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四十一回,劍山刀海,詭異秘境

羽瞳身體畸形地靠在石塊之上,她艱難地擡起雙臂,把自己摔得畸形的腰骨和腿骨重重一握,“咔擦”接了回去。她顫顫微微地站起身,但是她的身體卻是再次不受控制地摔在了地上。

不,不可以,她不要這樣子,她要去找雷殇!她要去找雷殇!羽瞳執拗地從摔倒的地上一遍遍爬起來,疼痛的汗水浸透了她的額角,但是她卻一點都沒有了感受。耳邊唯一留下的便是雷殇最後的那就話,眼前唯一剩下的也只是最後一眼他的紅衣似火,腦中唯一盤桓的便是那最後一個執念:雷殇不會死的,她要站起來找他!她要看到他的人,就算,他真的死了,她羽瞳就算是爬,也要背着他的屍首爬回去!

在經歷了無數次摔倒的之後,羽瞳終于從地上站了起來。她望着身旁那個自己被雷殇抛上來的深洞,一雙眼睛卻是又被淚水模糊:紅衣,墨發,那一抹美絕人寰的微笑……為什麽她不能早點發現自己對他的特別?倘若她當初真的沒有一點點的喜歡他,那為什麽會在他毀了她的清譽之後找他算賬?其實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就已經被他吸引了,只不過是她自己從來都不願意承認罷了。只可惜到如今她弄清楚這一切,卻,已經晚了。

羽瞳雙手攥拳,咬緊牙關,一個縱身又跳到了那深洞之中:她從來都不信命,她信的,從來只有她自己。倘若上天執意要将她珍惜的人帶走,那她就算是追到忘川河畔,就算是追到奈何橋頭,也要把那人帶回來!

羽瞳在快速降落的過程中艱難睜開雙眼,她一雙冰藍色的眼和雪色的長發在這因崩塌塌陷而格外黑暗的世界裏亮的發光。她雙眸一眯,手臂艱難的擡起,只見擡臂之間一把雪亮的匕首被她緊緊地握在了手中,她狠狠咬牙,眼中厲光一閃,徒手死死将那匕首刺入了堅硬的牆壁之中。只見匕首和牆壁摩擦,一道火花順着那匕首在這黑暗的世界中劃過刺眼的弧度。

“咝!”羽瞳倒吸一口冷氣,搖搖欲墜的身體因為這匕首和牆的摩擦停滞而僵在了空中。她腳一蹬,便牢牢挂在了牆壁之上。漆黑的世界裏,隐隐可以聽到液體和刀刃相撞的聲音,一下一下,是那樣的清晰。

羽瞳呼呼喘氣,蒼白的臉上一顆顆豆大的汗珠“啪嗒啪嗒”往地下掉。她有些艱難地擡起另一只胳膊,而後這漆黑一片的世界中,響着格外清晰的骨頭碎裂“咔擦咔擦”的聲音。

“當!”又一聲牆壁和匕首的摩擦過後,羽瞳将另一把匕首刺在了牆壁之中。

她低頭望向那近乎沒有底部的深淵,冰藍色的眼底劃過深邃的光芒:洞太深,倘若她要是像這樣靠匕首一點一點爬下去的話,就算是雷殇還活着,等到她救他的時候,恐怕已經來不及了。羽瞳皺着眉頭沉思,有些不知所措。

若她靠匕首爬下去,這速度太慢根本來不及救雷殇,但是她若是直接跳下去,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自己能不能撐得住還都是一個問題。良久之後,羽瞳淺淺垂下了睫毛,像是做出了什麽決定一樣放手,縱身躍了下去!

她不能那麽慢拖拖地去救雷殇,雷殇是因為救她才會如今生死不明,而她如今又怎能因為自己身上的一點小傷小痛而将雷殇的生死置之度外?就算她這樣會喪命,那又有什麽可在乎的?沒了自己所追求的一切,所謂命也不過是浮生一夢,弱若燭火。

耳邊是呼嘯的寒風,眼前是看不清的迷茫一片的世界,羽瞳的身體在這個世界中急急下墜,宛若一片殘破的樹葉,一點一點榨幹自己生命中最後的氣力。

在羽瞳都不确定自己到底是墜了多久之後,她終于看見這洞底有了那麽一點點微弱的光芒。她兩只眼睛眯成了一條線,才能隐隐看見這洞底的光芒。沒有多想,她擡手立馬向牆壁中又刺入了的一把匕首,匕首“嘩”在牆上留下了一道紅金色的劃痕,就好像被烈火灼燒過一般。劃痕順着匕首向下不斷延伸,終于在羽瞳雙腳隐隐落地那一刻險險停了下來。

羽瞳雙腳輕輕試探了一下地面,一驚:軟的,這地竟然是軟的!她該不會是掉到沼澤來了吧?如此的話雷殇豈不是會屍骨無存?!

她立馬低頭望地,卻是對上了一只鮮血橫流睜得老大的眼睛。羽瞳一驚,腳下一個踉跄脫離了那雙眼睛的身體,但随即,她便感覺到了站在地上的腳的腳底心那深深的痛楚,宛若萬箭穿心的痛,令她難以承受。感覺到了不對勁,她再次看了一遍周圍的世界,卻是驚呆了。

紅!漫山遍野的紅,寒風中只見這片土地是滿是豔豔的鮮血,有新的宛若殘陽,有舊的已經幹涸好似黑紫色的胭脂,一片一片刺痛了羽瞳的雙眸!白!漫山遍野的白,不止是寒風中被吹得東倒西歪的殘骨,更重要的是那一把把從地面穿出的被鮮血襯得亮眼的長劍!這裏哪裏是神族禁域?這,這分明就是刀山劍海,阿鼻地獄!

