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了。

蘇然塞了一塊牛肉進嘴裏，模糊不清的嚷着：“唐永樂，你死不死（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我撫了撫胸口：“唐先生，你千萬別亂開這種玩笑，我真的吓到了。”

“我很認真，不是開玩笑。”唐小鴨慢慢斂起笑容。

“唐永樂，你是同情米琪還是你真喜歡她？要是同情，你還是去同情失足婦女吧，她們需要同情。”蘇然口氣不善。

我朝蘇然使了個眼色，她只當沒看到，繼續說：“要是真喜歡她，當初沒結婚的時候你死哪裏去了？現在才說，好顯示你這人胸襟寬廣，既往不咎麽？”

唐小鴨似乎被蘇然的話噎了一下，沉默了很久，又開口，語氣變得淡淡悠悠，聽不出任何情緒：“米琪，其實我很想知道，像你這樣的女人，跟我不清不白地在一起，到底是想求一個什麽樣的結果呢？”

我一口湯差點噴出來，好不容易咽下去，喉嚨像是火燒一般。

蘇然狐疑的看我一眼，“哎，你這麽快就找到第二春了？”

我欲哭無淚：“唐先生，請別說這麽引人誤會的話好嗎？”

“我說的，難道是謊話？”他目光灼灼。

不全是謊話，确實有過一次。可就那麽荒唐的一次，就要我承擔起“跟他不清不白在一起”的罪名？我也太虧了。

朝他嫣然一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柔媚，“唐先生，我想要的結果很簡單，等你甩了我以後，付我一筆可觀的分手費，好作為我的棺材本。”

蘇然目瞪口呆。

唐小鴨詭異一笑，我覺得有哪裏不對，果然，他接着說：“米琪，如果你是這樣想的，那你嫁給我不是更實惠？我的全部都是你的。”

我面皮猛抽，竟然還煞有其事的點頭：“恩，聽起來好像很有趣的樣子。”

“那你是否可以認真考慮一下我的建議？”見我點頭，他鄭重的補充，“我是認真的，如果你有結婚的打算，那麽你是否喜歡鮮花鑽石之類的東西，我會準備好求婚。”

揉了揉疼痛不已的鬓角，仔細回想這段時間以來，唐小鴨對我的态度。他喜歡我？不怎麽覺得，感覺他對女人的态度都差不多，包括蘇然和林雪。又是一時興起說的戲言吧！

裝作很無奈的模樣搖搖頭，“我對婚姻沒興趣。我到現在還覺得和他的那段短暫的婚姻是在做夢。現在想想，我當初到底是在怎樣一個頭腦不清醒的情況下答應和他結婚的？在讀大學的時候我就明确表示過：這輩子都不準備結婚。果然是越活越回去了。”

唐小鴨的神情有些落寞，但沒再提起這事。

蘇然臨走前給了我一些治療痘痘的中藥，嗅着那股難聞的味道，我沒敢煮來喝。

一個人坐在黑暗裏，想給唐小鴨打電話說清楚那件事，撥到最後一位數字，卻猶豫着要不要接通。或許，他根本已經忘了，我又何必再去無聊的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