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崂山火海

長留弟子的遇害果然只是小試牛刀,團圓節剛過,随着神器的守護派別依次暴露,天山、崂山、太白山和長白山便同時收到了七殺的戰書,神器搶奪大戰一觸即發。所有新晉弟子被派往太白山馳援。

禦劍過了海,一行人降落在無人之地,因為禁止和凡人交手,所以大家只得僞裝成江湖門派的弟子。

從長留山下來,來到這個世界的凡間街道,所有人興奮的跟什麽似的,沒走兩步就全部擠到街邊的小攤上看那些小玩意去了。

木樨買了一串又大又紅的糖葫蘆,這糖葫蘆,可比現代世界實惠多了,一串七八個果,又紅又大。她正在愉快的吃着,忽然前面一個人和她迎面撞上,糖葫蘆的竹簽差點紮到她的嘴。

「哎,你走路要小心一點啊。」木樨不滿意的提醒對方。

對方似乎在避什麽人,不停回頭看,撞上她還沒看清就忙不失疊的道歉。木樨定睛一看,原來是個少女,梳着垂鬟分肖髻,一身鵝黃色衣裙,眉心一點泰藍,長得清秀可人、古靈精怪。

「噓!」少女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小聲道:「如果有人問起,千萬別說見過我哦。」然後頭也不回的跑掉了。

什麽鬼啊?木樨不滿的嘀咕了一句。剛走了兩步,忽然被一個藍衣的翩翩公子攔下:「這位姑娘,不知道有沒有見過一個穿鵝黃色衣衫,眉心一點藍色的姑娘?」

诶?

木樨有點緊張地咬着糖葫蘆,盯着對方愣了一下,終于還是生硬地搖了搖頭。年輕的公子見她反應遲緩,有點懷疑地看看她,終究不再多問,拱手道聲「多謝」便走了。

這兩人幹嘛呢?賭錢輸了躲債?小情侶鬧別扭?木樨叼着糖葫蘆回頭看了一眼,到底沒放在心上。

晚上,一行人在住宿的小酒店吃得不亦樂乎,既然公費出差大家自然不客氣的點了兩大桌子飯菜,反正有落十一會去結賬報銷。

吃飽喝足,木樨回到客房,結果剛進門就被人捂住了嘴。她畢竟是修習過劍法之人,一個反手過肩摔,把來人一把摔在地上,抽出素阿劍頃刻指着對方:「你什麽人?」

「你…… 你摔死我了 …… 」聽聲音是個姑娘,而且聲音有點熟悉。木樨趕緊掌燈過去一看,這不白日那個鵝黃衣服的少女麽?

