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 承諾
等安以悅醒過來時他們已到城主府了,安以悅躺在床上,就連睡着眉頭緊蹙,身上的傷早已被大夫醫治,包紮的如木乃依似的靜靜地躺在床上,時而不已發出痛苦的喃吟聲,夢裏百般來回都是安平受傷的場景。
安以悅昏迷了已有兩夜,安家的人早已收到消息已趕來城主府,外面的夜依舊美麗,絲毫沒有因為誰的誰而停悲傷。安以悅的房間并沒有人,整個房間顯得孤獨零零。
月光照在微波粼粼的小湖面上,小湖面上映托着石頭的倒影。星星在一旁眨着快活的眼睛。天上綴滿了閃閃發光的星星,像細碎的流沙鋪成的銀河斜躺在青色的天宇上。大地已經沉睡了。除了微風輕輕的、陣陣的吹着。
院子裏散着馨香氣味的野花和樹葉,那濃郁而又清新醉人的空氣随着輕風、順着窗口飄入房間。
一道人影由遠而近,托着不知何特漫着腳步,那完美的身軀在月光迷糊照耀下隐隐若現,依稀可猜出那是一名身材極好的女子。待人影靠進房間時,房間散發出的燈光照射在人影之上,現出了原來面貌,那是——語兒。
語兒托着一個銅盆,裏面映出來的是清水與一兩條毛巾。語兒将水盆放置一旁,拿起一條毛巾洗了起來,随後将其扭幹,走到安以悅面前,坐在床頭一角,看着她的神情很是擔心,目光緊盯着安以悅那張精致白皙的臉露來一抹傷心、心痛之感,安以悅下身蓋着被子,語兒腦海中浮現自己師父被人帶回來的場景,那一身傷染紅了整件衣裳,那雙腿被人打斷,那雙白皙纖細的小手被壓制的紅腫不已,臉上紅紅的一個巴掌印記,嘴角流出那一抹鮮紅的血,頭發出亂得看不出是何人。
語兒拿起毛巾細拭着她額頭上的汗水,那緊蹙的眉頭讓語兒好不心痛,想起師父對她的種種好,她拒絕了仆人來照看她,自己親力親為。
安以悅不知做了什麽傷心的夢,眉頭越緊蹙,口中喃語越大聲,旋即猛地睜開眼睛。語兒被吓了一跳,手中的毛巾不自覺掉落在地上。
“師、師父,你醒來啦。”語兒很快回過神來,臉上淨是驚喜,揚起大大的一個笑容開心道。
安以悅虛弱地轉頭看着語兒那張甜美開心的笑臉,不經意地動了一下立即疼痛的發出一聲‘咝’,整張臉蹙成一團。這時她腦海中浮現出暈倒前的種種畫面,那紅腫疼痛的手輕輕舉不到一半,她便痛地放了下去,黯然神傷看了一下自己那纖細的手,臉色一片深沉。
“師父,你想要什麽,告訴語兒便可。”語兒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看着她那張疼痛的臉心裏也不自覺感到疼痛,眼睛滿滿都是她的身影。
“語兒,安将軍怎麽樣?”安以悅不理會自己身上的傷,第一時間問出自己想要的答案,語氣充滿着着急,那張美貌的臉仿若是不經意提起。
“安将軍……”語兒手不由自主地揉扭着毛巾,神色很是糾結不已,待那毛巾扭成一股,深吸了口氣才道:“安将軍依舊昏迷不醒,現在已是兩天了,大夫說要是第三天還未醒來……”語兒的話并未說完,她也知道正在昏迷的人就是自己師父的爹爹,雖然還沒認祖歸宗,但安将軍的态度已說明了早晚都是的。
這次安以悅的臉不再是不在意了,臉上心急如焚不知想着何事,就語氣也不再那麽冰冷無情,終于有了像女兒對父親關心。
“快、快帶我去安将軍那裏。”
語兒很是為難地看着她,眼神躲躲閃閃不敢正面面對她的眼神,愁眉苦臉依舊扭着毛巾,想起她身上的傷不由猶豫,張了張口卻是不語,欲言不止的模樣并未被安以悅看到,現在她整個心思全放在安平身上,哪會理會語兒這麽一個小動作。
“師父,你身上的傷未好,要不等大夫看過之後說可以再去,你才剛剛起來,要是随意走動會傷到筋骨,以後難以完全複全。”語兒關心的勸說道,完全是一副來心思。
“我說、帶我去安将軍那裏,你聽不明白嗎?”安以悅惡瞪着語兒勃然大怒道,語氣将整個氣氛環繞着嚴肅氣氛,字也慢了許多,完全抹去語兒的一份好心。
聽到安以悅那嚴厲惡語,語兒心一驚,慌亂的看了她一眼,努力的穩住那心慌的心,斷斷續續道:“我、我去找、找人擡你過去。”旋即像是被鬼追似的頭也不回,慌亂着腳步小跑離開,待走出那房間,心有餘悸看了一眼,戰戰兢兢去找父親商量。
片刻後,語兒回來了,身後還帶着方城主,只見方城主走到安以悅面前,也不客氣直達目的道:“聽語兒說安小姐要去安将軍處?”
安以悅點了點頭,平複了心情,知道剛才是自己太過心急,沒有看到安平她再怎麽平靜心境都還是有些慌亂,她點了點頭道:“對。”
方城主蹙了一下眉頭,擔憂的了看安以悅一眼,知道她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他才招手叫來大夫詢問需要注意什麽,才叫下人擡她向安平方向走去。
安以悅被放在安平床頭,看着安平睡夢中剛強的臉,上身亦裸着被一條長長的白布包裹着,胸口白布被染紅的鮮血在她的眼裏竟如此刺眼,心情百般交集很是複雜,她也不明白自己這是在幹什麽。
舉起一只手,那疼痛感傳來,她咬住下唇不讓一絲聲音逸出,纖細紅腫的手搭在安平手腕上,深吸了口氣,平複自己心态,閉上眼感受他的脈象,眉頭緊蹙,語兒在一旁看着她緊蹙的眉頭,便知安将軍的情況不太好。
安以悅睜開雙眼輕嘆了一口氣,伸手自懷中作為間接自空間中拿出一瓶水晶瓶,倒了一枚丹藥喂了進去,這丹藥不過只能補一下血而已,其它傷勢的丹藥被她上次任務用完了,此刻她無比痛恨自己為何将丹藥用完。
好在她的醫術不差,可他傷的太重了,還是命中要害,她報了一個藥方讓語兒去抓藥,自己則看着他,伸手輕撫他的臉柔聲道:“要是你能夠醒來,我便答應你認祖歸宗。”
不知是安以悅的承諾讓他聽到,反正安平的緊蹙的眉頭松懈,安靜地沉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