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第一步
齊秋霜暗暗撇了小舒氏一眼,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不把事情往嚴重了鬧,齊太公會現身?
她不想跟舒氏‘浪’費時間扯皮,當務之急,是要知道齊秋雪的下落。
舒氏臉‘色’一白,心肝兒也顫了顫,她從來沒有想過,齊秋霜會拿刀對着自己,如果換成齊秋雨那個丫頭,她也不害怕。但是齊秋霜自從摔了腦袋,就讓人看不明白,那眼神盯着人時,感覺真是‘陰’森森的,‘雞’皮疙瘩都浮起來了。
“霜丫頭,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哪只眼睛見我把雪丫頭給賣了?沒影的事就不要‘亂’乍呼呼的,小心舌頭讓貓給咬了。”舒氏年紀大,心思也深點,她相信齊秋霜不敢把那刀往自己身上招呼,心裏穩着呢。
但小舒氏就不同了,她心虛啊,之前将齊秋雪綁了抓上車,可是有她的份的,且她想事情都不會往深處想,當即就大聲嚷嚷起來。
“二伯母,你再繼續喊哪,最好讓所有人都來瞧瞧,這就是齊家的家風啊,原來賣孫‘女’跟賣牲口似的。”齊秋霜相信,這個事兒,齊家絕對不敢鬧到外頭去。
換句話說,舒氏在打算賣齊秋雪的時候,就從來沒有想過齊斯農一家人會有什麽反應,老實人怎麽會反抗呢,在齊家人的眼中,齊斯農一家就是可以随意欺侮的。
“住口,霜丫頭,把刀放下,你這般哪像個‘女’孩子,老三,你就不管管,瞧瞧這做派,是哪裏學來的?”說話的是齊斯禾,瞧他身後探頭探腦的齊書醇,可見是這家夥去喊的。
來的不是齊太公,齊秋霜并不訝異,自認為重規矩的齊太公是不會‘插’手兩個兒子的房裏事的,除非是他認為需要自己公平評判的。
不過這一回,她就是要齊家都明白,他們家不是好欺負的,“大伯,你少假惺惺說這話,不過是個會死讀書的酸腐罷了,農事一點都不會,整日捧着書讓人好吃好喝伺候着,你也不虧心。怎的,這次我‘奶’‘奶’賣我二姐的銀子,你和你兒子沒少受益吧。你們不是自認為是謙謙君子嗎,怎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臭丫頭,你個大逆不道的,看我不打死你。”舒氏氣得滿臉漲紅,揮着手就要往齊秋霜頭上扇來,上回,她就是這般做的,結果讓原主魂歸地府。
齊秋霜舉着菜刀,伸手一劃,瞧那軌跡,正是往舒氏的手腕而去的。剛跟齊書凡齊書揚見面後,她就将一切在腦中預想過一遍,舒氏的反應完全在她的預料之中。
她拿刀,以後說起來,可以說自己被怒火沖昏了頭,上次撞到了頭還沒好,啥都記不清了,這能找的借口多了去。所以,完全沒必要退怯。
“娘,不要。”齊斯禾見狀,吓了一大跳,忙沖過來,将舒氏往後拉了一把。
一時,所有的人都鴉雀無聲,剛才,若是齊斯禾沒将舒氏拉後退一步,齊秋霜手中的刀就落在舒氏的手上了。
在這之前,有覺得齊秋霜是裝腔作勢的,如今也害怕起來,碰上不講理,橫的,這都沒關系,最怕是那種不要命的。
“你…你,霜丫頭,你這是大逆不道,竟然拿刀對着長輩,就該家規處置,将你逐出齊家那都是輕的。”齊斯禾顫着聲音說道,看似義正言辭,實際上心裏也害怕極了。
齊秋霜嘲諷地看向齊斯禾,“大伯,你說,我們要是對外說你和書平堂哥為了買試卷将我二姐賣了的事說出去,會怎麽樣呢?”
“你……”舒氏瞪大了雙眼,她就是吃準了齊斯農一家不敢吭聲才敢做的,若是傳出去,想要考功名那就難了,“你個心狠手辣的丫頭,當初你生下來就該把你浸‘尿’桶裏淹死,也省得今日來禍害齊家。”
“論心狠手辣,只怕齊家誰都比不上‘奶’‘奶’你吧,虐待媳‘婦’孫‘女’,如今又加了一條,賣孫‘女’。看看整個大桑村,誰家婆婆像你這般,虧得齊家還自稱書香世家呢,我呸,都是披着羊皮的狼!”齊秋霜往前走了兩步,手中的刀在空氣中揮了兩下。
“住口,目無尊長的孽畜,快把刀給我放下。”齊太公見這邊越鬧越大,依稀聽得那些話,走過來,恰好聽到齊秋霜最後提高聲音的兩句話,不由怒了。
想他一輩子讀書,即使一輩子只是童生,他自覺是懷才不遇,就想打造一書香世家,恢複往昔榮光,為此,他定下一列的規矩,要求子孫嚴格遵循。
齊秋霜側頭看着齊太公,頭發胡子都已發白,紅光滿面,目含‘精’光,身子甚是壯實,看着倒頗有威嚴。
“太爺爺,您來得也正好,我二姐叫‘奶’‘奶’給賣了,齊家不是書香世家嗎,何時淪落到那須賣兒賣‘女’的不入流人家?”齊秋霜眼底閃過一絲‘精’光,手裏仍握着菜刀,慢慢後退到齊斯農和柳氏面前。
齊太公一聽齊秋霜的話,只覺得赤‘裸’‘裸’的打臉,胡子翹啊翹的,看着很是生氣,這情況吓得扶着他過來的齊書平和齊書俊大房齊斯文的大兒子慌忙又是順氣又是安撫的。
“斯農,看看你教的好‘女’兒,都給我到大廳去!”在這小地方,要說教也不好整,大廳又寬敞,又有祖先牌位以及供奉的神位,更有威嚴些。
舒氏狠狠地瞪了齊秋霜一眼,轉身跟在齊太公身後,想讓她把到手的銀子吐出去是不可能的,看來得想個辦法,讓齊太公不追究,又将齊秋霜幾人給壓下去的好法子。
齊秋霜和父母落到後頭,她知道這将是一場硬戰,只能期待齊書凡齊秋雨早點回來,否則單憑自己的戰力,是拼不過這些極品的。
“爹娘,等會你們什麽都不要說,我和大姐大哥來。”齊秋霜板着臉說道,她知道分家不容易,但只能能撕開一條裂縫,打進一根楔子,慢慢地用力,總有一日那條縫隙就擴大到修複不了的地步,一分兩半。
“霜兒,你說雪兒還能回來嗎,我可憐的‘女’兒呀?”柳氏淚流不止,嗓音已經沙啞,她怎麽都沒想到,她百般忍耐,吃下所有的苦頭與委屈,但換來的是什麽?
這齊家,果真是個毒坑,她的孩子,難道就跳不出嗎?
“一定能的,爹,你看着娘點。”齊秋霜非常肯定地說道,見柳氏的‘精’神狀态不是很好,怕出事,就讓齊斯農看着點。
齊斯農剛才什麽話都沒說,齊秋霜不怪他,畢竟被壓迫了那麽多年,不過他還是作出了态度,是向着自家人的,目前這般已經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