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謂第二天一早，迫不及待的就去了警察局。

警察聽到來意，便直接拒絕，“抱歉，我們這邊是有規定的，案件不結束，屍體是不能暫時拿去火化的。”

德謂擦了擦老淚縱橫的眼睛，“師侄一死，我們滿門上下都很傷心，如果不能帶屍體回去，讓我作為代表去看看，拍張照片做遺像總可以吧！”

警察局的人倒是沒說什麽，帶德謂去存放遺體的地方。

德謂看到大虎的屍體，忍着幹嘔，一個勁的抹眼淚。

“大虎啊，你才三十不到就死了，是師叔不好，沒照顧好你！”

說着就伏在大虎旁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恨不得跟着大虎一起去了。

嘴裏絮絮叨叨說着大虎如何可憐，手不動聲色把大虎襯衣上的袖口扯下來。

做完一切，不生動色的擦了擦眼淚才走。

剛出門就碰到閻啾啾和顧宜秦，還有另外兩個警察。

警察看了德謂一眼，“德謂先生，麻煩你把掌心打開，我們檢查一下！”

德謂愣了一下，緊張起來，“什麽意思？”

警察看他沒動，就準備伸手去強制執行拿出他掌心裏的袖扣。

德謂吓得立刻就往嘴裏塞，企圖早一步毀滅證據。

閻啾啾比警察快一步，一巴掌甩在德謂臉上，打得德謂臉一歪，牙齒伴随着口水和袖扣一起噴出來。

閻啾啾把袖扣撿起來，故意诓德謂，“喲，我總算知道德謂大師為什麽千方百計的想拿走這袖扣，原來是暗藏玄機啊！”

閻啾啾故意說的不明不白，讓他更加誤會這是錄音器，裏面有他的證據。

德謂臉上難以自抑的心虛，“你，你胡說什麽。

我，我不知道怎麽回事，可能是不小心帶下來的！”

警察看到地上德謂企圖毀滅的證據，及時的控制住他，“德謂先生，我們現在懷疑你和大虎被殺一案有關，請你配合調查。”

審訊室裏，德謂坐在桌前，看着監控裏高清畫質，垂頭喪氣。

頭往下低了兩分，終于認罪。

“是，大虎是是我殺的！”

閻啾啾再次站在警察局外。

看着外面的烈日暖陽，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真沒想到，大虎誤打誤撞聽到的話竟然成了他的催命符。

德謂為了争取掌門位置，故意在重症室裏捂死了齊元。

正好大虎夜裏回來拿東西，無意間聽到德謂殺掌門的真相。

大虎想給我打電話，争執之下，德謂把大虎推倒架子上磕死了。”

看了看陽光，心裏涼意一陣陣閃過，“大虎當時沒咽氣，德謂有很多機會救大虎的，可他為了一個虛名眼睜睜看着大虎死了。”

顧宜秦揉了揉她的丸子頭，“你幫大虎揪出兇手，大虎也能瞑目了。”

閻啾啾別開眼，眼裏的酸澀在無限漫延，“當初我應該勸他和二猴一起離開地海門的。

他們沒跟着培元繼續作惡，但卻還是丢了命。”

顧宜秦把她攬入懷裏，低聲安慰，“不哭，我讓周阿海幫二猴一起料理後事，等他入葬的時候你去看看他。”

閻啾啾吸了吸鼻子，想說什麽，突然肚子裏的孩子動了一下。

閻啾啾和顧宜秦都愣了一下，顧宜秦欣喜起來，“是孩子踢了你一下？”

閻啾啾沒生育經驗，懵懵懂懂的，“好像是吧！”

兩人就站在警局附近大太陽下，一直摸着肚子在等孩子動手。

可惜，半個小時過去了，依舊沒什麽動靜。

兩人只能悻悻而歸。

閻啾啾坐在車上，“你說為什麽別人家孩子到了四五個月都開始動手動腳，可我肚子裏這個，似乎不太愛動？”

顧宜秦，“可能是體諒你懷孕不容易？”

閻啾啾低頭摸了摸鼓鼓的肚子，“也是，他們都是說我這個孩子是來報恩的，不吐也不鬧，什麽反應都沒有。

上次去産檢，醫生還誇我的孕期症狀最好的一個！”

顧宜秦幽幽開口，“難道你沒反應不是因為我替你承擔了孕期反應嗎？”

閻啾啾想起他前段時間的孕吐，失眠，浮腫。

點點頭，撒嬌，“嗯，也算！我家顧二爺和小珍珠都是來給我報恩的！”

顧宜秦才略微滿意了。

大虎是孤兒沒什麽親人，後事都是周阿海和二猴負責安排的。

閻啾啾特意買了一些新鮮的菊花去墓園。

二猴不過幾天的時間就瘦了很多，眼眶一直都是通紅通紅的。

哽咽，“大師您說的對，或許我們當時不應該繼續留在地海門的。”

閻啾啾看了看墓碑上的大虎，“大虎走了，你要好好保重，這樣大虎在九泉之下才能放心。”

二猴抹淚。

閻啾啾根本不忍心告訴他德謂為了掩蓋殺人秘密，直接把大虎的魂魄都給打散了，哪裏來的九泉之下放心。

周阿海咬牙，“這地海門就沒一個好東西！”

說完意識到自己也是地海門出來的，他以前的師父也是，大虎和二猴他們幾個也是。

又改口，“我的意思是那些個師叔師伯！”

閻啾啾轉移話題，問二猴，“你以後打算怎麽辦？”

二猴提起自己一個黑色行李袋，“我打算離開連江。

隔壁省的一個孤兒院，那裏缺義工，我去做個義工照顧孩子，孤兒院裏管吃管住，也餓不死我。”

看了看四周暗淡的天色，“以前的事情就當做了一個夢。”

閻啾啾看着提着行李離開的孤獨背影，心情複雜。

“錢你拿給二猴了嗎？”

周阿海，“您剛才下車和他說話，我給他提行李的時候已經放進去了，一共十萬塊錢。”

閻啾啾，“走吧！我在這，墓園裏出門的鬼連門都不敢出了。”

才來一會，她已經隐隐聽見墓園裏四處的鬼在低聲聊天。

往墓園外面走，閻啾啾正好聽到一陣手慌腳亂的聲音，“都八點半，出門晚了，趕不上蹦迪了！”

是墓園底下有鬼出門的慌亂聲。

另外嘀嘀咕咕的還有其他聲音，“我這孫子什麽時候給我打生活費啊，這都托了好幾個夢了！

再這麽下去，都耽誤我去旅游了！”

閻啾啾回頭看了一眼墓碑上的信息，“周阿海，你幫這個墓主人找一下家人。

催一催家人來看看她。

就說她孫子再不來，她奶奶就親自來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