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不急
齊書凡看了這個沖動的大姐一眼,“姐,你就少說幾句。這次要不是你沒忍住,霜兒會被‘奶’‘奶’推到撞到頭?”
齊秋雨眼一瞪,“我哪裏錯了,她欺負娘就是不對,我才不會傻傻看着,哼!”
正在折樹枝的齊斯農嘆了口氣,“你們別吵了,凡兒,你看着‘藥’罐,我幫着你娘去。”
“爹,我和你一塊去。”齊秋雨叫道,身子一晃,就跟着齊斯農離開了。
齊秋霜聽着他們的對話,只聽得其中幾個字,對自己現在的狀況,她愈發不滿意了,且餓肚子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齊書凡見齊秋雪正認真地看着‘藥’罐,自己就坐到齊秋霜的‘床’沿上,嘆口氣說道:“霜兒,你的脾氣也是犟,當時你要是拉住大姐,也不用受這苦了。”
齊秋霜睜着眼睛,盯着齊書凡,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麽,只是從他的語氣中能夠感覺到,他似乎有些懊惱和無奈,看年紀也不大,怎跟個小大人似的?
“忘了你現在聽不懂。”齊書凡撓撓頭,笑道:“霜兒,哥哥教你說話。”
齊書凡的思路更加清楚,教起來也有模有樣,‘挺’系統‘性’的,至少,齊秋霜覺得自己都能聽懂不少話了,只不過要開口,仍舊有些難,舌頭不大繞得過來。
喝完那一大碗苦苦的‘藥’汁,齊秋霜就有些昏昏沉沉的,只感覺又有兩個人爬上自己的‘床’,在她身邊躺下,意識就‘迷’糊了。
夢裏,她似乎又感覺到了下午的那種情況,或許夜裏安靜的原因,她的感覺更加明顯,好似有許多的小聲音在說着要快快長大的話。伴随着這話語,齊秋霜感覺自己好像找到了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好似某種特殊的韻律,她漸漸地沉浸其中,呼吸也随着那韻律起起伏伏。
而隔壁的房間裏,齊斯農和柳氏卻愁眉苦臉的,“大哥不借嗎?”
齊斯農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下,“剛好碰上大嫂,要不,找大堂哥借去?”
柳氏一聽,也就明白了,搖搖頭:“再緩緩,我找豆兒她娘問問。”
再次醒來,齊秋霜見有陽光從屋頂特意開的口子中撒下,在地上形成一個長十幾厘米左右的長方形,她的雙胞胎姐姐正坐在‘床’邊,手裏拿着一件破舊地衣服在縫着。
“霜兒,你醒了。”齊秋雪驚喜地說道,聲音仍舊很低,她伸手将爐子上的一個小陶罐拿來,“這是大姐偷着給你留的粥,你先喝了,等會喝‘藥’。”
齊秋霜眨眨眼睛,奇怪,昨天齊書凡幾人教的話,她竟然全都記住了,齊秋雪的話,她都聽得明白。‘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再看着這罐大多是米湯的粥,眉頭緊緊皺起,這齊家,到底是有多窮啊?
在饑餓的情況下,齊秋霜也顧不得去考慮其他的,端起小陶罐就喝起來,只得了半飽的感覺。等喝碗那一大碗的‘藥’汁,她覺得自己的肚子裏都是水了,一動就晃‘蕩’晃‘蕩’的。
“霜兒,你別起來,傷還沒好。”見齊秋霜要起‘床’,齊秋雪慌忙去攔。
齊秋霜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今日,她覺得頭上那傷口也沒再一‘抽’一‘抽’的痛,剛伸手‘摸’了下,有快要愈合的趨勢,這讓她很是驚訝,心裏有些不解,難道自己穿越了,附贈了特殊的能力?
解決了生理問題,在齊秋霜的要求下,齊秋雪無奈,只好帶着她到‘門’口旁的小榕樹下坐着。
距離榕樹不遠的地方有片平坦的草坡,幾個跟自己差不多年歲大的孩子在那玩着,嬉笑聲不時傳來。在齊秋雪的介紹下,齊秋霜大致明白了那都是些什麽人。
這具身體總共有四個兄弟姐妹,齊秋雪是膽子最小最乖的,在齊秋霜有意地引導下,以教說話為名,将整個齊家的情況都說了個遍。
簡而言之,齊家是個大戶,四世同堂,而如今已分家的兩房差距并不太大,齊二爺這房稍弱勢,而其中,齊斯農身為小兒子,卻是最為不受待見的,夫妻及五個孩子的地位極低,說不客氣點,就差點跟那下人沒兩般了。
而他們五個兄妹,卻是極易被其他堂兄妹欺負的,見齊秋雪坐立不安,眼睛頻頻往山坡那邊瞟,面上的害怕神‘色’一清二楚。齊秋霜嘆了口氣,就回屋了,想要知道更多信息,以後有的是機會,沒必要急于一時。
柳氏忙完地裏的活,廚房裏忙活着,兩個‘女’兒在邊上打着下手。廚房裏的事情是舒氏安排的,三個媳‘婦’,照理說一人一旬就成了,但舒氏卻不這般安排,柳氏單人半個月,另外兩個兒媳‘婦’七日,還必須有柳氏打下手,自然的,她們都是挑最輕省的活做。
剛從田裏回來的幾個男人則坐在天井裏,一邊曬太陽,一邊聊着今年的農事。齊斯農搓了下手,鼓起勇氣朝齊二爺說道:“爹,霜兒的傷,大夫說她把事兒都忘了,連話都不會說了,開了方子,您手上還有銀子沒,我買‘藥’去。”
話說完,放在身側的手有有些緊張地搓着,他人老實,素來不問父母要銀子,但如今‘女’兒的情況太揪心,他也顧不得其他了。
齊斯禾一聽,神‘色’微變,瞅了齊斯農一眼,不明白他這是沒心眼還是故意的,在幾個兒子面前跟老父要銀子,這不是下老人面子嗎?“霜兒不是好好的,不會說話,那再教不就成了,是‘藥’三分毒,可要少吃點的好。”
齊斯苗眼珠子轉了轉,嬉笑道:“哎,大哥你是不知道啊,秋霜那丫頭,可是傻了,這要是傻一輩子,不會要咱齊家養她一輩子吧?”
齊斯農辦半低着頭,兩個親大哥,聽說侄‘女’受傷了,不是問候,而是懷疑或者無所謂,這樣的态度,讓他的心又冷了幾分,他是老實,但不傻,多少也看得明白。
齊二爺拿着酒葫蘆,抿了一口,剛齊斯農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問他要銀子,這讓他下不來臉,給不給,給多少都是個問題了,“霜丫頭沒事吧,醒了就別總待屋裏,出‘門’走一走,好得快。”決口不提銀子的事。
這時,舒氏挎着籃子從屋外進來,就聽到齊二爺的話,冷哼了聲,“我看是偷懶吧,整日地躲屋裏,,什活都不用做,我瞧就是個懶鬼,還要什銀子喝‘藥’。丫頭片子,就是個賠錢貨,老三,我倒要問你,昨晚你哪來的銀子買那‘藥’?”
說着,舒氏的目光猶如兩根毒箭,直直地刺向齊斯農,潛意思卻是要齊斯農承認柳氏藏‘私’房了,這般她就更有機會敲打,每一個銅板都要榨幹淨才成!手裏沒銀子,就不會淨想着‘弄’些烏七八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