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1 章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萬更】 (1)

左相府書房

今天一下朝回到府中,李浩林就頭也不回的鑽進了書房,然後緊閉房門,不知道在裏面搗鼓什麽。

中間大姨太來了一趟,順便還帶來了一盅炖好的魚羹。

叫了半天門,好話軟話說了一籮筐,楞是連門都沒能進去,最後只好悻悻的帶着魚羹原路返回。

再說李浩林,一進了書房,就趕緊将門栓好,為了保險,還将一根木棍橫在了地上,然後緊張兮兮的來到書桌旁坐好。緊閉雙眼,深吸一口氣,然後慢慢吐出,待氣息平穩之後,睜開雙眼。

李浩林左右又看了一眼(實際根本沒人,就是有點做賊心虛),然後小心翼翼的才從袖袋裏掏出一個白色的瓷瓶。

瓷瓶裏清清楚楚的放着一粒藥。

李浩林将瓶塞打開,顫抖着雙手将藥倒了出來。

漆黑的藥丸,黃豆般大小,無色無味,普通至極。

“這居然能治上官洪的毒。”李浩林一邊盯着藥丸,一邊碎碎念。

可能有人要說了,怎麽平白無故的李浩林會有這麽一顆藥丸呢?還這麽緊張兮兮?

這就要從午膳結束之後說起了。

岳王和上官勳離開之後,慕蘭天也就乏了,沒說兩句話,就讓衆官員各自散了。

李浩林本來是跟幾位同僚一起的,可是走着走着覺得腹中難受,就告了罪中途去如廁了。

解決完生理問題之後,李浩林一身輕松的往宮門口趕。快到午門了,突然從旁邊蹿出一個小太監,冷不丁的就撞到了李浩林的身上。

李浩林不觑,被撞得就是一趔趄,噔噔噔往後退了好幾步,得虧後面就是宮牆了,才算是沒有摔倒,否則還真就丢了大人了。

李浩林站穩之後,火氣就有些見漲,而那個小太監居然也沒跑,只是老老實實的紮着腦袋在那站着。

李浩林剛想上前質問兩句,小太監就有動作了,一揚手,就将一個小瓷瓶扔了過來,随即轉身就跑。不過在消失前,他說了一句話,“上官洪,解藥。”

本來見小太監要跑,李浩林是很惱火的,可是突然聽到小太監的那句話,他心頭的火氣,唰一下,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的冷汗。

李浩林再也顧不得追查小太監了,三步并作兩步就出了宮門。

一路上,他頻繁催促車夫快點。往常需要半個時辰的路程,今天愣是快了一半。

回到府中,哪也沒去,直接就将自己關進了書房,就連大姨太來,他都沒好氣的給打發走了。

現如今,手裏捧着這一粒藥丸,李浩林又犯愁了。

到底是誰給自己的藥?為什麽要給自己藥?這藥到底是真還是假?他們給他藥是什麽意思?

所有所有這些問題,不解決了,就像那定時的炸彈,随時都能“彭”的一聲,将自己送上西天。

李浩林現在愁的連死的心都有了。心裏也開始抱怨那個給他送藥的人。你說你送誰不好,為什麽要偏偏送給他?

李浩林覺得自己的好日子快要到頭了。

胡思亂想了一通,李浩林将藥丸重新放回瓷瓶收好,然後就想去見見老太太。

現在整個相府,能給他出謀劃策的也就只有自己的這個老娘了。

心動不如行動,既然已經有了主意,李浩林也不再耽擱,打開房門,急匆匆的就去了老太太的錦繡軒。

一路無話,到了錦繡軒,老太太正在跟小丫鬟們說笑,一屋子的人其樂融融。

衆人正在玩笑,沒見有人禀告,李浩林就進了屋。

屋子裏立馬就靜了下來。

老太太拿眼一看,就發現平常意氣風發的兒子,今天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就知道他今天來,肯定是有事。

于是故意裝作很疲乏的樣子說,“好了,笑了這一會子,腮幫子都疼了,你們出去自個玩兒吧,我要休息會。”

小丫鬟們也有眼力見,老太太這剛一發話,她們就麻利站起來,出去了。

就連老太太貼身伺候的幾個大丫鬟,也都離開了屋子。

待屋裏只剩下他們娘倆之後,老太太開口了。

“有事?”随即收斂了笑容看向李浩林。

李浩林沒有說話,徑直走到圓桌旁,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飲而盡,然後一屁股就坐到了椅子上。

