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6 章 石膏手模先動的手,這世上竟有如此厚顏無恥的女人
才剛到警局,兩個玄術師就如同竹筒倒豆子,一口氣全吐了。
看着坐在審訊室裏的宋栖一言不發,老陳怒拍了一下桌子,“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那兩個神棍都說了,你還不實話實說嗎?”
宋栖一直就是一句,“我沒什麽好說的,我要求見我的律師!”
無論老陳如何旁敲側擊,宋栖都不在說話。
老陳氣不打一處來,也只能從審訊室出來,問小徐,“骸骨送去檢驗了嗎?”
小徐,“送去了,不過要等一段時間才能出檢驗結果。”
老陳警官叉腰,“這小丫頭,年紀不大,嘴挺硬,咬死了都不說。”
小徐立刻有了主意,“既然是閻小姐帶咱們順藤摸瓜找到的屍體,那不如讓她想想辦法?”
這話提醒了老陳警官,立刻出去找閻啾啾。
閻啾啾就在對面的關東煮店裏吃東西,顧宜秦在旁邊給她開可樂。
“宋栖家裏也算是有錢有勢,當初就有應該就有高人做了兩手準備,第一手找專業人員給她清理了現場,最大可能隐藏了殺人線索,不容易被發現。
第二手就是當初就準備好東窗事發的後果,教過讓她盡可能的少說話,等律師來只是個争取個時間差,等下一步準備脫罪。”
閻啾啾大口咽下魚豆腐,舉着小簽子,“什麽準備?”
顧宜秦,“等宋家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替罪羊。”
閻啾啾,“你怎麽這麽确定?”
老陳警官也順勢看向他,帶着好奇。
顧宜秦擦了擦手,“你還記得宋栖埋屍地點嗎?
那段公路偏僻難行,作為老路已經很少有人走了。
附近那一段荒林是私人的。
土壤不夠肥沃,規模也不夠大。
差不多兩年前,突然被人購買了,說是要做果園種植,這幕後買家就是宋家。”
顧宜秦骨節分明的手指點開一張圖片。
“宋家做生意的,難道不知道這荒林規模不大,土質貧瘠,根本不适合開發?
而且,有人給我翻到幾張照片。”
翻開另外的照片,“說在國外就讀的宋栖以前挺喜歡飙車,還在國外出過事情,所以才草草回國的。
最大的可能就是宋家買這塊地就是為了方便就近埋屍。
荒林是宋家的,又不做開發,這條老公路本來人就少,更不會有人踏足。”
閻啾啾,“這宋家心思挺深!”
只要沒人去,那大概率就不會有人發現屍體,就算有人報案,頂多也只能算人口失蹤。
顧宜秦繼續,“這就是第一手準備。
至于第二手,清理現場藏屍各種,宋家肯定當時就養好了替罪羊。
宋栖等的不是律師,而是等有人給她背鍋,所以她不能多說。
說的多,錯的也就更多。”
說完看了一眼老陳警官,“當然,這只是我站在宋家角度上的一個猜測。”
閻啾啾喝了一大口可樂,“那要是我們搶在宋家人送替罪羊之前,宋栖自己承認了罪行?”
她不了解宋家,但是了解現在的宋栖做賊心虛,有多怕鬼。
“後面如果事情有變,還請宋栖小姐配合調查!”
老陳警官送她出來,小徐指了指對面,“對了,宋栖小姐,閻小姐說她有事找你,在對面關東煮店等你。
三十八號桌!”
宋栖看了一眼,穿過馬路,進去。
發現桌子上的東西還放着,閻啾啾他們早已沒在了。
眼裏帶着不耐煩,“耍我?”
剛轉身,撞上火急火燎沖進來的周阿海,“閻大師沒跟你在一起嗎?”
沒等宋栖回答,周阿海自言自語的陷入表演,一拍腦門,“完了完了。
剛才半夜送檢查的那具骸骨在停屍間沒了,那東西怨念極深,出來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說完也不管宋栖作何反應,又火急火燎的跑着出去了。
留下宋栖站在清冷的關東煮店裏。
那具屍體不見了?
宋栖立刻想起之前背鬼的邪門事情。
擡頭,正好看到玻璃窗外一閃而過趴着窺探的白骨骷髅頭。
宋栖吓瘋了,“啊~”
踉跄着站穩,定睛一看,卻什麽都沒有。
“肯定是我看花眼了,不能自己吓自己!”
