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8 章 上元見聞
元月十五上元節,下午,胡大石夫‘婦’帶着兩個‘女’兒也過來,這時候整個院子更加的熱鬧了,孩子多了嘛。
胡四姐胡五姐在服飾搭配上可是有一套,齊秋雪跟着學了一點,齊秋霜和齊秋雨卻是一竅不通的,平日裏都是有啥穿啥,頭發也沒特地去‘弄’,這回,倒是被上了一小課。
上元節對于未婚男‘女’來說是很重要的,有一個相親之意,也有互相傾心的少男少‘女’在這日會面游燈的。
胡四姐胡五姐如今的年紀,卻是正好,所以姐妹倆打扮得很得體,妝容也不會過‘豔’,正是如‘花’綻放的年紀。
齊秋霜囧囧有神地聽了會,就走神了,聽老榕樹說齊家的情況,這游燈是大事,幾乎附近的村民都會來縣城逛一逛,但是齊家不同,這話總日子确實限制着的。
本來很希望出來玩的人,比如說齊秋月齊秋萍,如今卻要自矜着,即使心裏再渴望,因為她們覺得自己身份不同了。
而‘春’芽,在被打的那天晚上就發起高熱,胡言‘亂’語的,說的話語焉不詳的。本來是打算元月十五趁人不注意将一家子都帶走的,但是‘春’嬸心疼‘女’兒,怎麽都不肯,一直求着齊家給找大夫看病。
最後齊太爺就要‘春’嬸兩口子發誓,此生不說關于齊家任何話,遠離涼州府,這才讓人去胡大夫那抓了兩帖子‘藥’,煎了給‘春’芽灌進去。
‘藥’是有效,只不過喝完後,‘春’芽并沒馬上醒來,一直到今日傍晚,再醒來,卻是失了記憶。
老榕樹似乎對‘春’芽很感興趣,“我瞧着像是只忘記這一段時間內的事而已,對小時候的事可是侃侃而談,且‘性’子似乎變柔了,這是怎回事?”
齊秋霜心裏一驚,難道說那個附身的‘春’芽已經死去,現在醒來的是原主?亦或者說‘春’芽其實是在裝失憶?
穿越者獲得原主所有記憶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為了逃脫這一事,她假裝失憶讓人放松警惕,他日再圖謀大計非常的有可能。
“榕樹爺爺,您就再觀察觀察,我懷疑她是不是假裝的。”齊秋霜能拜托的也只有老榕樹了,之前抓小偷的事,她沒有拜托老榕樹注意,其實是她不想所有事都她做了,兄妹間總要有個平衡的。
“這事不用你說,我覺得很有意思。”老榕樹笑呵呵地說道,“今日是上元節,城裏很是熱鬧,你們可要好好玩,不過要注意安全,每年這時候也是最‘亂’的。”
跟老榕樹‘交’流完,那邊齊秋雪已經挑出了幾套衣服,三姐妹換上,又胡四姐胡五姐幫着梳了個發型,簪上絹‘花’什麽的,也‘挺’秀麗的。
齊秋霜看了看銅鏡裏模糊不清的鏡像,打扮後的确是好看了不少,果真是沒有醜‘女’人只有懶‘女’人啊!
吃過晚飯,兩家人就一道出‘門’去,果真是很熱鬧,主要的街道都挂上了燈籠,加上那些民居也不例外,有簡單有複雜,但不用提燈籠,也很省事了。
跟大人們走了一段,看了不少‘花’燈,然後在一街口,就分開,大人們逛自己的,孩子們自己找樂子。
其實很少父母會放任自家孩子單獨去玩的,不過齊家兄妹都很讓人放心,胡胡四姐胡五姐年紀也不小,都不是容易受騙的,只要不往‘陰’暗處去,問題真不是很大。
一路挪動到五味樓,就走不動了,人實在是太多,再看兩邊的店鋪二樓什麽的,也幾乎都是人,他們個子小,哪裏能看什麽燈,幾乎都是在數人頭了。
“我們進去五味樓吧,說不定有位置呢,走了一大段,好累人。”齊秋霜提議道,明明是大冷天,她硬是‘弄’出一身汗來,覺得臉上都有些黏糊糊的了,卻不敢拿手去抹,就怕把脂粉‘弄’得滿臉都是。
五味樓裏的人很多,不過二樓靠窗的雅間都被包走了,倒是一樓的角落裏還有點位置。
之所以建議進五味樓,主要是裏頭也應景‘弄’了不少‘花’燈,還有燈謎,卻不是簡單的,進去看一看說不定能碰到好運氣呢。
好不容易占住一張桌子,齊秋霜點了幾個茶點,就仰頭看頭頂的這些‘花’燈,有些裏頭點着蠟燭,有些卻是沒的,想來也是怕出意外吧。
齊書揚坐不住,和六哥兒說要上樓去看看有什麽‘花’燈,齊書凡囑咐了兩句,就去看燈謎,想着說猜得幾個送給弟弟妹妹。
“哎,真難受,今年怎人這般多啊,差點沒被擠成‘肉’餅。”胡四姐大呼了口氣,連喝三杯茶才停下來,“這麽多人,還想看個什麽呀,我都懷疑那些互有情愫的人是怎麽見面的。”
胡五姐淡笑道:“今年天氣好,且去年風調雨順的,今年自然有心情出來游玩。”
齊秋霜想想也是,人只有在滿足了溫飽之後才會考慮其他,現在看來,慶陽縣也是個富庶的地方了,想來這裏的縣令油水也不少。
正想着,忽的一樓正中央爆發出一陣歡呼聲,吸引的其他人紛紛望過去,卻是一群儒生打板的年輕人,大抵都在十四歲以上。
“他們這是在做什麽?”齊秋霜好奇,就算是猜中了謎語,也沒必要這麽高興吧,還歡呼成這樣,怎麽說都是學子,這些謎語對他們來說應當不難啊!
胡五姐聽到齊秋霜的疑問,不由笑道:“大抵像是五味樓這類的大酒樓或茶樓,每年上元節總會有幾個那麽家世不錯有才學的小姐挂幾個‘花’燈讓猜謎語。猜中了,或許能隔簾一敘,若是運氣再好的,說不定互相有意了。”
“啊?”齊秋霜驚訝得不行,還有這樣的法子,怎麽有點像是拿什麽有名的歌姬出題,若是有才子答對才能見面或者‘春’風一度。
這應該是上不得場面的吧,這樣真的沒問題嗎?不知不覺間,齊秋霜将自己的疑問說出口。
胡四姐掩嘴偷笑,“秋霜,你想太多了,這在咱們大金朝很常見啊,而且是隔着簾子,卻是只能聞聲不見人的。”
齊秋霜‘摸’‘摸’鼻子,這樣應該也算是相親的一種吧,不過聽聲而戀上人的情況應該很少見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