“到底出什麽事了?要說就趕緊,不說,你就出去,省的讓我看着着急。”

老太太年紀大了,但是脾氣還是很急躁,三句話不到,就想發火。

“上官勳的小兒子在來岳城的路上被人暗算,中毒昏迷不醒,皇上震怒,命人追查兇手。我今天在出宮的路上,被一個小太監撞了一下,他給了我這個。”說着,李浩林将袖袋裏的小瓷瓶拿了出來,遞給了老太太。

“這個是解藥,聽小太監說能解上官洪的毒。”

李浩林簡明扼要的将事情的經過給老太太講了一下,然後就紮着頭不言語了。

老太太越聽眉頭蹙得越緊,到了最後,臉上已經一片寒霜了。

屋子裏很安靜,只有彼此呼吸的聲音。

“你打算怎麽辦?交給皇上嗎?”老太太問這話時,臉上現出一股嘲諷之色。

“怎麽可能交給皇上?這不是送死嗎?”李浩林一聽這話,好像被踩住尾巴的貓,嗷一嗓子就嚷開了。

一嗓子就嚷開了。

“你再大聲點,滿岳城的人都知道了。”老太太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她這個兒子,沒事沒非的時候,是大爺,威風的不得了;可要一旦遇了事,就直接成了聳包蔫茄子了。

“不交給皇上,那就直接交給你岳父。也別藏着掖着,怎麽得的藥,一五一十說清了就成。”想都沒想,老太太直接就給了這麽一個建議。

因為在她想來,兩家本來就是姻親,彼此照應扶助那是應該應分的。現如今既然得了解藥,不管是真是假,總歸是個希望,所以一定要第一時間将解藥送過去。至于得了解藥,他們用不用,那就是人家的事情了,他們沒這操心的義務。

李浩林看着母親說的如此輕松,嘴唇動了動,然後又低下了頭。

“有什麽想法你就說,幹嘛在我跟前還支支吾吾?”一看自家兒子這優柔寡斷的樣,她就牙根子疼。

李浩林這回擡起腦袋,“母親,若是他們懷疑我怎麽辦?畢竟這些年我待大丫頭不是很好。”

老太太一聽李浩林的話,氣的她差點拿鞋底子丢他。

“你蠢啊!大丫頭都嫁人了,他們還會跟你計較你以前對她好不好?你說話過過腦子行不行?還有,就憑你也值得他們懷疑?你那岳父的水平沒你想象的那麽低,不要以己度人。”

老太太這一通子的挖苦,差點沒羞得李浩林鑽桌子底下去。

“也是,沒事我幹嘛去毒自己的小舅子?他要是好了,我也跟着沾光。如今他昏迷不醒,岳父也休官在家,那起子勢利小人還指不定怎麽在背後議論呢?”

想想因為上官勳封了侯爺,人前人後多少人巴結他。現如今督禦候府遭難了,又有多少人看他的笑話,他就果斷決定聽母親的話,立馬去給小舅子送解藥。

“母親,那兒子現在就去岳父家。”說着站起身來就要往外走。

“回來。”還沒走出門口,老太太一嗓子又把他招呼回來了。

“如今是非常時期,關注候府的人肯定多,沒準侯府裏還有別府的眼線,你這麽冒失失的去送藥,沒準就會被有心人給探到。”說到這裏,老太太站起身來。

“将解藥給我,明天我去趟侯府。我是女人,比較不引人注意。就是有人問起來,我也不怕。”說着就從李浩林的手裏拿過了瓷瓶。

老太太之所以這麽做,也是為了兒子的仕途。如果這顆真是解藥,那相府就不只是他們侯府的親家了,還會是恩人。督禦候現在正是如日中天,他的兩個兒子也争氣,孫子也出息,如果将來能夠彼此扶稱扶稱,相府的将來會多一層保證。

李浩林見母親主動接過了這件事,臉上頓時就高興的笑成了花,一下午的陰霾頓時一掃而空。

“母親,要不明天我讓曹氏也跟着去?”不只是哪根筋又搭錯了,李浩林突然冒出這麽一句。

老太太一聽,拿眼一瞪他,“你要是嫌這件事知道的人少,那你就讓她跟着。”

