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7 章 卷宗
将東西都整理好,齊秋霜打了個呵欠,随便把外衣一脫,踢掉鞋子,爬上‘床’就睡了,這個年代坐車可不是那麽舒服的事,剛又跟梁澈钰你來我往那麽一回,可是累死了。
一覺醒來,天已經暗下來了,屋裏點了蠟燭,石粉正在納鞋底,察覺到齊秋霜的動作,她忙站起來,“小姐,可是餓了,我去拿飯菜。”
齊秋霜‘摸’‘摸’肚子,點點頭:“随便‘弄’點吃的,不用特別麻煩廚房的人。”反正她也沒那麽挑剔,在別人的地盤上,随意點好。
石粉應了聲,沒一會就拿了個食盒過來,五菜一湯,份量不是太多,但對一個孩子來說是很多了。
“石粉,拿個碗,你分一半去吃。”齊秋霜估‘摸’了下自己的食量,吃不完‘浪’費,當然她也不會讓對方坐下來一道吃,畢竟有規矩在的。
“小姐,您吃吧,剩下的我再掃尾。”丫鬟吃主人吃剩的食物是很常見的事的。
齊秋霜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麽,吃過飯,也沒了睡意,就在屋內走動着繞圈圈,“石粉,我還以為你被送到慶陽去了,是梁少爺讓你留下的?”
“是的,少爺說小姐回來應該會先到府城,讓我留着伺候。”
本來齊秋霜想打聽下齊家的事,但想到石粉只是一個丫鬟,應該也沒知道多少,這時候天都黑了,也不好去找人,還是等明天再問吧。
轉了幾圈,差不多了,齊秋霜便坐下來看書,是之前他要走時梁澈钰給的,她已經翻過一遍,這是看第二遍,每回看的感覺都不同,總有一點點的感悟。
中途,石粉出去一圈,回來的時候端了一盆的熱水,還夾着一卷卷宗,“小姐,這是阿木少爺‘交’代要給您的。”
齊秋霜心裏奇怪,阿木有什麽事要跟自己說的?打開一看,卻是關于齊家這兩個多月的行動的。
從他們兄妹身上下手失敗後,齊太爺他們就将主意打到齊斯農柳氏兩口子身上,就派了齊斯禾吳氏兩口子去慶陽。
按照時間來說,他們和齊書凡齊書揚兄弟倆應該差不多時候到的,不過吳氏要回娘家,如今耽擱了幾日,這才去慶陽找齊斯農。
當然,也不是一見面就勸說,而是以上墳為借口,喊了齊斯農一道去,而‘婦’人一般是不上墳的,吳氏就想趁着将兩口子分開的時候分別說服。
但柳氏可沒那麽多空閑時間能陪吳氏唠嗑,齊斯農離開這陣子,她得守着攤子,招呼客人什麽的,自然是冷落了吳氏。
“我說三弟妹,你們的生意還真是不錯啊,味道也好。可惜是在慶陽這小地方,要是去府城,你們租個店面,那生意還不是紅紅火火的。”
看着柳氏很多事情都親手做,吳氏眼底閃過一絲不屑,“再說了,爺爺‘奶’‘奶’爹娘的年紀都大了,離得太遠,要是有哪裏不适,你們也看顧不到。搬到府城的話,也免得讓老人家惦記。”
柳氏一輩子就沒離開過慶陽縣的範圍,一聽府城就氣虛,“大嫂,你不用勸說了,府城我們暫時是不會去的。再說凡兒回來說過,爺爺‘奶’‘奶’身體好着呢,有大哥大堂哥及嫂子們照看着,我和孩子他爹很放心。”
吳氏的臉僵了下,有些心虛,想那齊秋霜幾個不會将府城的事都跟齊斯農柳氏說了吧,不過此時看柳氏的态度,不像是知道了的樣子。
而事實上,齊書凡的确沒跟父母說起齊太爺他們做的事,只說幾位老人身體很好,‘精’神得很,兩口子也沒懷疑。
倒是對齊秋霜沒回來的事,柳氏念叨了許久,又是怕她被人騙,又是怕她日子不好過,總之很是‘操’心。
“人年紀大了,就希望所有孩子都在身邊,你們兩口子好好想想,再說了,書凡今年也要考試吧,在府城不是更有優勢?”
“孩子和孩子他爹都有打算,我聽他們的。”柳氏最想的還是留在慶陽,但為了孩子的将來,她也不會排斥府城就是,就是擔心齊秋雪。
見柳氏怎麽說都不行,吳氏有些不耐煩了,“到八月,書俊書平就要考試,這考中了,咱們齊家可是風光一把,你們也去府城,書凡書揚讀書少不得有人提攜,要知道這種事有多難得嗎?”
“大嫂,想來你都忘了,我們已分家,你們再榮華富貴,也與我們無關不是?”柳氏蹙着眉頭,她想事情是不會往深處想,但是吳氏一直勸着她去府城,她在遲鈍也察覺到不對勁了。
難道說,齊書凡他們在府城還發生了別的事沒說,齊秋霜并不是随人出去玩了?越想,柳氏的心就‘亂’糟糟的,也沒心情繼續應付吳氏了。
“我說三弟妹,我這是好心,敢情你當驢肝肺了?以後有的你們哭的時候,哼!”吳氏也不耐煩了,在府城的日子多逍遙,多久沒這樣低聲下氣了,就不信這兩口子不去府城,還奈何不了齊秋霜那丫頭嗎?
柳氏抿着‘唇’不說話,六月的天氣是很熱的,下午的人不多,晚上會好點,她轉身坐到椅子上,尋思着等兩個孩子回來再問問。
吳氏見狀,重重地哼了一聲,帶着身後的丫鬟走了,要不是為了說服這兩口子,她才不待這種地方呢,失了她的身份。
司母提着籃子過來,恰好見到吳氏的氣沖沖離開的樣子,不由皺眉,“柳妹子,可是有人來找麻煩?”
柳氏搖搖頭,沒想多說,“這天氣熱的,你怎又過來?”齊斯農柳氏兩口子都是心地善良的,了解司家的情況後也給予幫忙,如今司母身體好了許多,也常出來走走。
“我熬了綠豆湯,給你們帶一罐,其餘的要送去孩子他爹那。”司母笑着說道,她跟柳氏的‘性’子有點相似,也談得來。
“這麽熱的天,在這坐會,晚點再過去,免得被熱着了。”柳氏拉過司母的手,就一道聊起來。
同為人父母,又都是吃過苦的,互相之間能夠理解,也有話題說,也是柳氏嫁人後少有的朋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