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四十六回,重逢雨珀,夜鬧皇宮!
神族的天空被金色的光芒攏蓋,一片片翻卷的祥雲就像一只只張牙舞爪的龍在天邊時而騰越而起,時而伸張舒緩。強烈的氣息吸引着這神族天地間最廣袤的靈氣,伴随着一道金色的閃電從天而落砸在了地上。
閃電之中,一個身形修長的男子筆直而立。他一頭碎發火紅被風吹起,一雙赤紅色如同修羅一般的眼平靜地注視着她懷中的人。他的懷中,一個嬌小的銀發丫頭帶着滿身金色柔和的光芒靜靜地躺着,她長長的睫毛好似蝴蝶羽翼一般垂下,印在白皙的面龐上一片淺淺的陰影。她的額間一個金色的印記發着璀璨的光芒,猶如高高在上的神靈。她衣衫破碎滿是鮮血,但是卻蓋不住滿身貴氣。
“黃龍印?沒想到這一世你我還是注定不能在一起。”男子一只手猶如春風一般拂過了羽瞳額間金色的印記,一雙眼中有些淡淡的不舍:“我現在已經是獨立于三界之外的存在了,這虛幻的肉身在剛才助你度劫離開禁域的時候消耗了太多的靈力恐怕撐不住了,這一次離別,我也不知道我會沉睡多久,只希望我在沉睡這段時間裏你不會有太多的傷害。”男子正深情款款地向着羽瞳表白,絲毫沒有注意到遠處一個赤紅色的寶馬拉着一匹馬車正向着他和羽瞳的方向殺過來。
羽瞳仿佛聽到了男子的話,垂着眼睫毛輕輕顫了顫。可是她還沒有完全張開眼,便覺得一股巨大的沖擊力直直把她撞飛到了天上。
尼瑪,這是什麽情況?!
囚牛雙臂一抛便将羽瞳甩了出去,而他自己則是被一匹馬車撞飛散了身形變成了絲絲縷縷火色的光芒彙入了羽瞳的身體之中,他臨消失之前回頭看,卻看見那批馬車的駕駛位上竟然沒有人!
卧槽,竟然無人駕駛,不怕撞死人麽!
如果車裏面的人能聽到囚牛的吐槽,一定會涼涼地看他一眼,冷笑:我們是無人駕駛,不過大爺你為什麽站在官道上表白?話說你這不是找死是什麽?只可惜車裏面的人聽不見,也看不見,他們之中的一個人只覺得自己的馬車差點被撞翻,于是便拉開馬車的簾子張望,卻被從天而降的人砸了個正着壓在了地裏。
這個從天上掉下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剛才由于力的作用被囚牛扔在天上的羽瞳。
馬車上又一個人聞聲出來,她看着從天而降的羽瞳,眼眶中的淚瞬間猶如斷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滾了下來:“公主……公主……”
羽瞳睜開眼,卻看見一個面帶白紗淚珠滾滾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丫頭瞬間跳下馬車不顧三七二十一便擁入自己的懷中。
靠,壓死我了!
……
羽瞳再次醒來時便看見自己睡在一個白紗罩着的床裏面,她坐起身,卻聽見外面窸窸窣窣的聲音,猶如綢緞般摩挲的聲音。她微微側過頭,透過白紗便看見兩個交織相擁的身影,不禁一張嘴長得老大:嚓,真人CP!她再一凝眸,卻發現不對,外面兩個人身高差怎麽相差這麽大?還有那個男的怎麽感覺表情有些嫌棄?她忍不住了,輕輕拉開簾子,卻看見那個男子坐在長椅上,而那嬌小的女子則是整個人都匍匐在男子的胸口,她長長的雪白色的藕臂摟着男子的脖頸,一張臉卻是傷痕滿滿。羽瞳深吸一口氣,呆愣:那張臉怎麽竟有些熟悉?好像,好像……雨珀!
“雨珀?”羽瞳輕聲淺淺一叫,那嬌小的女子聽到身體一僵,然後回頭,淚眼迷茫。
“公,公主。”雨珀連從男子身上下來都忘了,她顫着聲,抽噎道:“娘娘她,她……”雨珀看着羽瞳瞪得越來越大的眼睛,瞬間大哭:“被害死了!”
羽瞳只覺得自己腦中的一根弦在這一刻斷了,她坐起身,冷冷地盯着雨珀,一字一句猶如殺神:“雨珀,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麽?”
雨珀望着殺氣凜然的羽瞳,驚得瞬間從男子身上滑了下來,她顫抖跪在地上,頭深深埋在地上:“公主,雨珀所說句句屬實,念雪娘娘死了,她死了!她是被人,被人……侮辱而死,而那人,那人……”
羽瞳只覺得自己眼前一黑,差點昏了過去。她死死咬着自己的唇,一雙異色的眸子沉靜似海:“不許哭,給我說下去!”
“那人說他是太子的人,這一切都是雨珀親耳聽到的!”
羽瞳這一次身體一晃,差點栽在地上:“你說,白惑塵?”