李浩林被堵了個沒臉,摸摸鼻子,站了起來。

“那就勞煩母親了,兒子書房裏還有些公務,就不在母親這裏多待了。”說着拱了拱手,一轉身,輕輕松松的離開了。

看着志得意滿離開的兒子,老太太不自覺的嘆口氣:哎,自己這兒子可是越大越活回去了。

**

一夜無話,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木玥昃就輕手輕腳的起床了。

被窩裏,若楠蜷縮着身子,紅撲撲的小臉粉嘟嘟的,讓人忍不住咬一口。

木玥昃輕輕地在她額頭吻了一下,然後一咬牙,穿鞋下床。

剛要起身,一只小手伸了過來。

“嗯,這麽早,再睡一會兒吧!”說完,身子一滾就要往木玥昃這邊來。

木玥昃看着若楠這副憨憨的樣子,忍俊不住,在她的小屁股上拍了一下。

“別鬧了,今天是我第一天走馬上任,不能遲到。你再多睡會,一會兒我讓綠竹進來陪你。”說完,彎身将若楠地腦袋擺正,又給她掖了掖被角,這才起身離開。

快到門口了,若楠甕聲甕氣的聲音傳了過來,“老公,路上慢點,你今天去騎馬,回來的時候給我帶只野兔,我想養着玩。”說完,又沒了聲音。

木玥昃一聽,這都什麽跟什麽啊?還騎馬?還野兔?哎,這個小迷糊昨天晚上肯定沒認真聽他說的話。

搖搖頭,嘆口氣,木玥昃拿好衣服出了卧室。

卧室外面,綠竹和秋月已經等着了。

“王爺,您擦把臉吧!”說着秋月将燙好的濕帕子溫柔的遞了過去。

木玥昃接了帕子,擦了臉,然後交還給秋月。

正在這時,劍影也進來了。

“王爺,這是點心,您在車上吃吧!”說完綠竹将一個食盒交給了劍影。

“王妃還在睡着,你們進去守着,千萬不要讓她碰到了手上的傷口,今天的飯菜也清淡點,所有的發物一律不要端進來,午飯本王就不回來吃了,你們小心伺候着,不要讓她挑食。告訴王妃,晚飯本王回來吃。”

交代完這些,木玥昃領着劍影一前一後出門了。

目送二人離開後,綠竹去灑水,秋月就進了卧室。

又過了有一個多時辰,大概就是九點來鐘的樣子,若楠伸了個懶腰,迷迷糊糊的才睜開

糊的才睜開眼。

小手好像習慣了似的,不自覺的就朝旁邊摸去。

“王妃,小心您的手。”

秋月一直在旁邊盯着,發現王妃有要醒的跡象了,更是不敢錯眼珠。

王妃下意識往旁邊摸得小動作,也被她真真切切的給看在了眼裏。王妃現在這是已經習慣了王爺的陪伴,好兆頭啊!

迷迷糊糊中,若楠聽到了秋月的聲音,擡眼細看,還真是。

“秋月,早啊!”說完嘻嘻一笑。

秋月一看王妃這迷糊的樣子,笑着打趣,“還早呢,都日上三竿了。”

“啊?這麽晚了。”若楠一下子就從被窩裏鑽了出來。

赤裸的肌膚遇到涼涼的空氣,一激靈,又躲回了被窩裏。

“秋月,你覺得這屋子裏冷嗎?”若楠恨不得将整個腦袋都縮進被窩裏。

“冷嗎?我覺得還可以。昨天晚上,我給您端了兩個火盆,挺暖和得。”秋月她早起慣了,忙活了一早上,身上熱乎乎的。

“我怎麽覺得還是冷啊!要是這屋裏有空調就好了,要不暖氣鍋爐也行啊!”若楠躺在被窩裏,一通子的嘀嘀咕咕。

“王妃您說什麽呢?什麽暖氣火爐的?那是什麽?”

雖然她們已經習慣了王妃偶爾的奇言怪語,但是還是止不住好奇。因為一旦王妃說了她們聽不懂的話,随後那件東西就能被王妃給鼓搗出來。

知道自己又說禿嚕了,若楠也沒掩飾,故意漫不經心的說,“我在一本雜記裏看過一種取暖的物件,有的叫它暖氣,也有的叫它鍋爐,還有人幹脆就叫它火爐。将它們擺在屋裏,可以在冬天取暖,比火盆好用。”

故意颠三倒四的一通白活,這要是被現代人聽見,還不拿腳踹她,這都說的是什麽啊?