想拿出手機打電話,才想起電話還在警察局,他們沒還給自己。
于是乎,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強逼自己冷靜下來,回警察局拿手機。
剛出門沒走兩步,路燈旁邊昏暗的燈光下投射出一截手骨的影子。
晃晃悠悠的向着她手臂靠近,似乎企圖拉住她。
這下宋栖是真看見了。
“啊,別過來,走開,走!”
宋栖吓得跳腳,一直伸手不停拍打着影子,直沖向對面的警察局。
此刻正遠遠趴在路燈上,高高舉着一只石膏手骨的殺馬特一臉無辜。
把石膏手骨舉起來輕輕敲了敲自己的頭,“這有什麽好害怕的?”
咔嚓一聲,石膏手骨碎裂,站在底下的阿傑和阿三互相對看。
“特哥,這是警察局裏的東西,屬于公物,損壞要賠償的!”
阿傑一邊敲着鍵盤,一邊提醒。
殺馬特,“我說是這石膏手模先動的手你說警察叔叔會信嗎?”
阿三捧着舌頭,“那什麽,我先走了!”
阿傑也跟着跑了。
殺馬特還抱着路燈,“唉,等等我啊,你們這群沒義氣的家夥!”
審訊室裏,宋栖哭着交代了整個案件的經過。
“兩年前,我因為好幾次在國外鬧出事,家裏人就讓我提前回來了。
有一天,我喝了些酒開車回家的時候,有些興奮,所以車速開很快。
本來平時那條老公路很少人走,那天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有個流浪漢,我沒剎住車撞上了。”
老陳警官輕輕敲了敲桌子,“繼續說。”
宋栖回憶起當時的細節,聲音哽咽力度重了很多。
“當時撞的還挺嚴重的,他流了好些血。
我從車裏拿了兩萬多塊的現金扔給他。
沒想到他不依不饒的不讓我走。
說什麽我不學好,開車喝酒還超速,要送我去警察局好好教育我,免得我再為非作歹。
我當時也是不知道怎麽了……”
宋栖手緊緊的握着,眼裏含着淚花和恐懼,“我就上車開車直接朝着他撞上去,又碾了一次。
直到他沒氣了,我酒醒了一些,又害怕起來。
我哭着給我爸媽打了電話,他們讓我在原地等。
特意找了人過來,幫我清理現場,教我怎麽說推脫罪責。”
接下來說的,可顧宜秦猜測的大同小異。
為了捂住這個事情,宋家特意高價買了這片附近的荒林,用來藏屍。
老陳警官和閻啾啾談論着這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心裏都是寒意和憤怒。
“她有三次悔改的機會,她一次都不願意抓住!
你說她柔柔弱弱年紀輕輕的,怎麽能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殺同一個人三次?”
閻啾啾站在警察局門口,看着黑夜褪去,天邊泛起一片曙光。
“因為人作惡犯錯的時候,滿心滿眼的黑的,根本不會擡頭看看遠處的光明。”
顧宜秦穿着一身灰色的休閑服,向她走來。
閻啾啾看到顧宜秦,心情好了很多。
揮動着手指,露出笑意來,“老陳警官,你慢慢和惡勢力做鬥争吧,我要奔向我的美好光明了。”
一個俯沖,躍入顧宜秦的懷抱裏。
“我要的小籠包買到沒有?”
老陳他們所在的警察局附近有條街,是一家百年老字號的小籠包,淩晨開賣,天亮一會就沒。
聽警局裏的人誇過幾十次了,閻啾啾一直沒機會嘗一嘗。
顧宜秦穩穩當當的抱住她,笑意裏帶着寵溺,“買,十五大籠全給你包了!”
別人會不會擡頭看到光明她不知道。
但她心裏有光,是愛她的人,和她愛的人,所以哪怕一直身處黑暗也沒關系。
狂坑了韓家好幾億,閻啾啾總算是知道什麽叫前人栽樹後人乘涼的美好。
和大師兄視頻看了往生觀的翻修,又去看了福利院的搬遷。
連着好些天都沒擔心什麽生意好不好,悠哉悠哉的躺着床上,哼着不成調的歌刷視頻。
顧宜秦洗澡出來,看到她穿着粉色的睡裙,晃悠着白嫩發光的細長小腿,好不惬意。
顧宜秦走近,看到她刷的美男天團視頻。
眉頭動了動,能壓死蒼蠅。
閻啾啾發現他銳利的目光裏帶着審視和醋意。
輕咳了一聲,“我說是我随手刷到的,app陷害我你信嗎?”
将人利索一翻,傾身壓了上去,淺淺啄了她一口,“我的腹肌比他的要好,要不你檢查檢查?”
