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病了

其實也沒多大特別的,說起來她也是農村的,只不過随父母早早地定居在城裏,早知有一日會穿越,也許她會更積極回老家?

齊秋霜知道自己的‘性’格并不讨喜,除了她認定的人,很難有什麽集體榮譽感什麽的,經常被人說不合群,她也不大在乎。但在知道了現在這具身體的家庭的複雜程度後,她是頭痛的,就她所知,古時的人的家族觀念非常的強,壓根就沒什麽小家的概念,講究不分家。

夢裏,齊秋霜看着陌生又熟悉的地方,有些茫然,這是家附近的十字路口,要回家必須過馬路,綠燈亮的時候,她往前一跨,卻一腳踩空,整個人直往下墜落,掉到了奇怪的地方。

有類似西方童話的背景,也有‘陰’暗沉郁的地獄場景,也有神仙天庭,一層一層的,齊秋霜甚至覺得自己在一覽十八層地獄的錯覺感。

而在齊秋霜做着這‘亂’七八糟的怪夢時,現實中的人卻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喝了‘藥’還是沒用,孩子他爹,怎麽辦?”柳氏兩只眼睛紅彤彤的,嗓音嘶啞幹澀。

“爹,娘,胡大夫說了,小妹再不退燒,會變傻的,我去縣裏請德仁堂的大夫出診。”齊書凡雙手握拳,滿臉的愧疚,若不是他帶着妹妹上山,她就不會受風着涼了,吃的完全可以放在罐子裏偷偷送回來的,都是他的錯。

齊斯農一臉的疲憊,他也心急,“德仁堂的大夫出診診費可不便宜,我們手中沒銀子了,你們‘奶’‘奶’……”‘女’兒都昏了兩天了,都沒一個人過來看過或者問一聲,只知道責罵他們不做事,他根本就無法從舒氏手中要到銀子。

“她怎麽能這麽狠心,霜兒也是她孫‘女’呀。”柳氏忍不住,眼淚順着臉頰流下,看着‘女’兒難受的樣子,感覺心痛如絞,“豆兒娘那邊,手中也沒閑錢,我想不到還能找誰借了。”

“娘,你別哭,我和大哥去找太爺爺,就能買‘藥’給三姐吃了。”齊書揚圓乎乎臉上,眼睛也紅紅的,撅着小嘴巴,即使還小,他也明白自家在這個家庭中的處境。

“不行。”齊斯農和柳氏異口同聲地說道,在見到幾個孩子了然的眼神,他們兩個作為父母,竟然覺得羞愧不已。

齊斯農窘迫地搓了搓手,“我再去找你們爺爺要去,別找你們太爺爺。”以前碰到類似的事情,也不是沒想過尋求齊太爺主持公道,但是齊太爺也就不痛不癢地說齊二爺幾句,然後就是舒氏變本加厲地折磨,吃了這麽多次虧,早該記得了。

“孩子他爹,別,我去那邊借吧。”柳氏拉住齊斯農,伸手指了指左手邊,那是齊大爺那一房住的地方,同在一個屋檐底下,擡頭不見低頭見的,但實際上‘交’集卻少得可憐。

“娘,我……”齊書凡往前踏了一步,想說自己去找人借,卻被齊秋雪拉住了,她低聲說道:“哥,別,爹和娘不同意的。”

柳氏用帕子沾了冷水擦了一把臉,整了下頭發,就出‘門’了,齊斯農長嘆口氣,蹲在房‘門’口,雙手抱頭,滿臉的痛苦,他不想忤逆長輩,成齊太爺口中的那不肖子孫,卻舍不得妻兒們受苦,這兩者一直在心中拉扯着,讓他時時煎熬。

這時,齊秋雨從外頭遮遮掩掩地跑回來,鞋子上沾了不少的草屑泥土,見到房‘門’口的齊斯農,她小聲叫了下,然後一道進‘門’鎖上。

“大姐,你做什麽?”齊書凡皺着眉頭,看着齊秋雨的樣子,這是又惹什麽禍了?

齊秋雨不服氣地看了齊書凡一眼,她像是那老是惹禍的人嗎,“爹,這些給霜兒買‘藥’,夠不?”荷包是柳氏以前用過給她的,已經褪了‘色’,只不過裏頭的那一百多個銅板,讓齊斯農和齊書凡父子齊齊變了臉‘色’。

“雨兒,你從哪拿來的?”齊斯農的聲音有些顫,就怕‘女’兒走上那岔路,這要是被發現,她一生就毀了。

見父兄一臉懷疑的眼神,齊秋雨有些心虛,眼神游移,又看到妹妹齊秋雪不贊同的眼神,憋了憋,還是說出口,“這是那幾個小壞蛋偷偷藏的,哼,讓我瞧見了,還不知道他們偷的誰呢?”

齊秋雨跟齊家的其他同輩的男孩子都不對付,平時打架罵人是常有的事情,都喊小壞蛋小‘混’蛋的,為這事,她沒少挨揍,在重視子孫禮儀的齊太爺齊太婆嚴重,她俨然是個異類。

“即使這般,你也不能去拿。”齊斯農好歹也讀過幾年書,雖說沒有走科舉之路,但禮義廉恥還是深記于心的。

齊秋雨翻了個白眼,不吃齊斯農的這一套,“爹,你少說那一套什禮義廉恥了,呵,這齊家,是金絮其外敗絮其中,瞧瞧我們過的是啥日子,霜兒病成這樣,又有誰過問一聲?”

齊秋雨人沖動,說話也嗆,跟個小辣椒似的,“凡兒,你跟爹讀過書,可別變成這般死腦筋,那些東西,只有吃飽喝足的情況下才有心思去做。現在,我只知道,我們餓肚子,霜兒再不看大夫就要死了,若不是我沒那能力,否則會只有這些歌銅板。”

齊斯農瞪大了雙眼,沒想到大‘女’兒會說出這麽大逆不道的話來,偏偏又反駁不了,因為她說的事實,赤‘裸’‘裸’地打他這當父親的臉。

“姐,你少說幾句,爹也不是不想,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般簡單的。”齊書凡将齊秋雨拉到一旁,“爹,姐是什麽樣的‘性’子你不知道,若不是這一次急了,她也不會去做這事,你就別生氣了,你先準備着,先去縣裏把大夫請回來。”

齊斯農伸手抹了一把臉,整個人很是頹喪,“那你們照顧好霜兒,我去去就回。”

齊斯農剛走沒多久,柳氏也回來了,因趕着,臉上還有未來得及消散的尴尬,不用說,在那邊肯定被那堂妯娌給暗諷了。

齊秋雨是個坐不住的,問了柳氏借回來多少銀子後,就換了雙鞋子,跑去河邊自己洗刷去了,心裏還想着能不能撈兩條小魚,給自家弟弟妹妹補補身子。

等齊秋雨離開後,齊書凡就讓齊秋雪帶着齊書揚出去外頭玩,仔細詢問柳氏借銀子的事。柳氏并沒什麽心眼,‘性’子也軟弱,很容易被坑了,他得把把關才成。

齊書凡聽了柳氏的敘述,又将那銀子仔細地稱了下,确定十兩銀子一點沒少,不過這大宅裏,平日裏人都許多的,怎可能柳氏過去一個人都沒碰着,感覺都像是約好了似的。

似乎明白齊書凡的疑‘惑’,柳氏解釋道:“縣裏來了雜耍班子,有小集,都不在家。”大桑村離縣城并不是很遠,路也算平坦,走路快的話都不要兩刻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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