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6 章 是我殺了我的家人,殺了我自己
“不是你的影子!是你!”
徐子林的臉難看了下來,“這怎麽可能,我殺了我家人,又殺了我自己?”
徐子林搖頭猛的往後退了半步。
閻啾啾直視他的目光,“徐家四口人只有一個人自殺,那就是你。
剩下的三人,都是被殺!”
徐子林崩潰,揮着手拒絕閻啾啾的靠近。
一直往後退,“不,不可能,我為什麽要殺我家人?
這不可能!”
閻啾啾慢步跟上他,眼神緊緊的鎖定他的惶恐慌亂。
“你父親徐老師是一個家暴男,人前無害人後大反派。
背地裏會經常虐打你的母親,甚至是你。
為了不被人發現,你父親不斷和街坊鄰居強調你母親患有精神疾病。
病發會動手打人或者摔東西。
所以周圍的鄰居也不敢靠近你母親,便沒有人發現這個秘密。”
徐子林腦子裏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似乎要掰開他的腦子沖出來。
“不,不是的,我爸爸是個好人,他對我們很好的。
雖然我們一家四口都成了鬼,但他經常陪我和姐姐用樹枝練字,我們一起寫詩。”
閻啾啾并不理會他的解釋,“你在老家區域的一個風水先生那做過學徒。
可是有一天,他誣賴你偷了東西,所以把你趕回去了。”
徐子林似乎是想起了什麽,搖頭,“不是,我沒有偷他的手表,沒有。”
閻啾啾,“你偷的不是他的手表,而是他從山裏挖來的一種曬幹的慢毒種子,傀儡草。
研磨成粉,被人喝下去整個人會陷入癱軟暫時性昏迷。
可你不知道,那藥放多了,會有後遺症,眼睛紅似血。
如果藥效不揮發及時,可能會殘存一段時間。
所以你們死了好幾天屍身不腐,眼紅似血。
外面的人不知情,只以為是邪祟作怪。”
徐子林不斷後退,閻啾啾伸手隔空将他拖到客廳裏,拿出四根繩子挂在房頂上。
“你殺了你的父親姐姐,母親,最後你自殺了!”
徐子林看着熟悉的廢棄客廳,面前挂着的四根繩子。
頭痛欲裂,似乎有什麽東西從腦袋裏鑽了出來,“啊!”
徐子林抱着腦袋,喘着粗氣,眼前閃過一幕幕熟悉的畫面。
他父親掌掴他時的兇殘暴虐。
他父親撕扯着她母親的頭發将她往牆上撞。
還有他姐姐從外鎖住了房門,防止他們母子逃跑。
“我們是一家人,媽媽和弟弟為什麽要逃跑?”
緊接着,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穿着棉麻T恤的少年把粉末倒進他父親的紅酒裏,一包,兩包,三包。
眼裏猙獰的恨意不減,“死,你們都應該死!”
徐子林不敢置信的回憶着腦子裏的畫面,瞪大了通紅的血眸。
“是我殺了我的家人,殺了我自己!”
血眸裏浮滿煞氣,“他們都該死,殺,全部殺!”
如同一只被惹怒的鬥牛,朝着閻啾啾奮不顧身的沖了過來。
閻啾啾伸手用冥力抽了徐子林一嘴巴子。
直接把徐子林身上凝聚的煞氣打散。
徐子林踉踉跄跄的扶着牆站穩。
血眸裏凝聚着淚意,看着自己的雙手,“我想起來了,是我做的,一切都是我做的。”
閻啾啾看着他,“所以當年最後發生了什麽,你為什麽連你母親和自己都殺了?”
徐子林倚着牆緩緩滑落下去,抱着自己的頭。
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我父親叫徐涠,是個高中老師,他是個暴躁的心理變态。
當年我們在外省時,他就會經常發脾氣,控制不住的打我媽,還有我。
我姐姐性格很像我父親,是個自私陰險善于僞裝的人。
如同我父親在外面一樣,她知道面對父親該說些什麽該做些什麽讨好父親,因此她很少挨打。
我媽說我父親的毛病不是一日兩日了。
以前還沒生下我姐姐,父親就會突然情緒不受控制。
因為一點無關緊要的消失暴怒,打她,折磨她。
她當時受不了,悄悄跑過一次。
不過又被抓回來了。
父親跪在她面前求她原諒,看在孩子的份上,他以後會改。
我媽最終心軟了。
後來有了我,父親變本加厲。
有一段時間他甚至還在課堂上毆打恐吓學生。
被教育局撤職,這事當時鬧的很大,沸沸揚揚的。
我媽受夠了折磨,所以打算帶我一起逃走。
沒想到被我姐姐發現,趁我爸沒回來,反鎖了門。”
徐子林回憶起這些,暗紅的血眸裏帶着顫抖的害怕,還有恨意。
“我恨我父親,也恨我姐。
因為他們的自私,他們需要妻子,需要母親。
所以把我媽囚在他們身邊,僞裝一個和睦美滿的家庭。
後來,外省待不下去。
我父親帶着我們一家回了好多年沒人住的老家。
我以為換了新地方,四周牆隔着牆,鄰居多,他能有所收斂。
可沒過多久,他又開始犯老毛病。
動不動打我母親,拿我出氣。
為了避免被人發現,他謊稱我媽有病,讓所有鄰居遠離孤立她。
我忍夠了,這種虐打家人的變态就不配活着。
我應該殺了他,讓他下地獄去!”
閻啾啾發現徐子林拽着自己頭發的手在隐隐發抖。
“我暗中知道那個風水先生藏有一種毒藥,傀儡花的種子。
他利用這個粉末在幾個寡婦或者女人的水裏下藥,借機占便宜。
我趁着他不在,把所有的傀儡花種子都偷走了。
他懷疑是我偷了,又沒證據。
為了不東窗事發,于是誣賴我偷了他的表把我趕走。”
徐子林自顧自的嗤了一聲,“那又有什麽關系呢?”
說到這裏,他似乎已經接受殺人的事實。
或者說,現在已經有了些享受。
“我偷偷把傀儡花的種子磨成粉,小包小包的全倒在紅酒裏。
我要多放一點,以免這個變态和我姐姐中途醒過來。
我趁着我媽不在,讓他們喝了有毒的紅酒,昏昏欲睡中。
我布置好一切,踩着凳子把我父親的脖子套入白绫裏。”
笑了一聲,指着空蕩蕩的地上,“就在這,我踢了凳子。
看着他想掙紮卻又動不了。
眼睛瞪的大大的,像是一個癱瘓中風的無力者在卑微祈求。”
徐子林看着空蕩蕩的麻繩,似乎找到了當年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