“王妃,這東西真這麽好用啊?”

秋月也被引逗出了興趣,一臉好奇的追問。

若楠把臉往被窩裏一藏,悶聲悶氣的聲音就傳了出來。“我哪裏知道好用不好用啊?反正他們就是這麽一說一寫,是真是假都沒法确定。我估計也當不得真,否則怎麽就沒人将它做出來啊?這可是個好東西。”

“也許他們不知道那本書啊!王妃要不您畫出來,我找人去試試做做,沒準還真能成!”

秋月跟在若楠身邊時間長了,也被傳染了,也開始有點“人來瘋”的味道了。

“你真的想做?”從被窩裏鑽出腦袋,一本正經的看向秋月。

秋月使勁點點頭,十分認真的樣子。

“可惜,你家王妃沒那大本事,現在畫不出來,等等吧,我好好學學畫畫,到時候沒準就成了。”說完就嘻哈一笑。

秋月這時也明白過來,自己又被王妃忽悠了。

倆人好一陣子的笑鬧,若楠也徹底精神了。沒了睡意,再賴在被窩裏好像也說不過去,秋月趕緊幫她穿衣。

這都來古代這麽長時間了,她還沒适應這繁複的古裝,衣服也僅限于分的出前後,能套在身上,可要是說穿的好看,她還真有點距離。

所以若楠現在真成了“衣來伸手”的那一號人。在現代這類人被稱為“米蟲”。若楠原本是很鄙夷他們的,不過現在……哎,一言難盡啊!

這邊剛穿好衣服,那邊香兒也端着洗臉水進來了。

若楠洗漱完之後,就去餐廳吃早飯。

可能是因為起的晚了,所以肚子餓了,胃口就格外的好。

“香兒,王爺今天什麽時辰出門的?”

“王爺今天卯時初就走了,我跟綠竹伺候的。”秋月在旁邊搭話了。

“哦,這麽早啊!我都沒感覺,你說這媳婦當的,是不是太不盡責了?”說着,停下筷子,不好意思的看向屋裏的幾個丫頭。

“恩,王妃确實有點懶了,每次王爺上朝您都不知道。”

還不等別人開口,香兒就張嘴了。

這所有丫頭裏面,就香兒跟若楠說話不考慮,想說什麽就說什麽,該說什麽就說什麽,連個彎都不帶拐的,有時候那話直的都讓人臉紅臊得慌。

“明天王爺一起身,我要是醒不了,你們就将我叫起來,我也好盡盡做妻子的義務啊!省的哪天王爺出去向人抱怨娶了個懶婆娘。”若楠一本正經的交代身邊的幾個丫頭。

秋月在旁邊笑着插話了,“王妃,就怕到時候您起不來,再說王爺也未必希望您早起。早晨有我們伺候着,實際也就行了。”

這話乍一聽好像也沒什麽不對,無非就是王爺心疼王妃,不願她早早起床跟着受累。

可是香兒一聽這話,就拿異樣的眼光瞟了過去,心裏莫名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覺。

有這種感覺的還不止香兒一個,綠竹也很奇怪的瞅了她一眼。

實在是秋月有些反常,每天勤快的不得了,尤其是早晨伺候王爺洗漱出門,她肯定要搶在前面,綠竹和香兒想上手都難。

以前他們沒覺得不對勁,就以為秋月勤快,體諒他們,現在一看,也許這其中還有別的意思。

希望秋月不要生了不該有的心,否則她跟王妃的主仆情分也就到頭了。

“不要瞧不起我,我肯定能起來的,不就是起得早點嗎?誰怕誰啊?”

若楠嘴裏吃着東西,還說着話,口齒很是不清。

“王妃,沒事兒,您要真想早起伺候王

早起伺候王爺上早朝,我叫您,保準不讓你晚了,等王爺走了,您再睡回籠覺就行了,兩不耽誤。”