閻啾啾感受到熾熱彈硬的腹肌,有些不好意思。
“這,這直接上手不好吧?”
顧宜秦将她手裏的手機扔開,低頭,“那直接上嘴!”
兩人滾到一處,氣氛濃烈熱情了起來。
顧宜秦的大掌極熟練的按住細腰,正要往上。
閻啾啾突然目光一轉,多了些清冷和疑惑,還有滿滿的傲嬌冷漠。
顧宜秦發現氣氛有些不對,發現那雙眼睛已經逐漸變藍。
心裏生起一股很不好的預感:這個時候變身?
冷冰冰的藍眸裏帶着清冷和怒意,看了一圈赤裸着的顧宜秦趴着自己上方。
“你在幹什麽?”
顧宜秦腦子裏已經掀起一場頭腦風暴,想了數百種睜眼說瞎話的借口。
還沒來得及嘗試開口,他整個人已經被一股力量扔出去了。
“別以為你脫了衣服就能上我的床。”
顧宜秦還沒來得及從地上爬起來,就聽到又冷又傲嬌的威脅,“小男仆!你就是脫了你的皮你也不能睡我的床!”
顧宜秦頂着腹肌在空氣中淩亂……
第二天早上,顧宜秦上班的時候猶如一只怨氣沖天的惡鬼。
整張清冷矜貴的臉充滿怨念和不甘,自動能把人秒殺在三米開外。
顧秘書上車的時候,看了一眼自動退出了。
內心默默吶喊:完了,出門沒看黃歷?這是要倒扣工資的臉色?
“那什麽,顧三,你們先走,我忘記還要去一家合作商那拿資料。”
飛速自己退了出去,跑到另一邊打車。
顧三不敢有什麽大動作,盯着背後的冷空氣,默默開車,目光盯緊前方,猶如剛上路的新手司機。
內心:二爺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顧氏集團也陷入低氣壓,一早上,報告被打回兩三個,幾個主管總監被罵得狗血淋頭。
顧秘書躲躲藏藏的走進公司,立刻就被一堆同事攔住了。
“顧秘書,顧秘書,顧總這是怎麽了?簡直低氣壓火力全開……”
“我覺得肯定是被總裁夫人趕出來睡書房了,霸總言情裏都這樣?”
“不會吧,不會吧,咱們說風就是雪的顧二爺還用看媳婦臉色?”
顧秘書受到啓發,發了一條微信問顧三,“今早啾總的眼睛是黑是藍?”
看到顧三發的藍字,顧秘書一趔趄,“再見,再見,我還有急事,你們幫我和二爺請個假。”
原本還指望顧秘書救場的衆人不僅要自救,還得救顧秘書。
顧總臉色難看成這樣,誰還敢去找罵?
海市街十八號店裏,閻啾啾喝着茶,淡淡看着顧秘書。
“你把我錢全花了?”
顧秘書頂着巨大壓力,“不關我的事,這都是您自己幹的。
我又不知道您銀行卡密碼!”
冥主醒來,發現一大堆的餘額提醒,發現五個億全沒了。
“我憑本事拿來的錢,憑什麽她做主?”
顧秘書無奈,“她說她是憑本事花錢,你的不就是她的。”
“世上竟有如此厚顏無恥的女人!”閻啾啾大怒。
片刻又覺得不妥,這罵她不是罵自己了。
顧秘書想起人版啾啾的發言:這錢當然是要花在刀刃上。
反正冥主都長生不死了,多賺幾年錢再蓋她那什麽養老院。
當然這危險發言他肯定是不敢直接轉述的。
于是稍微挑選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說,“另一個您說了,錢可以慢慢賺。
往生觀的事和福利院耽誤不了,畢竟師兄們噌的一下就老了,孩子們嗖的一下就長大了。
再窮不能窮教育,再苦不能苦師兄,尊老愛幼嘛。”
“你去告訴那群廢物,多接幾個單,多找幾個冤大頭!”
她的養老院她要定了!
閻啾啾氣不打一處來。
不行,她不能容忍這個渺小的人類人格為非作歹,得想辦法融了她。
仔仔細細的問了顧秘書前前後後兩個人格出來的時間地點異常,發現根本毫無規律。
氣的出去狠狠殺了幾十個鬼解氣。
吓得附近半個城裏的鬼都瑟瑟發抖,晚上都不敢出來活動了。
“歪?還857?出門就是個死啊。
你們沒聽說嗎?
最近來了一個脾氣很差的大神。
專挑愛出門亂逛的鬼下手,我三姑媽外甥舅舅堂妹的兒子錢前兩天一個鬼出去,毛都沒回來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