木樨趕緊把她扶起來,詫異道:「怎麽是你啊?你在做什麽?」

「姐姐,你說你看上去溫文爾雅的,手怎麽這麽黑啊?」少女一手扶着被摔痛的屁股,一邊小聲嘟囔。

木樨懶得理她:「你到底有什麽事?」

少女見木樨已經有點怒了,撇嘴委屈道:「姐姐,求你收留,我無處可去了,今晚能不能和你一個房間湊活一下啊?」

啥?木樨大驚:「我不認識你啊,你是誰啊?到底怎麽了?」

少女道:「姐姐,我叫拂安,我家在南……在南邊。上個月爹爹和父兄為我許了一門親事,說是門當戶對,可我不想和這個人成親,所以逃出來了。我哥哥現在滿城找我呢。」

原來是逃婚的!想必那個藍衣的翩翩公子,就是她的兄長了。

木樨心裏好笑,果然出了長留,各種稀奇古怪的家長裏短冒出來了。可逃婚這種事,情情愛愛的說不清,她還是別摻和了。

木樨勸道:「那你這麽逃在外面也不是個事兒啊,如果你不喜歡他們給你物色的對象,大可以明白的告訴他們。如果你的父兄真的疼愛你,他們肯定會尊重你的想法的。」

少女一怔,忽然微微低下頭,臉上飛起紅霞:「我其實……已經有喜歡的人。可是他是 …… 他出身卑微,我爹爹和哥哥決不允許我和他在一起。」

嘿,還是王母娘娘拆散牛郎織女的戲碼。木樨很不以為然,感情的事情最忌諱以感情以外的東西作為标準了。「那你現在為了他逃出來,他知道嗎?」

拂安臉上閃過一絲憂郁:「我已經給他好幾封飛 …… 好幾封信了,可他總是不肯和我見面,說還沒有準備好見我的爹爹和哥哥。」

「居然有這樣的人?你為他都逃婚了,被自己的哥哥追的到處躲,他連一點責任都不負嗎?」木樨憤憤不平道。

拂安垂下眼睛:「我不知道……」

「啪!」木樨忽然拍了一下桌子,把她吓了一跳:「這簡直就是渣男啊!拂安,這種人有什麽值得你留戀的?」

拂安低下頭,抿了抿嘴唇。

木樨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話說重了,忙婉言道:「那個,我也是瞎說啊。那,你為什麽喜歡他呢?英俊的相貌?非凡的才氣?還是有什麽讓你特別心動的地方?」

拂安勾唇,緩緩的搖了搖頭:「他……會變戲法……」

木樨驚得眼珠在差點掉出來!

會變戲法也可以?!長留之外的世界擇偶标準居然已經到這麽逆天的程度了!

拂安咬咬嘴唇:「從小到大爹爹和哥哥十分寵我,整個南 …… 整個家裏都以我為貴,我想要什麽就有什麽,一直過着無憂無慮的生活。到了及笄之年,父兄又為我早早訂好了一門天衣無縫的親事,未來出嫁以後,我也不用有什麽可擔心的。這生活看起來似乎完美無缺,可實際上卻不會有任何的改變和波瀾,我無從選擇自己的命運,未來也沒有任何期待。就這麽一年又一年,十年、百年、千年的活着,姐姐,你不覺得很可怕嗎?」

木樨一愣。

拂安似乎沒有注意到木樨的表情,仍是郁郁道:「我也想不出來我為什麽會喜歡他……他只是會變戲法、逗我笑而已。但是,他讓我感覺到了不一樣,是我爹爹和哥哥意料之外的人,好像是這生活裏,唯一的變化。」

木樨啞然。

拂安看她半晌不說話,把手放在她眼前晃了晃:「姐姐,你怎麽了?」

木樨猛地回神,看着拂安充滿期待的目光,輕輕嘆口氣,道:「拂安,如果生活真的發生波瀾,你怎麽知道自己一定能接受的了?」

拂安微微一怔。

最後木樨還是收留了拂安,兩個姑娘蓋着一個被子,各懷心事。

第二天一早,落十一一行人就起床出發繼續趕往太白山,拂安卻說什麽也要跟着。

「拂安,我們是要去太白山參加武林大會的,你跟着我們幹什麽啊?」木樨被她纏的無比痛苦。

「我可以去給你們吶喊助威啊!」拂安一臉撒嬌繼續耍賴。

霓漫天故意吓唬道:「那武林大會可是刀劍不長眼的,你一個小姑娘什麽都不會,去了不怕被誤傷?再說了,這一路上妖魔鬼怪的,遇上危險可沒人保護你。」

拂安皺皺眉頭,可以下一秒就抓着木樨的胳膊:「木樨姐姐,你會保護我的吧?」

木樨無語,她保護她自己就已經不容易了好伐?只得好言相勸道:「拂安,我們這一路是有任務的,又不是游山玩水,真的不适合帶着你。」

落十一也想趕緊擺脫這個小祖宗,忙幫腔道:「是啊,拂安姑娘,我們師兄妹幾個人奉了家師之命趕往太白山,這一路上風餐露宿,可是又苦又危險的。」

拂安見木樨不肯帶她,又有衆人幫腔,小眼神一個委屈,眼淚吧嗒吧嗒就掉下來了,邊啜泣邊道:「木樨姐姐,你要是不帶着我,我肯定被哥哥捉回去了,這輩子就完蛋了,」她越哭越兇,「木樨姐姐,你好狠的心啊,眼睜睜的看我跳進火坑嗎?5555555……」