香兒一邊給若楠往碗裏添飯,一邊笑着安慰。

“還是我家香兒對我好,将來我一定要給你找個好夫君,讓你風風光光的嫁了。”若楠一臉的打趣。

香兒這次沒有臉紅,反而笑着說,“王妃可得記住今天說的話,将來幫我也找個一心一意的,我絕對不做人家的小妾填房什麽的。”說完了,還下意識的瞅了一眼秋月。

秋月呢,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上有一抹微微的紅暈,頭也低了下去。

“秋月,在想什麽呢?臉都紅了。”綠竹故意一驚一乍的,很大聲的嚷了一句。

其他人都被這一嗓子給吸引了,目光不自覺的就集中到了秋月的身上。

秋月不觑綠竹會嚷這麽一嗓子,那原本就有些泛紅的臉頰,頓時變得如天邊的彩霞,紅彤彤的。

“我哪有?你不要胡說。”語氣嬌羞,分明就是被抓包後的“此地無銀三百兩”。

若楠一見這架勢,幹脆早餐也不吃了,放下筷子,上上下下的打量起她來。

原本秋月就長了一副水靈靈的俏模樣,頭跟自己來王府之前,一直就是老太太身邊的大丫頭。那言談舉止比他們這些小姐,也沒差出多少。

如今被綠竹這一嚷,滿臉紅霞,再配上嬌羞的神情和苗條的身段,你還別說,真美。

剛才她一直跟香兒讨論為她們找夫君的事情,秋月在旁邊聽着,就變成的這副模樣,是不是說?

“秋月,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眼睛也直勾勾的盯着她。

“王妃您說什麽呢?別聽綠竹瞎說。”

說着,一雙小手使勁的搓揉衣角。

若楠是過來人,又見識過現代社會的紅男綠女們,她這一動作,只能預示着一件事:秋月有心上人了。

“秋月,你別管她們說什麽,有事直接給我說。我答應替香兒找個好婆家,你也一樣。你說吧,你看上哪個小夥子了?我們認識嗎?是不是我們身邊的人?”

不給秋月反駁的機會,若楠直接就開起了機關槍。

“就是,就是,秋月你也別臊了,王妃不是外人,你要真有了心上人,王妃指定會為你做主的。”香兒眼睛眨眨,也故意湊份兒。

“哎呀,你們說什麽呢?我不嫁人,我要永遠守着王妃,伺候您和王爺。”

說完,一抹身噔噔噔的跑出了屋子。

若楠一看秋月跑了,轉身看看香兒她們,“她這是不是害羞了?”

說完嘻嘻哈哈的一笑。綠竹和香兒互相看了一眼,也笑了起來。

此時,若楠還單純的以為,秋月就是不好意思,可是後來發生的事情證明,也許在跟自己進王府之時,秋月就已經有了別的心思。只不過單純如她一直沒有發現罷了。

一頓早飯,就在若楠嘻嘻哈哈,幾個丫頭各懷心思的情況下結束了。

早飯過後,若楠照例先在書房裏塗塗畫畫了半個時辰,然後又寫了一篇大字,這才穿戴整齊領着幾個丫頭到外面的花園子裏曬太陽。

冬日的陽光,曬在身上,暖暖的,一身的疲乏好像都消失了。

“王妃,聽說計先生新弄來了幾盆花,品種很是稀有,要不我們陪您去看看?”

外面雖然有太陽,但畢竟已經是冬天了。王妃懷着孕,不适合在這大冷的外面多待,于是綠竹提出來去花房。

“真的嗎?”

若楠本來就喜歡花花草草的,一聽說有新品種可以觀賞,早就按捺不住了。

不過剛走了幾步,若楠又站住了。

香兒在旁邊扶着,見她不走了,于是轉頭關心的問道,“王妃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了?”說完,擔憂的上下打量。

“不是,不是,我沒有不舒服。我就是想要不今天咱們就不要去賞花了,等王爺回來了一起再去吧!”

綠竹聽了,先是一愣,随即也明白過來了。上次王爺因為王妃找計浩幫忙就發了好大的火,估計這次王妃也是顧忌這個。

香兒倒是年紀小,想問題不深。

“為什麽啊?王爺回來了,咱們再去就是了。這大冷天的,也就是花房裏比較暖和,王妃想在裏面消磨一上午都行。”

“香兒,你怎麽那麽話多,王妃說要等着王爺,那咱們就改天,反正花都在王府了,還怕它長腿跑了啊!”綠竹也是對香兒的一根筋無語了。

“哦,知道了。”

“好香兒,等王爺回來了,我帶你去看花,好不好?現在你們跟着我到暖閣坐坐吧!”說完轉身往回走。

綠竹和香兒趕緊上前,一左一右的護在她的身邊。

秋月這次反倒慢了一拍,沉默寡言的跟在後面。

到了暖閣,還沒坐定,管家就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若楠一看跑的氣喘籲籲的管家,直覺告訴她肯定是有事。

“怎麽了?這麽着急。”臉上的笑容掩去,聲音也變得低沉許多。

“啓禀王妃,外面來了很多遞帖子和送禮的。王爺出府前吩咐屬下了,如果有人來,也要等您休息好了,才能進來禀告。至于怎麽處理,王爺說了,讓您看着辦。”說完,管家低着頭,站到了一邊。

若楠一聽這話,糊塗了。

什麽叫“等她休

叫“等她休息好了才能進來禀告?”

