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巨蛇只有一半身子盤旋在石頭雜草中，鱗紋密布，可蛇頭卻生鹿角，蛇眼比芝麻綠豆還小。

蛇嘴上還有鲇魚須，兇相陰邪。

卻也栩栩如生。

雖然是白天，可四周卻充滿陰氣，同一座山頭，卻比其他地方氣溫涼幾度。

“這蛇怎麽這麽奇怪？”林隊長似乎從來沒見過這種怪物。

閻啾啾，“不奇怪，這是凫蛇。

數千年前有傳說，凫蛇存在于冥界中地獄。

但因為性子陰狠，脾氣暴躁，長相怪異醜陋被驅逐出地獄，只能藏匿于人間。

人間有異言，見于凫蛇生大禍，主戰争仇殺，怨氣四起。

凫蛇能吸取陰念，怨氣極重的東西。

所以也有人類雕刻凫蛇想利用它圖騰身體來鎮壓陰念，怨氣重的東西。（無參考瞎編，請勿帶入。）”

閻啾啾說着關于凫蛇，似乎是想到了什麽。

眼神狠了起來，一腳把被手铐拷住的黑老大踹到石雕凫蛇上，“你把那些殘疾兒童的遺骸壓在凫蛇下面！”

閻啾啾有冥力，加上黑老大又不設防，被她一腳磕在凫蛇身體上。

額頭磕破了塊，血跡停留在凫蛇石雕上。

黑老大雙手捂着額頭止血，無比心虛。

“我，我也是聽那些神神鬼鬼說的，我怕他們變成怨鬼來找我尋仇，就，就聽了這傳說。

找人出了五十來萬，雕刻半只凫蛇，把，他們壓着下面。”

顧三忍不住一腳把剛站穩的人踹翻，咬牙，“王八蛋，你用這些孩子的身體性命換了錢來鎮壓他們的魂魄？”

警察看顧三動手，立刻上前去隔開他們兩。

林隊長帶人拉了警戒線，讓随行人員戴上手套和鞋套，小心翼翼的從凫蛇石雕下面挖出了深埋入的骸骨。

全都是小孩子的，被燒的漆黑發黃，從骨頭大小看，有些也就才五六歲。

林隊長輕輕別開眼去，牙齒都要咬碎了，“真踏馬不是人！”

一直挖到傍晚，現場取證幹淨了，才帶隊回去。

要走時，閻啾啾突然鉗住黑老大的衣領，如同拖死狗一樣，把黑老大拖到凫蛇頭像面前。

把他的頭抵着凫蛇頭像前，凫蛇的眼睛和黑老大的湊到一起。

“真應該把你埋在下面！你看看你造的孽！”

黑老大掙紮着中，對手上了凫蛇那雙雕刻的眼睛。

不知道怎麽回事，忽然有一瞬間，感覺凫蛇活了過來，眼神幽黑帶着吃人的兇意。

黑老大似乎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自己的頭像。

吓得毛骨悚然，驚叫了一聲，暈死過去。

閻啾啾皺眉，“做賊心虛！”

只以為黑老大是被自己吓暈過去的。

回到警察局的時候，警察局審問的各種已經有消息了。

女警遞了資料給林隊長，“這黑老大，這些年前前後後參與販賣人口六百六十八起，包括婦女兒童。

都偷渡賣到國外去。

其中有三十七個正常兒童是被他活生生弄殘疾的，連同從四處單獨拐騙的四十多個殘疾兒童一起弄了個乞讨集團。

大多分布在連江，渠北，丁東這些市區作案。

白天他們把這些殘疾兒童放在鬧市區乞讨，夜裏再統一回收，收了錢再單獨培訓。

如果乞讨業績差的，就被進行懲罰，往重殘方面下手。”

林隊長翻了一遍。

女警繼續彙報，“兩年前，據黑老大的手下交代，他們利用殘疾兒童乞讨的事情被幾個鬼發現。”

林隊長，“幾個鬼？”

女警點點頭，“對，我們單獨審訊了不少人，他們都是這個說法。

說當時鬧鬼，那些鬼好像是來偷孩子的，當時有七個孩子被偷了。

黑老大還找了張仙姑來做法。

後面黑老大販賣人口引起異動。

他為了脫身，聯合手下把這幾十個殘疾兒童全都放火燒死了。

應該就是你們今天找到的這些骸骨。”

閻啾啾聽着這些觸目驚心的數字，突然感覺這人世間不過是披了一層陽光的地獄而已。

閻啾啾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去的。

站在空蕩蕩的殘疾福利院招牌下，閻啾啾眼眶有些發酸。

忽然聽到輕微的啜泣聲，聽着聲音走到轉角。

似乎是有鬼在幹嚎！

“阿明？”

阿明蹲在轉角處，轉頭，“大師，冥界的鬼差找上我了，我要走了，我是不是以後見不到我朋友們，還有弟弟妹妹們了。”

閻啾啾，“人鬼殊途。”

阿明點頭，“我知道，我就是很難過。”

閻啾啾抓住阿明的手，在他掌心畫了一個符。

“念你雖是鬼，但一心向善。

你拿着這個印記，跟随鬼差去到冥界。

他們會給你安排一個公職，等你功德積攢夠了，冥界公職人員便可以申請來人間出差。

你可以回來看這群小朋友。”

阿明，“他們長大了會不會忘記我？”

閻啾啾搖搖頭，“他們會長大，可心不會。”

片刻之後，漆黑的夜裏出現一團白霧，兩個鬼差已經到了。

似乎是感受到閻啾啾的氣息，一直遠遠恭敬站着，不敢靠近。

閻啾啾，“你該上路了！”

閻啾啾自己轉身走了，她知道，她一走，鬼差會自動帶走阿明的。

走出很遠，閻啾啾聽到阿明的聲音，“大師，你告訴弟弟妹妹們，好好活着。”

閻啾啾沒回頭，舉着手來揮了揮，算是答應，也算是告別。

一路上，閻啾啾都發現似乎有個大東西跟着自己。

走走停停，那東西一直在。

閻啾啾有些無奈，突然轉頭。碩大的身軀笨笨的往花壇裏面藏，卻遮不住噗嗤怪。

閻啾啾，“出來吧，別藏了。”

噗嗤怪聽到聲音，小心翼翼翻出頭來，窺探了一會，才敢過來。

“大人，我以後能不能跟着你啊？”

閻啾啾，“不能！”

說完徑直走自己的，噗嗤怪憨憨的繼續跟着她走。

似乎剛才的問題就白問，它問它的，閻啾啾回答閻啾啾的，它繼續做它認為的事情。

閻啾啾無可奈何，只能把這只不怎麽聰明的惡鬼送去找殺馬特。

殺馬特瑟瑟了兩下，拉着閻啾啾，看了看不遠處縮在牆角，可憐強大又無助的噗嗤怪。

“我一個普通鬼，你讓我帶這麽大惡鬼？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