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還有其他發現嗎？”

朱八搖頭，“我爸說當時他也覺得這家人死的邪門。

也敢多停留，用草席裹屍貼了黃符就送去埋了。”

閻啾啾注意到，不管是雷八和朱八都強調了徐家一家四口血紅的眼珠。

正常人死了怎麽可能眼珠發紅，而且死了幾天在大熱天沒一點腐臭的味道。

閻啾啾繼續追問，“那你對這個徐家的小兒子有什麽了解的嗎？”

朱八搖搖頭，“我只見過他一兩次。

我記得徐家死的時候是四十三年前的夏天吧。

我那時候六歲，徐老師家的小兒子大概十六七歲，好像叫徐子林。

他長得瘦瘦弱弱的，似乎風吹就能倒。

而且，他似乎很不愛說話，甚至我那時候都以為他是啞巴。

其中有一次，我從他們家路過的時候，我看到徐老師抽了他兒子一個大嘴巴子。

他兒子都要被他扇飛了，可都沒哭一聲。

那也是我第一次看見徐老師那麽兇，和平日溫和待人根本不像是一個人。”

朱八說着又喝了一口啤酒，“我當時想他兒子可真是怪人。

都被打成那樣了，他一聲也不吭，默默去幹其他的事情。”

閻啾啾，“徐老師為什麽這麽兇的打他兒子？

他犯錯了？

那個徐老師會打其他人嗎？”

閻啾啾想起雷八說他路過徐老師家聽到裏面傳出一種凄慘詭異的哭聲。

難道這個徐老師背地裏是個家暴男？

閻啾啾，“那徐老師的妻子身上有沒有什麽淤青或者傷痕？”

朱八，“當然有啊，這事很多人都知道。

徐老師的妻子有點精神病不正常發瘋會摔東西。

磕碰到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閻啾啾，“那當時有人看見過徐老師妻子發病嗎？”

朱八立刻搖頭，“他妻子平時很少出門，而且誰敢和一個有病的人經常交談。

萬一她突然犯病怎麽辦？”

閻啾啾，“其實，有沒有可能？

徐老師的妻子其實沒什麽精神病？

所有人知道徐老師妻子有病的消息都是通過徐老師傳播出來的，根本沒人見過。”

朱八理解了她的意思，“你的意思是徐老師造謠自己媳婦有病，不會吧？

他圖什麽？”

閻啾啾，“如果你媳婦身上經常帶傷出門，經常被鄰居碰到他們會說什麽？”

朱八，“懷疑我打媳婦？家暴？”

說完這句話，自己也陷入沉默了，也不排除這種可能。

“可他背地裏打媳婦幹什麽？

難道有精神病的是他？

所以帶着一家剩餘三口上吊？”

閻啾啾搖頭，重新換了一個肘子啃。

嚴肅開口，朱八眼含期待，以為她要說出什麽秘密或者重大猜測。

結果聽到她一本正經的說，“好了，把牛肉全給我上了！”

朱八低頭看看桌子邊垃圾桶裏滿滿的骨頭，嘴角抽動：這可真踏馬能吃啊！

最後剩下的幾十個鹵雞腿和一個肘子。

不是閻啾啾吃不完了，而是給家裏的幼崽留點機會。

看着提着袋子離開的閻啾啾，朱八攤手，“得，我怎麽忘了還有打包這回事。

如意算盤全白打了！”

閻啾啾忽然轉頭，“最後一個問題！”

朱八以為她要問什麽關于徐家人的事情。

就聽到她認真開口，“為什麽你和雷八名字都一樣，帶着八？”

朱八撓了撓頭，“哦，因為我們都是差不多大，又是同一個區出生的孩子，所以取名字都找當時一個風水老頭取。

他說我們那出生的孩子都沒什麽福氣，所以要起個簡單但是能添福氣的名才好。

我們那一批的孩子，十個裏面，估計得有一半叫某八的！”

閻啾啾忍不住嘀咕，“那王八也算八嗎？”

朱八似乎是想起了什麽，“對了，那老頭還懂藥草。

有段時間，徐子林還跟着去做過幾個月的學徒。

只可惜，那老先生四十多年前就已經年過半百，早幾年估計人就沒了。

不然你去問問肯定能問出點什麽？”

閻啾啾，“那老先生有後代嗎？”

朱八搖搖頭，“沒有，他是個老光棍。”

今天查到的線索說少不少。

可似乎組合起來對于當年徐家四口上吊的真相又沒什麽具體幫助。

閻啾啾到店的時候，小珍珠拽着林長生的尾巴做監工。

林長生用什麽原料正在給她的狼牙棒塗成粉紅色。

閻啾啾抽了抽眼皮，“你們在幹什麽？”

小珍珠咧嘴，奶聲奶氣的撲向她。

“麻麻，我讓狐貍給我塗粉紅色。”

林長生的尾巴被長時間摧殘，蔫不拉幾的，絲毫已經沒了蓬松和自然光澤。

“先說好，這可是她自己要求的，不是我嚯嚯她東西。”

林長生一個男狐貍實在對這種溫柔粉沒什麽好感。

“今天她自己拖着狼牙棒跑冥界去，好像捶死了兩個鬼。

然後就被白無常給打包回來了。

告訴她女孩子不要這麽暴力，她應該玩點粉嫩嫩适合小公主的玩具。”

小珍珠露出小白牙，滿臉都是無辜。

“我打電話問過顧豬豬了，他說粉紅色就是小公主的适合的玩具。”

閻啾啾嘴角有些繃不住，“這就是你把狼牙棒塗成粉紅色的原因？”

內心無法平靜了，她該怎麽告訴她女兒。

不是顏色的問題，而是武器的問題。

小珍珠似乎想起什麽，噠噠噠的沖過去。

不知從哪裏舉起一把有她三分之二高的粉紅色大錘。

咧嘴笑，“媽媽，你看，現在我的玩具都是粉紅色了！”

閻啾啾似是想起了什麽，“你該不會把湛泸劍也塗成粉紅色了吧。”

那湛泸劍是君王劍，那不得把裏面的老劍靈氣死？

林長生，“本來是要塗的，可那湛泸劍脾氣不太好。

小珍珠按不住它，只能給它多挂了兩個粉色蝴蝶結打發了。”

閻啾啾微微松了一口氣，還好，不然那文物就得給她女兒糟蹋了。

後知後覺的想起一個問題，“你剛才說白無常送她回來？”

林長生，“對啊，打包送回來馬不停蹄的就跑了，連水都沒敢喝一口。”

閻啾啾立刻想到了。

“對啊，我可以去冥界找點有用的鬼！”

把雞腿豬肘放着，轉身飛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