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7 章 沉默的憤怒
梁澈钰點點頭,“不是往梧桐街的方向,這是去魚莊的。”
齊秋霜也沒有多想,回家的喜悅讓她的觀察力降低了許多,“那也好,正好給大姐他們一個驚喜。”
齊秋霜的脾氣向來都不錯,而她與齊書揚的敢情一直很好,也不知知道了這事會有什麽反應,梁澈钰心裏‘摸’不準,這也是他不敢跟她說的原因之一。
“嗯。”在接到信鴿後,梁澈钰就讓身邊一部分護衛以及暗衛提前回府城,調查以及布局。
打蛇打七寸,是他一直以來信奉的準則,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那種怎麽都養不熟的白眼狼,那實在是沒留着,活着也是‘浪’費糧食。
林明生和胡月華不過是個小人物,敢做出這樣的事來,不得不說膽子實在是太大,也是他們一直以來的想法,齊秋霜一家都是橡皮泥,怎麽捏都行,即使他們發達了,也不放在眼底。
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平日裏壞事做足,‘陰’溝裏翻船是早晚的事。
齊秋霜歡快地跳下馬車,站在大‘門’口看了看,此時正是午飯時間,客人很是不少,小二來來往往的,也沒看到熟悉的人,知道這時候不适合進去。
返回車上,笑着說道:“此時正是飯點,人很多,我們從後院那走。”在泉城的時候,梁澈钰有跟齊秋霜大略說了下魚莊的格局,所以她當然要走後‘門’啦!
‘門’是在後面幫忙的一個小二開的,見到齊秋霜他不由愣了下,而後反應過來這是一直齊秋雨大廚一直沒‘露’過面的另一位雙生妹妹,忙打開‘門’讓人進來。
齊秋霜耐住興奮,等着梁澈钰一道走,她往廚房的‘門’口以及窗戶往裏頭瞅了幾眼,見到裏頭很是熱火朝天,種種食物香味傳來,很是勾人。
六哥兒小睡了會,午飯聞着食物香氣就睡不下去了,爬起來,一開‘門’,随意往樓下的院子一瞅,就看到齊秋霜和梁澈钰,打到一半的呵欠也停住了,大張着嘴,掩不住滿面的驚訝。
“秋霜,梁大哥,你們回來啦!”六哥兒很是驚訝,音量一時沒控制,喊得其他屋子的人都聽見了。
“怎麽,我們因大雨路上耽擱了,也就這幾天到,你有必要這麽驚訝嗎?”齊秋霜挑眉,習慣‘性’地鬥嘴道。
“不是,不是,你回來高興還來不及呢。”六哥兒忙搖手,眼神偷偷地往隔壁的幾間屋子看,他們應該沒聽到吧。
也不知道她知道了齊書揚的事,會怎麽樣反應,會不會掄起菜刀去将那關着的兩人給砍了?
“我大姐的屋子在哪間?”齊秋霜知道齊秋雨待這的時間比較長,也沒多想六哥兒奇怪的表情,“我們回來啦,剛好一起回家。”
這時,六哥兒隔壁一間屋子的‘門’開了,齊秋雨滿臉憔悴地出來,“霜兒,你回來了,上來吧,我有事跟你說。”
看齊秋雨的情況,齊秋霜頓時有不好的預感,眉頭緊鎖,發生什麽事了?應當不是生意上的事,就算菜式研發碰上了問題,她也不該這樣的表現。
難道說,是家裏出了事?想到剛才梁澈钰不走梧桐街的方向,心裏隐隐有了答案,回頭瞪了梁澈钰一眼,“回頭再跟你算賬。”
梁澈钰點點頭,并不為齊秋霜的小脾氣而生氣,她不是個無理取鬧的人,關心則‘亂’,身為她最親近的人,理當承受她內心痛苦難過等負面情緒的發洩。
齊秋霜蹬蹬蹬的三步并作兩步跑到二樓,進入齊秋雨出來的屋子,一眼就看出不對勁來,父母不在,兄姐三人都差不多一樣的表現,而‘床’上的躺着鼓起的那個小包,眼中看到的情況,讓她心裏的預感越來越不好。
“大哥,大姐二姐,怎麽回事?揚兒怎麽了?爹娘呢?”齊秋霜努力壓下心底的恐慌,腦子就跟開了閘似的,各種胡思‘亂’想。
齊書凡看了齊秋雨齊秋雪一眼,上前一步,“先坐下,我給你仔細說,我希望你不要太沖動。”說着,看了‘門’口的梁澈钰一眼。
梁澈钰沒有說話,轉動着輪椅到齊秋霜的椅子旁,兩人也沒有肢體上的觸碰,只是安靜地并排着坐着。
齊秋霜深吸了口氣,雙手緊握藏在袖子裏,她看到了,齊書揚身上的生氣弱了許多。父母不在的原因有很多種,但兄姐這樣的表現,不是生病這麽簡單。
而事實也如她所猜測的那樣,齊書凡語氣看似平淡實則怒火重重地将事情給說了一遍,尤其在說到涉及的人時,話裏的冷意顯而易見。
梁澈钰垂下眼,眼角的餘光一直看着旁邊的齊秋霜,從頭到尾,她幾乎沒有動過,甚至呼吸都沒變化,但是他知道,藏在袖子裏的雙手,只怕手心裏都要被那短指甲給掐出血來了。
就是梁澈钰也想不到,齊曉華和舒氏下得了這個狠心,齊書揚身上的傷痕可不只有鞭痕。
齊書凡話說完,屋裏一時陷入了讓人難以忍受的沉默之中。過了好半晌,齊秋霜才開口,聲音沙啞,“大哥,你打算怎麽做?”
齊秋霜自認為自己從來不是個心狠手辣的人,她做事時都會考慮許多,給人留生路。而對對于親人,可以形同陌路,卻沒想過,他們會對自家下手,舒氏等人的狠,比她以為的還要毒。
誠然,天底下親情鬧翻了的人多了去,會下這樣死手的人,真是少之又少,他們碰上了,也許是命,但不代表他們要認命,這個仇是一定要報的。
“胡月華和林明生還關在我們這裏,我知道你們這兩天就會到,所以等着你們一起商量,傷害了我們的人,不可原諒!”
齊秋霜點點頭,起身走向‘床’鋪,小心地‘摸’了‘摸’他的小臉,看得出來是被人掌掴過的,不過現在消腫了許多,嘴‘唇’還慘白慘白的。
她沒有勇氣去看齊書揚被子下的情況,生怕自己會忍不住去結果了那對狗男‘女’的‘性’命。
手上的綠氣聚集,拂過齊書揚的頭頸,又往他口中倒入少許的綠液,看到那少得可憐的靈液,猶豫了下,她将之分成了四十份。
取了一份送入齊書凡的口中,也不愧是能生死人‘肉’白骨的靈液,只眨眼間,他身體上的一切傷痛都被飛快地修複着,同時也從皮膚表面排出了不少黑‘色’物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