為什麽門口又會突然有遞帖子和送禮的?

若楠地表情,管家在旁邊都看得清清楚楚。估摸着是王爺還沒來得及給王妃說這事。那自己要不要說說呢?

管家有些猶豫。

“管家,王爺出府前給你交代什麽了嗎?”

“回禀王妃,王爺吩咐除非今天您到暖閣來,否則不允許去打擾您。”說完,就低下了頭。

“你說什麽?除非我到暖閣來?否則就不去打擾我?我一個月也不見得來一兩次暖閣,難不成你們有事就一直不處理?”若楠算是開眼了,這算哪門子的吩咐啊?

管家臉一沉,“王爺就是這麽吩咐的,實在有急事,屬下就看着處理,不要緊的等王爺回來的再處理。”說到這裏,管家心裏一陣唏噓,王爺這是太寵王妃了。

“我說呢,咱們王府怎麽這麽事少,也不見你去清雅園回禀,原來還有這麽檔子事啊?”若楠嘴裏嘟囔着,但是臉上的笑容卻是越來越明顯。

原來在不知不覺中被人寵着,疼着,就是這種感覺啊!真是太美妙了!

“王妃,那您看現在該怎麽處理門外那群人啊?”既然事情已經解釋清楚了,接下來就是要處理外面的事了。

“你是說遞帖子和送禮的人啊?”若楠反問了一句,腦子裏卻是已經有了章程。

“對。”管家點點頭。

“管家,王府裏是出事了,對不對?”若楠這也就是多此一問。

“嗯,王爺今天上任。”管家連想都沒想就說了這麽一句。

若楠一聽,腦子裏立馬回想起一句話來,“走馬上任”

“哎呀,瞧我這腦子,這都說的什麽跟什麽啊?”

若楠現在終于想起早晨被窩裏那烏龍的對話了。

香兒和綠竹都被若楠這一驚一乍的給吓着了,趕緊湊過來詢問怎麽了。

這麽丢人的糗事,她才不會說呢,支支吾吾了兩句就給應付過去了。

“王爺當官了,有人來給咱們送禮,是不是?”這回所有的事情算是連上串了。

“對。”管家還是發揚,言簡意赅,能說一個字絕不說倆字。

“好,你要問我處理意見,四個字:來者不拒。”說完,開心的笑開了。

管家得了指示,連膈兒都沒打一個,就直接下去執行了。

暖閣裏立馬就只剩下她們主仆幾人了。

“香兒,咱們王爺的運氣來了,以後咱們的日子越過越好了。”說着說着居然哈哈大笑起來。

管家還沒走出多遠,就聽見了暖閣裏傳出來的笑聲,心道,這王妃跟王爺還真是一家子,說出來的話居然是一樣一樣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既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若楠斷不會再回清雅園了,一上午都跟香兒她們待在暖閣裏。

這一待不打緊,一宗一宗,一件一件的事情,整整一上午就沒消停了。

若楠這才知道,以前自己的小日子那是過的多滋潤,背後那個男人替自己擋去了多少麻煩。

想到這裏,心裏的幸福就會又多了一些,臉上的笑容也就越燦爛。

香兒和綠竹看着這樣的王妃,也是打心眼裏替她開心,只有秋月,一改平時的恬靜細心,變得焦躁不安起來。

這個狀況,仍在興奮中的王妃沒注意,但是香兒和綠竹卻是發現了。

看來抽時間,她們有必要跟秋月念叨念叨了。

臨近中午,暖閣裏終于安靜下來,來回事的人也漸漸少了。

香兒看着時候差不多了,于是開口對若楠說,“王妃,這都中午了,要不咱們會清雅園吧!三嬷嬷肯定已經備好了您愛吃的菜。”