雨珀望着羽瞳略微失魂落魄的樣子,将腦袋磕在地上,近乎悲戚地道:“不僅如此,白惑塵在一個半月之前将先皇趕下位,自己,自己登基為帝!而且他,他還将雨珀送入貧民窟,甚至企圖,企圖殺雨珀滅口啊!”
“雨珀,你所說的,都是真的?”
“是真的,真的是真的啊公主!”雨珀淚眼迷茫的上前抱住了羽瞳的腿,她一字一句咬字不清道:“如果不是海哥哥,雨珀現在,現在已經被白惑塵滅口了啊!”
羽瞳垂着眼,一把推開雨珀,瞬間走到了門口。“我親自去白龍宮看一趟,雨珀倘若你有一句話是騙我的,別怪我不念十年情誼,”她擡頭,眼神冰冷,猶如修羅“殺無赦!”
雨珀顫顫巍巍低下頭,喃喃道:“是真的,是真的,是真的……”
……
風帶過飛花飄落,白惑塵身穿雪白的狐裘坐在長椅上,他的身後,羽瞳長發飛舞冷冷站着。
“你,終于回來了。”
“白惑塵……”羽瞳聲音淺淺“我只問你一句,我娘她,是怎麽死的。”
“我所說的,你會相信麽?”白惑塵轉過身,眼中滿是苦澀:一步錯,步步錯,沒想到當初只是晚一步軟禁雨珀,如今,卻只剩下滿盤輸棋。
羽瞳沒有說話,一雙異色的眸子冷冷地看着惑塵。
白惑塵苦苦一笑:終究還是不信,他對她所做的一切,在她的眼中卻永遠抵不過他人的讒言媚語。她今日來了,就說明她已經懷疑了,既然如此,他再辯解又有何用?他的辯解,看在她的眼中,不過是蒼白的如同白紙般的狡辯罷了。
“我不是聽你訴苦的,我只想知道答案。”羽瞳望着白惑塵,一字一句吐氣如蘭。
白惑塵低頭,苦笑:如果我說你娘就是我娘,如果我說你娘是當初為了護你才被穆藝一刀捅死的你會信麽?如果我告訴你你現在所謂的母親不過是你親生母親身邊的一個丫鬟,而你口中所謂的母親,不過是奉了你親生母親的最後命令才保護你可你卻不知一切将這一切當做了真情你會信麽!別說你不信,就算你信我也不能說啊!
“你想知道什麽?”白惑塵嘴角輕輕一勾,銀白色的長發在月下泛着冷光。
“我娘念雪是怎麽死的,她是不是你殺的!”羽瞳向着白惑塵踏進一步,一雙眼滿是冷氣。
白惑塵仰頭,再低下頭時,眼前仿佛又變成了十年前那一片血紅的雨水,他的母親,她的母親,在那一日為了自己的兒女死于亂刀之下,可是如今,她的兒女,卻是在十年之後冷言相向,明明都在卻永不能相識!而他,默默守護了她十年,再回首時,他對她已不再是單單的兄妹之情,而她對他,卻除了恨再無其他!
仿佛是做下了巨大的決定,白惑塵閉上雙眼,一字一句淡淡道:“是我……是我讓人殺了念雪,一切都是我,所有的都是我!”他銀色的長發亂舞,眼中一顆濁淚滑過,仿佛跨越滄桑。恍惚之間,她還是他懷中的嬰兒,而他,還是那個為了她三叩九拜的少年;再恍惚之間,便成了她手執長刀只刺他的脖頸。
如果有一日,他希望她永遠不會知道一切,因為只有那樣,她才不會埋在深深的自責之中。
羽瞳手執大刀,長發飛舞,她瞪着惑塵,接近怒吼:“憑什麽!憑什麽!你憑什麽這樣做!你憑什麽殺了我娘,她做錯了了什麽!她做錯了什麽!”淚水似潮水滑過她的面龐,她雙臂顫抖,不知所措。
“沒有什麽,她礙到朕的路了。”白惑塵眼前是十年前那一幕幕血紅,嘴邊卻是吐出一字字冰冷刺心的話:“朕所想的不過是皇位,朕所要的也不過是整個白龍族,所有擋到朕的,所有礙到朕的,朕通通都殺了。”
羽瞳手執尊神刀向着惑塵的脖頸砸去,而惑塵則是無動于衷,他就是那樣淡淡的,淡淡的,仿佛所有一切沒有發生:“白惑塵,你該死,像你這種人,就不應該活在世上,更不配成為神!”
白惑塵苦笑,閉上了眸子:是啊,一刀結束了他吧,好歹他是死在她的手裏啊。
可就當那大刀即将刺入白惑塵的脖頸之時,不知何處一把銀白色的長劍從風中穿出,直直從羽瞳的後心穿過!
白惑塵聽到風中穿劍的聲音突然張開眼望着即将倒地的羽瞳,聲音近乎撕心裂肺:“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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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虐開始,部分陰謀即将揭曉,大結局将至,不求別的,只求收藏。(→_→覺得我好像好久沒有求過收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