木樨實在是慫,吃軟不吃硬,見她哇哇哭起來,立刻沒轍:「拂安,你別哭啊,我……」想了想,終于眼一閉心一橫,「好吧好吧,我帶着你就是了。不過先說好,到了太白山,就不許再跟着我們了。如果你哥哥找到你,我也可以試着勸勸他。」

拂安立刻抹一把眼淚破涕為笑,拼命的點頭,和剛才那個哭得驚天動地的姑娘簡直判若兩人。

一行人浩浩湯湯的往太白山方向去,拂安因為可以跟着十分開心,殷勤地跑過去幫木樨拿她的包裹,木樨無奈搖搖頭,有一種自己再一次被涮了的感覺。

眼看還有幾日就到太白山,落十一忽然收到飛鴿傳書,妖魔将攻崂山。

「木樨、舞青蘿、火夕,你們即刻轉程去崂山。」落十一看罷傳信,對三人命令道。

「啊,就我們三個去崂山?」舞青蘿不敢相信。

落十一正色道:「崂山已有青瑤師姐在,你們和她彙合即可。擔心七殺聲東擊西,其他人還是要繼續去太白山。」

三人點點頭,卻聽拂安驚道:「七殺?你們不是去參加武林大會嗎?」

木樨并沒理她,和舞青蘿火夕互換眼色,三人與落十一拱手告別,便往崂山去了。

「拂安,我們這一行緊急,又太危險,我會把你放在最近的城池。」離開了大部隊,木樨便拉着拂安,對她認真道。

拂安委屈的什麽似的:「木樨姐姐,你是不是又要把我扔下了?」

木樨語重心長道:「拂安,你就在這個城裏等我們,我們完成了任務再回來找你,怎麽樣?」

拂安噘着嘴,想了想,勉強道:「好吧,那你不能騙我。」

木樨笑笑,把腰間的錢袋解下來,拿了一些碎銀子給她:「這些錢你肯定用得上,自己照顧自己。如果你哥哥找到你了,就把我教你的話和他說,明白了嗎?」

拂安默然。

待三人趕到崂山的時候,七殺妖魔已是黑壓壓一片與崂山衆人成對陣之勢。看得出來七殺保存了實力,并沒有全部進攻,但即便如此,崂山已然死傷慘重。崂山掌門逸真道長身受重傷,被兩名弟子攙扶勉強能站立,依然仙風道骨、一襲浮塵垂于身側,嘴角卻是血跡未幹,眉已緊蹙。

青瑤一身淡紫色宮衣,手握落英劍立于半空。青瑤是長留九閣長老之一——虛舟長老的首席弟子,一把落英劍使的幹脆矯健。一個路人皆知的愛好是搜集笙簫默的各種東西,是火夕和舞青蘿的「大客戶」之一。

七殺那側,立着一個身形魁梧、滿臉橫肉、頭上長着獨角的似人似妖的怪物,手上拿着一條閃着灰白色光芒的九節鞭。

「喲,又來了三個幫手」獨角怪物看到三人落在崂山殿前不屑道,「不過,來再多蠢貨又有何用?逸真老兒,我看你們還是老老實實把玄鎮尺交出來吧。他長留已集了十方神器中的絕大部分,卻只派這幾個幫手助你,你又何必為他人利益、折自家這些弟子呢?」

見怪物有離間之意,青瑤怒道:「一群魑魅魍魉!貪圖神器,還妄圖離間仙派,實在可惡!待我會你一會!」回頭對三人道:「照顧逸真道長!」身體已經飛出,朝着獨角怪物飛去。

「不可!」逸真道長一聲斷喝,猛的捂住胸口咳嗽兩聲,三人見狀趕緊上前扶住。卻聽逸真道長擔憂道:「那可是十妖之一的乜鬼三,一條九節伏虎鞭舞的出神入化,挨上身便是重傷!青瑤啊……」

然而青瑤已經跳到乜鬼三身前,乜鬼三一笑,九節伏虎鞭如毒蛇如鎖鏈一般朝青瑤跳來,青瑤揮起落英劍生生擋開,兩個武器在空中猛的撞上,火光四濺!

