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所謂賠禮
齊秋霜差點在胡六哥兒家‘門’前與他的姐姐胡三姐給撞上,說起來,胡六哥兒養成這個‘性’子一點都不奇怪,作為家中唯一的男孩子,自然是百般寵愛的。
“哎,秋霜,你跑這般快作甚?”說着,她看向後頭氣喘籲籲跟過來的齊書醇,眼睛微微眯了下,身為五姐妹中最‘精’明的,早就看出齊家那個偏心勁了。
齊秋霜行了個禮為自己的魯莽道歉,“六哥兒在家嗎?我有事跟他說。”她還沒傻到在人家姐姐面前承認自己打了人家弟弟呢。
“還沒起呢,這小懶蟲,你等會,我去喊他。”胡三姐伸手‘摸’了‘摸’齊秋霜的頭,早聽說她撞壞腦子,現看着‘挺’正常的,就是不像個小孩子,有點‘陰’沉。
“不用了,三姐兒,我等會再來,讓六哥兒再睡會吧。”齊秋霜忙擺手,那小霸王被吵醒,還不知道如何鬧呢。
“三姐,你跟誰說話呢?”胡六哥兒一邊說着,一邊‘揉’着眼睛出來,衣服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系帶都沒整好。
看到面前的人,胡六哥兒‘揉’眼睛的手停了下來,“怎麽是你,臭丫頭,跑來我家作甚?”
剛跑到的齊書醇喘着粗氣,聽胡六哥兒這麽問,忙道:“六六哥兒,我是押着這丫頭來給你道歉的,她摔壞腦子,不是故意揍你的,你大人打量就不要追究了吧。”又喘了兩口子,齊書醇突然踢了齊秋霜小‘腿’肚一腳:“臭丫頭,還不跪下給六哥兒賠禮道歉!”
胡六哥兒一聽這話,眉頭就皺起來,“我說小胖子,你跟來作甚,在我面前也敢這麽嚣張,找死啊!”
齊書醇就是個傻的,馬上就被吓住了,眼圈兒一紅,仰着臉就要哭出來,嘴裏開始胡言‘亂’語道:“六哥兒,不要報複我不要報複我,一切都是這丫頭做的,跟我沒啥關系啊,我‘奶’‘奶’說的,讓她給你下跪賠禮道歉,你不能報複我伯父大堂哥跟我。”
胡三姐拿了兩個‘肉’包子出來,正打算給齊秋霜和齊書醇,就聽得幾人的對話,弟弟被打,她當然是生氣的,然而聽到齊書醇的話,再看齊秋霜的神情,她心裏忽然湧起了濃濃的同情感。
“齊書醇,你腦子是被狗啃了吧,胡說八道什麽,報複?我吃飽了撐着去報複你們!”昨日被齊秋霜打的事,胡六哥兒是不希望有人再提的,太丢臉了。但齊書醇這小子,當衆就說這麽個話,還誣陷自己要報複他伯父大堂哥,有‘毛’病啊,他又不是閑着沒事幹。
胡三姐眼見說話有越來越過分的趨勢,且這音量都引得隔壁鄰居出來查看了,當即出來阻止:“六哥兒,別随便發脾氣。”
“來,這是剛做的包子,你們嘗個味兒,我們家六哥兒調皮點,有不對的,你們多擔待點哈!”胡三姐不由分說,将包子分別塞入齊秋霜和齊書醇的手中。
齊書醇是不懂客氣為何物的,拿到包子就狼吞虎咽吃起來,跟餓鬼投胎似的,反觀齊秋霜,卻很不好意思地道謝行禮,将包子小心放入随身攜帶的荷包中。
吃完了的齊書醇,眼睛鈎鈎地盯着齊秋霜要帶上的那個荷包,想着等會一定要搶過來,胡六哥兒家的東西就是好吃,純‘肉’餡的呀,好香!
胡六哥兒厭惡地看着齊書醇,那狼吞虎咽的樣子,太難看了,有些不耐煩地道:“還站着幹啥,等着挨揍是吧。”
“這,這,胡六哥兒,這丫頭還沒給你道歉賠禮呢。”齊書醇抓了抓頭,油乎乎的手沾到頭發上,讓胡六哥兒惡心地退了兩步,“我‘奶’說了,你原諒了,就不會報複我們了。”
“你耳朵聾了是吧,誰說要報複你們了,給我滾,齊秋霜,你給我留下來!”胡六哥兒氣呼呼地說道,一定是這丫頭胡說八道,瞧這小胖子說的,完全是在給自己抹黑啊!
齊書醇被胡六哥兒的吼聲給吓了一大跳,往後退了幾步,嘴巴顫了顫,“別打我,別打我,我這就走這就走。”說着,帶着一身的‘肥’‘肉’頭也不回地跑了。
胡三姐看着在氣頭上的小弟,搖搖頭,“六哥兒,快去把衣裳穿好,沒看秋霜還在呢,多不像話。秋霜,難得來姐姐家裏一趟,進來坐坐。”
“三姐,你不要管我了,這麽啰嗦,小心姐夫不要你了。”胡六哥兒白了齊秋霜一眼,雙手環‘胸’,一只腳踮着晃啊晃的,整一副小痞子的模樣,“喂,齊秋霜,你回去胡說啥了,那小胖子怎一直說我要報複他們,腦子有病啊?”
齊秋霜笑了笑,“我可是一個字都沒說,也不知我二伯母上哪打聽的,說我得罪了你,你家會報複我大堂哥他們呢,可都快吓死了。這不,今日‘逼’着我來給你下跪道歉了。”
胡三姐眉頭一皺,“這小孩子鬧着玩,哪有當真的,你二伯母和你‘奶’啥意思呢,敢情把我家當土匪了!”任誰家被這樣對待會不生氣的,自家老爹是放貸的沒錯,但也沒幹殺人放火的事,有必要這般忌憚?
“三姐,六哥兒,昨日的事兒是我不對,我給你們道歉,多謝你給的包子,再見。”齊秋霜也知道這個包子拿着不大對,不過她不喜歡跟人一樣東西推來推去的,這副人情她以後會還的,而且她有點心疼小弟,這是打算帶給他吃的。
“诶,你給我站住,昨日的事兒你道個啥歉,哼,我六哥兒可不是那理不清事兒的,一碼歸一碼,今日那小胖子我可是記下了,以後別讓我碰上。”
胡六哥兒虛着眼,看着齊秋霜,眼前這個沒自己高一副瘦瘦弱弱的小豆芽,是第一個敢于自己真正對上的,與齊秋雨的那種不同,他說不出來什麽感覺,但讓他很新鮮,覺得自己未來似乎有了個更好玩的玩具。
胡三姐敏銳地察覺出胡六哥兒态度的不同,而且她對齊秋霜的感官‘挺’不錯的,所以她往前一步,抓住齊秋霜的手,“既然來了,進屋坐坐吧。”她對昨日的事‘挺’感興趣的,她已是出嫁‘女’,昨下午才入的家‘門’。
“推啥推,我姐讓你進來就進來,我還有事要問你。”也不知小表弟為啥對她這麽有興致,那模樣又不好看,當個丫頭都不夠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