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齊太爺顫抖着手指指着齊秋霜，這個丫頭，膽子頂天了啊，今日竟敢說這樣的話。

想齊斯農兩口子那麽老實聽話的，怎麽他的孩子都這麽的棘手難以掌控？這是齊太爺怎麽都想不明白的，或許其他齊家人也想不明白。

齊秋霜忙把自家大姐拉後退一步，她就是說話太直了，不過有時候就是要這樣，直中紅心。

“太爺爺，我大姐說話是糙了點，但也不是胡說的。我們是不想去府城，那可是個傷心地，再說了，我們又是淨身出戶的，去府城沒幾個熟人，更沒根基，倒不如留在慶陽縣好好地經營，雖說是個小攤子，但一家的衣食還是可以保證的。”

齊秋霜将齊太爺等人一直回避的幾個事一點一點指出來，“再說了，我沒兄妹幾人并非那乖巧聽話的孩子，太爺爺真的不怕我們給拖後‘腿’？”

說着，她的視線故意往齊秋水齊秋霞等幾個堂姐瞟去。果然，齊太婆馬上就緊張了，“我就知道你這丫頭沒安好心，你們不去府城正好，省了我好大一筆銀子。”

齊太爺這時候知道齊秋霜他們是鐵了心不去府城，堅持要把戶籍分出去。在他原來的想法中，就是兩個兒子的戶籍分開，畢竟都是當爺爺的人了，而齊斯農一家，能有機會去府城，他們只怕高興還來不及，哪裏想到他們會拒絕？

“斯農，你就沒什麽要說的？幾個娃娃就能代表你的想法？”齊太爺深吸了扣氣，看向齊斯農。

“爺爺，孩子們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多與外人接觸後，齊斯農的想法也是有改變的，自然的，也看出了齊家的種種弊病，不禁為以前的自己感到羞愧。

“可以，我同意，不過你既然淨身分家，屬于你家的那一份，我要拿回來。”齊太爺說話的同時，瞟了齊二爺和舒氏一眼，接着說道：“等去了府城，定不能時時見面，你要沒法‘侍’奉父母，但贍養費用卻是不能少的，這要給多少，你們且商量着來罷。”

不知道為什麽，齊秋霜忽然覺得，齊太爺和齊太婆之前說的那些話，分明是早就有準備的，兩種法子都考慮過，想過對策的，不管是哪一種，齊太爺都不會虧，就是為了現在這一句，分家将屬于自家的那一份收回來。

先是兩個兒子平分，然後因為一邊的孫子要求淨身分家而收回三分之一，看着似乎很有道理，卻是足夠搞笑的。

看舒氏吳氏的表情，那笑都僵硬了，可見她們對齊太爺這個決定是非常不滿的，偏偏又不敢反駁。不過在聽到齊太爺說贍養費的時候，兩人的眼睛有同時亮了起來。

不過兩人還有點理智，沒有當場問出來，互相看了一眼，卻是決定‘私’底下來讨論，可見他們都防着齊大爺一房的。

齊書凡與齊秋霜互看了一眼，兩人心裏有些了然，心裏不由也想嘆氣，齊太爺齊太婆這麽大年紀了還這樣算計，真的好嗎？

不過這事與他們無關，“既然如此，那文書卻是要寫好的，多謝太爺爺。”齊書凡領着幾個兄妹朝齊太爺等人行了禮，心裏不由大大地松了一大口氣。

分家看似很平靜地落幕了，今日的一切就是在做給自家看的，具體如何，想來齊太爺他們‘私’底下早就決定好了。所以在拿到文書前，就是要商量着給齊二爺多少贍養費的事。

這是齊斯農和齊書凡決定的，齊秋霜沒想去湊熱鬧，她相信自家大哥不會吃虧的，想獅子大開口，也得先過他們這一關。

不過分家後，接下來要考慮的就是起房子的事。說真的，齊秋霜一點都不想将房子蓋在大桑村，畢竟大姑齊曉華一家在這邊，且村人都八卦好奇，倒不如在縣城買房子的好。

分家了，柳氏心裏也輕松許多，房子的事肯定要考慮在內，在村子裏蓋一棟是必然的，但她怎麽都沒想到孩子們都反對，要求在縣城裏買，要不就在小松村蓋。

想着孩子們反對的原因，不知怎的就想到娘家那邊的事，然後就想起過年那會自己的懷疑，因為一直忙着，後來就将這事給抛在了腦後。

“霜兒，你實話告訴我，小松村的那個小莊子是你買的？”柳氏一直不知道齊秋霜到底賺了多少錢，也沒有仔細問過，此事件細細想來，卻是有點懷疑的，小松村那邊田地貧瘠，一畝地卻不會特別貴的。

到了這個時候，齊秋霜也沒什麽好隐瞞的，“娘，是的，而且這事還是外祖經手辦的。”

柳氏驚訝地張大了嘴，沒先到自家父親會與‘女’兒合起來做這樣的事，實在是太出乎意料，“你外祖，怎麽會同意的？”

“娘，您別想太多，外祖同意，自然是有他的原因在的，反正不會虧了就是。”齊秋霜安慰道，朝一旁的兩個姐姐擠擠眼。

兩個姐姐也是心有靈犀，纏着柳氏就說起話來，到最後，柳氏也有些哭笑不得，“成了，你們別為霜兒找借口了，娘都明白，也沒生氣。”

大約過了快一個時辰，齊斯農和齊書凡‘精’疲力盡地回來，顯然應付舒氏瞪人讓他們費了不少的力氣。

“一個月二兩銀子，要求一次‘性’給清。”齊斯農抹了一把臉，沒說舒氏一開口就要桃子汁的配方，後來見不成，就改成要十兩銀子每月，好在他們父子倆據理力争，答應每月二兩銀子，逢年過節的年禮都置辦豐厚等等。

舒氏才勉強同意下來，卻是要求一次‘性’付清的。

柳氏皺了下眉頭，“咱們身上的銀錢不大夠。”回家并沒有帶太多的銀錢，且每一段時間結算後，銀子都會在胡大石那邊，賬本是一人一本的，不用怕誰‘私’吞了的。

齊秋霜才不信每月只要二兩銀子呢，朝齊書凡眨眨眼，看他的動作，就知道争論得非常的厲害。

“娘，我身上也帶了點，湊一湊卻是夠的。”齊秋霜身上經常帶着點銀子，以備不時之需，如今卻是派上用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