青瑤與乜鬼三陷入鏖戰,一劍一鞭在空中紛飛勁舞,不斷叮當作響,仿佛一場冰雹,火光四濺!乜鬼三一手舞鞭,只是防守也不強攻,嘴裏卻挑釁的緊:「美人這麽漂亮,在長留修仙多寂寞啊,不如随我回七殺,做我乜鬼三的夫人,一起風流快活如何?」

觀戰衆妖魔聽罷,頓時一陣放肆的哄笑。青瑤修仙多年,哪裏受過這等調戲,頓時氣急,落英劍劍勢頓時淩厲了許多,卻漸漸與九節伏虎鞭應招不暇。

乜鬼三見對方已有怒急慌亂之勢,更是來勁,一邊步步佯退,一邊繼續言語猥瑣:「美人,你腰真細!秀色可餐,我都忍不住要咬上一口了!」

青瑤大怒道:「畜生住口!看招!」追着乜鬼三而去,步步皆是殺招,卻不知不覺漸漸深入到妖魔的中央。

舞青蘿最先反應過來,驚得連忙大聲叫道:「青瑤師姐,快退!危險!」

青瑤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被妖魔團團圍住,忙抽身回退。乜鬼三冷笑道:「想得美!」右手抖腕,那九節伏虎鞭忽轉攻勢,趁青瑤回神不暇,順着慣性就纏住了她手中的落英劍。乜鬼三猛的拉回伏虎鞭,青瑤哪裏反應的過來,落英劍瞬間從她手中脫出,被扔到遠處。青瑤大驚,乜鬼三趁機突然回手,九節伏虎鞭如靈蛇狂舞,呼嘯着奔向青瑤,猛的朝她腹部抽打過去。啪的一聲,青瑤被打出兩丈開外,一口血從嘴裏噴出來。

「青瑤師姐!」舞青蘿見狀,忙飛身上去接應,火夕也跟着追過去。

「青蘿!火夕!」木樨着急大喊,可兩個人已經瞬間飛到青瑤身邊,将她扶起,三個人勉強背對背站立,卻被妖魔團團圍住。

「真是糊塗啊!」逸真道長眼見三人落入乜鬼三陷阱,又悲又憤,卻救助無望。

乜鬼三見三人陷入包圍,非常滿意,玩味地笑道:「還真是同門情深呢,那就讓你們黃泉路上有個照應。」外側的妖魔已經推來了巨大的連弩。

木樨握緊了手中的素阿劍!青瑤、舞青蘿和火夕都已經進了乜鬼三的包圍,漫天□□四面射來,定然不能全身而退。看來,只能冒險試一次了……

木樨忽然淩空飛出,跳到包圍圈中,與三人背對背站穩。

乜鬼三被她突然進來倒是吓了一下:「還有不怕死的呢?那我成全你!」

木樨暗暗催動了仙力,側頭對身後三人低聲道:「青蘿,你們帶青瑤師姐殺出去退回殿前,這裏交給我。」

舞青蘿大驚:「木樨,你瘋了!」

木樨定了定神,鎮定道:「我有辦法,你們信我!我第一次用,怕傷着你們。」

「木樨……」青瑤已然重傷,卻虛弱之間還想拒絕。

木樨決然道:「我數三下,你們跳開,別猶豫!1、2、3!」

只見舞青蘿和火夕扶着青瑤,突然從包圍圈中騰起,朝殿前飛去,衆妖忙追,木樨趁機揮起素阿劍抵擋,一道青白色劍氣如水波散開,将內圈一衆妖魔震開!