羽瞳再一低頭看,便看見自己的雙腳早已被那長劍刺穿,汩汩鮮血正從她的腳上一點點滲入土地之中,而她身側那個眼睛淌血死的落魄的屍體,不是刑天又能是誰?!

刑天的屍體!那雷殇呢!雷殇呢!羽瞳腦袋中“嗡”的一響,早已顧不得腳底萬劍穿心的痛和傷,猶如瘋子一般開始在這滿是刀劍的,滿是屍體,滿是殘骨的世界中奔走。她的雷殇不會有事的,不會的!羽瞳一遍又一遍在心中默念,寒風将她的雪發吹得飛舞,她身體佝偻,像極了一個垂垂老矣命不久矣的老婦。長長的劍一次又一次從她的腳心刺穿,帶着刻骨銘心的痛,帶着模糊面頰的淚,羽瞳最終還是沒有找到雷殇,哪怕是他的一片血紅的衣角,她也不曾看見。

她無力的癱在地上,一把把劍穿她身體而過,留下了一地殷紅的血。她雙手捂面,一顆顆豆大的淚珠從指間滑出:她該高興的,起碼她沒有找到雷殇的屍體,這說明雷殇可能沒有死,但是為什麽她還是這麽傷心,為什麽她還是這麽難過?

鮮血順着羽瞳的長發一點點向上暈染,只見寒風吹過,她因奔走而散亂的長發輕然滑開,帶着那根冰藍色的簪子骨碌碌滾落。

“當!”簪子碰到地面上刺出的長劍,發出了清脆悅耳的聲音。

羽瞳一愣,顫顫巍巍的撿起了那根沾滿鮮血的石簪。

“神經病啊,你以為你給的簪子就不一樣,難不成這只還能開花?”

“嗯,當然開不了花……”

羽瞳握着那根簪子,淚如雨下:這個簪子開花了,它開花了!可是雷殇你在哪裏,你在哪裏?羽瞳髒兮兮的小手緊緊握着那根被鮮血染得通紅的簪子,就像是握着這世間最獨一無二的珍寶……雷殇,就算你在天涯海角,我也會将你尋回來!

她站起身,将眼角的淚抹幹,又将那簪子收了起來。只見這一瞬,她冰藍色的眼中滿滿是堅定,而她額間那抹赤紅的朱砂印竟在這時漸漸變成了一個金色的印記。但那印記也只是金光一閃,随即便消失褪回了朱砂印。

與此同時,在這禁域的深處,一個淺淺的聲音響起,帶着與生俱來的高貴和從容,既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另一個人說話:“她來找你了呢,那我是不是該給她一點兒禮物?可是,對方是她啊……”

……

羽瞳望着這一望無際的刀山劍海,只覺得自己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才會和雷殇來到神族禁域這個鬼地方。她真的不覺得她羽瞳是一個多災多難的黴運吸收體啊,但是為什麽只要是壞事她都能撞上?不是靈力被禁锢就是被人罵廢柴,不是被魔族宰就是被大神害,這不如今兒青梅竹馬玩兒沒了,真正喜歡的人兒也消失了。如果說這老天不是針對她她羽瞳真的覺得這個世界已經是慘絕人寰沒有活口了!

她已經在這刀山劍海中走了三天了,如今她一身衣服破破爛爛除了勉為其難遮個羞之外已經他媽的慘的不能叫衣服了。而她自己在劍海中行走也是傷痕累累,特別是那雙腳,羽瞳現在連自己都不敢看那雙腳了,因為她害怕她一低頭看到的不是自己的腳,而是一對兒豬蹄……

至于對于雷殇,其實她內心深處還是一直不願意自己去想這件事,就像是選擇性失憶一樣,她只是将雷殇的失蹤的事情一直埋在心裏,并且不斷暗示自己雷殇沒有死,因為她雖然沒有看見雷殇,但是也沒有看見他的屍體,如此的話,她心中始終對雷殇還有一份執迷的念想。

她的雷殇,會回來的;就像石簪,會開花一樣……

不知何時,刀山劍海竟是漸漸起了霧,羽瞳望着這煙霧缭繞的世界,突然覺得自己腳下的劍越來越少,而着周圍的植被和殘骸,卻是越來越多。

攏了攏自己心中所謂的衣服,她撇撇嘴往前走去:你以為你放特效姑娘我就怕了嗎?我告訴你,姑娘我可是被吓大的,別說是煙霧殘骸,就他媽的是口棺材是個墳墓的入口我羽瞳也也也也……

羽瞳正在腹诽,然後便看見她的眼前,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墓碑,而那墓碑的後面便是一個墳墓的入口……

羽瞳一呆,尼瑪這是說啥來啥?她的注意力現在完全被那墳墓吸引,因此她完全沒有注意到她胸口那個長命鎖散出的微弱光芒。

------題外話------

首先,幽草對于最近今天因病停更表示抱歉;

其次,在停更期間,各位親們的支持幽草看在眼裏記在心中,大恩不言謝,但是幽草不知道自己除了謝謝還能說些什麽。在停更期間,幽草除了養病還想了很多事情。說白了,不怕大家責備,幽草養病也許只是一個借口,想事情才是真的。幽草一直在想怎麽能提高點擊率,因為在病之前的那段日子幽草的點擊率可謂是low到爆,幽草甚至有想過放棄,但是在看到親們的留言,在看到雖然少但依舊有的收藏,幽草突然放不下了。也許,寫文章說白了只是為了大家和自己快樂罷了,既然如此,我還在糾結些什麽?

總之,我的世界,有你們便是最好。其他的,不過是随心,因此,幽草絕對不會放棄更文,就像親們不曾放棄幽草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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