗚哭泣着,一副擔心害怕模樣,惹人憐惜。

老夫人順着她的背,看着她哭泣模樣惹人心疼,這麽好一個孩子,竟要承受這般苦楚,當時倔強的她為了自己硬要留下,放棄那榮華富貴,而安以邦是安家嫡子,要是他走了,脫離安家,會被世人侮罵恥笑,不禁毀了前途人生。就算他人很好,有上進心,但皇上也不敢要,省得什麽時候亦是如此背判了他。

“祖母,以悅姐姐趕回來為我們做主,你就不必擔心,安心的養傷,煙兒就先行退下,處理些事。”見祖母欲言不止模樣,也心知她心裏想的是什麽,微微福身退下了。

安以煙一出現,那吱吱喳喳聲剎時停止,她依舊不動于色,環視着衆人,亦看到正是那麽膽大妄為的丫鬟,笑了笑道:“看來是有人聽進去我的話了,今日我宣告大家集合也沒什麽要緊的事。”

“今日不過想讓大家看看背判安家投敵的人下場是如何,這名丫鬟竟被‘鎮北候’的人收買了,做了什麽事,我便不說了。我想說一句,你們的賣身契還在我的手裏,背判的下場,便是賣入風塵之地,如果想逃跑被捉的話,我也不介意為皇上增加多幾個軍妓。至于男子,我手段多的是。”安以煙聲音雖是柔和,但話語讓人感到心驚膽戰,毛骨悚然。

所有人撲人跪了下來,臉露懼意:“奴婢(奴才),誓必忠與小姐,永不背判。”

而安以悅處,卻是夜深人靜時。

安以悅寫了幾個字在紙上,推門而出:“樂樂,走吧,回京上。”

一道紅光閃過,衆人已沉醒并未覺,幾個時辰已到了,而樂樂的速度太快了,快得讓人感到眼花了,而安以悅卻并沒有時城,而是找個離城不遠的地方落下,燃燒着火,靜靜地等待着,等待着……

火焰宛如穿着火紅的嫁衣,面露歡喜羞澀之意,卻是大膽的跳動着美麗的舞蹈,正綻放着自己出色的一面。一下又一下的跳動,木柴發出啪啪啪啪聲,像是奏着美妙的旋律,時而将火焰跳動的更為精彩,宛如一副美不勝收的美畫。

天色蒙蒙微亮,已有不少要進去做買賣的農民,一臉笑容看了看挑動新鮮的菜色,想來今天能賣個好價錢吧!

安以悅亦跟着衆人走進,給了一文錢銅錢便進了,看着這熟悉而陌生之地,心中百般感激,漫着優雅步伐緩緩走動,并沒有一下子去安家 ,走的路卻是自己醫館所在處,先行尋問王大夫安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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