「你們就這麽幾個人,還想和我打,也不稱稱自己幾斤幾兩!」木樨眼神輕蔑,沖着乜鬼三挑釁道。

乜鬼三眼見三人從陷阱逃掉,還有這麽個小丫頭如此嚣張,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大喝:「都給我上!不打的你魂飛魄散我就不是乜鬼三!」

木樨得逞般的一笑,舞起痞子劍法的招招推擋。空氣中蕩漾起陣陣淡淡的桂花香,如漣漪一般層層散開而去。

逸真眼見木樨以一敵衆,漸漸不支,心痛不已。這小姑娘當真要用自己的命掩護師兄妹逃走嗎?

包圍圈漸漸縮小,周圍妖魔越聚越多。

木樨一邊與衆妖艱難周旋,一邊暗暗數數:1、2、3、4、5!

只見內圈妖魔忽然腳步渙散,神情扭曲,手腳仿佛被人抽了力氣,一層一層,妖魔開始陣型渙散,有的法力不夠甚至直接跪倒在地上。

乜鬼三這才反應過來對方散了迷香一類的東西,忙命令道:「有迷香!衆妖閉氣!」揮起九節伏虎鞭就朝木樨抽打而來:「臭丫頭,找死!」

「來不及了!」木樨突然騰空而起,凝聚全身仙力朝下推出一掌!

火冥決!

只見一道火光從她右手掌噴出,卻忽成排山倒海之勢化為一片火海,并快速向周圍連綿四散,如同一朵巨大的火焰之花。彤紅的灼炎如圓環朝四周一層層呼嘯着燃燒,赤光沖天,衆妖魔皆被吞沒。

乜鬼三仗着反應快,迅速跳出十幾丈開外,才勉強逃開火海,卻還是被火燎到身體。眼見大批妖魔被火吞沒,生還無望。

一股酒香彌散開去,乜鬼三才慢慢明白過來,居然是酒!!!

可是,這麽烈的酒氣,他竟然一開始都沒聞到?!

舞青蘿和火夕已然傻掉。這還是曾經那個手心噗嗤冒一下火就熄滅的木樨嗎?!

木樨快速跳回殿前,心裏又驚又喜。她只是嘗試将紅绡與桂花蜜混合,竟不知與火冥決結合有此威力!

眼見衆妖陷入窘境,妖魔那邊忽然慢慢走出一個人,這人通體冰藍色,身被細麟,頭上頂一對似龍似螭的角。來人冷笑:「既有此仙力,不如與我的『冰雨』切磋切磋如何?」

不等回答,對方忽然催動妖力,頓時近百只冰棱如漫天花雨一般朝木樨飛來。木樨連忙揮劍抵擋,冰棱根根險擦着她的耳畔飛過,好不容易才頂過這一陣冰棱襲擊。

來人卻不慌張,繼續笑:「果然不錯,那麽,這樣呢?」

又是一陣冰棱雨,這一次每根冰棱似乎比剛才更長更尖。木樨揮劍擋掉一批,卻見尚在空中的冰棱每根忽然一分為四,如密密麻麻的細雨向她飛來。

「啊!」木樨來不及反應,身體一陣吃痛,肩頭和雙腿已然被幾根冰棱刺入,傷口疼痛異常,似乎腐蝕一般直鑽到皮肉深處,她受不住一下跪倒在地。

「這樣就受傷了,可不像你剛才的風格哦!」來人挑眉,再一揮手,又是漫天冰棱向她射來,這次每根足足一尺多長,如利劍匕首。

木樨痛的意識模糊,幾乎握不住劍抵擋這一陣攻擊,心下絕望,這次怕是要将她串成烤串了!

眼見冰棱朝她心口直直飛來,卻忽然在距離身體半尺不到的地方,所有的冰棱硬生生停下!仿佛被強行拉住了一般!

一個幽幽的聲音從半空中響起:「這種等級的水系法術也敢拿到我面前,自不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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