若楠站起身來,左右動動有些僵硬的身體,伸了個懶腰,“咱們就不要回去了,今天中午就在這吃飯吧!待會你跟綠竹回去,用食盒将飯端過來就行。”

然後轉身對秋月說,“秋月,你幫我捏捏肩,酸的難受。”說着就又坐了下來。

秋月眉頭一皺,臉上快速閃過一絲不悅,随即就消失不見。

若楠都坐好了,還不見秋月有動靜,于是回頭看了一眼,“秋月,你是不是也累了,今天上午大家都沒閑着。行了,你也歇歇吧,就不要給我捏了。”

說完這話,自己開始晃動起腦袋來。

香兒在旁邊看着,早就将秋月的一舉一動給看在了眼裏,見若楠使喚她都不動,就有些來氣。

“綠竹,你跟秋月兩個去拿食盒吧,我幫王妃揉捏揉捏。”說着就站到了若楠的身後。

“還是小香兒心疼我啊!”若楠開玩笑的說了一句,然後就閉上了眼睛。

秋月因為若楠地這一句玩笑話,臉色瞬間就變了。不過若楠閉着眼睛,所有的這一切都沒有看見。

綠竹倒是看見了,但是她卻聰明的沒有說。

跟若楠又說了一句,就急匆匆的回了清雅園。

秋月也随即跟在後面,離開了。

二人離開之後,暖閣裏就只剩下了若楠和香兒。

香兒撅着嘴,腦子裏琢磨了半天,怎麽想怎麽覺得應該将秋月的改變告訴王妃。

“王妃,您覺得秋月這段時間是不是變了?”香兒沒有直接說事,而是拐着彎的問了一句。

“變了嗎?我怎麽沒有發現啊!”香兒

啊!”香兒的小手捏的舒服,若楠正享受着,冷不丁香兒冒出這麽一句來,她想都沒想就說了出來。

“反正我就是覺得她跟以前不一樣了。”真到事兒上了,香兒反倒不知道怎麽說了,畢竟自己也只是個猜測。

若楠聽了這句話,睜開了眼睛,然後回頭看向香兒,“你發現什麽了?是不是她真有了心上人啊?如果要是的話,你可千萬不能瞞着我。”

若楠根本沒想其他的,她以為真被自己早上說中了,秋月現在已經有了心上人了。

“不是。”香兒小臉一沉,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那是什麽?”看見香兒變了臉,若楠覺得事情沒準大發了。

“最近這段時間,秋月特別的勤快,每天都搶着守夜,早晨也從來不睡懶覺,我和綠竹現在可清閑了,很多事都不用我們動手。”說着這話,香兒拿眼瞟了一眼若楠。

正好被若楠給逮了個正着。

“什麽事不用你們動手?”若楠臉上的表情開始變得嚴肅起來,聲音也不自覺的變得低沉。

“您也知道,王爺從不要我們服侍穿衣,但是洗漱和早點卻需要我們準備。以前這些都是我們幾個還有三嬷嬷輪流着做,但是現在幾乎都由秋月一個人來做。”香兒一邊斟酌着詞說,一邊打量着若楠地表情。

“你們欺負她?”

“怎麽可能?都是做慣的事情,一點不費事,我們怎麽可能欺負她?是她搶着提前将所有的事情都準備好了,我們沒得做。就說今天早上吧,她跟綠竹守夜,我負責早點。可是等早上我去廚房時,她已經将點心裝盒了。我問她為什麽,她只說睡不着,所以就索性幫忙做了。”

香兒也不想多想,但是這一次兩次還能說的過去,每每總是這樣,就由不得不讓人懷疑了。

“這件事情,還有誰知道?”若楠臉上的笑容已經完全消失了,她最不想看到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

“就只有我和綠竹,三嬷嬷現在很少管屋子裏的事情,估摸着應該不知道。”香兒有些怕怕,聲音也變得有些小。

“好了,我知道了,這件事情到此為止。香兒,今天給我說的每一話都不要對外人講,接下來的事情我自己會看着辦。”說完,一股冷凝在若楠地臉上出現。

香兒頓時覺得屋裏的空氣變得有些壓抑。

真不知道自己将這件事告訴王妃是好還是不好?

過了有半柱香的功夫,秋月和綠竹一人拎着一個食盒回來了。

一進屋就發現香兒悶頭站在一邊,而王妃卻躺在軟榻上,好像是睡着了。

綠竹輕手輕腳的将食盒放在桌子上,然後走到香兒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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