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5 章 我一直都在
閻肅有些無奈,“你力量突然失靈就是因為妊娠反應。
從一來聽你說的時候,我和北陰大人就猜到了。”
閻啾啾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北陰大帝看了閻肅一眼,似乎是責怪閻肅嘴沒拉鏈。
閻肅,“十九層地獄的封印就是你,你就是封印。
封印有裂痕說明你早已經受損。
加上你現在懷孕力量不穩定,如果你強行再把力量引渡到顧二爺身上,那麽十九層地獄的封印就會随你一起崩壞。
到時候陰陽不平,會出大亂子的。”
閻啾啾看了一眼床上血色蒼白的顧宜秦,如同她三年前睜眼見到的。
“他能堅持多久?”
北陰大帝,“看魂體消失程度,頂多一個月。”
閻啾啾轉身握着顧宜秦的手,“我把力量一半留在封印裏,一半留在他身上,最壞的結果是什麽?”
北陰大帝有些不情願說,“最壞結果,力量無法支撐你,你會融回到封印裏去,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出現,有可能十年,一百年,一千年,或者永遠不出現……”
“我知道了,你們先出去吧!”
閻啾啾握緊顧宜秦的手,表面平靜,內心已經有了決定。
北陰大帝出來的時候還和王閻肅互相掐。
“讓你不要多話!”北陰大帝兇了閻肅一眼。
閻肅,“你說的簡單,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會說謊。
再說了,你不是不知道她脾氣有多壞!
你攔着她,她又像以前攪得整個冥界都不安生怎麽辦?”
別人不知道,但常年在地府的閻肅深有體會。
只要一有地府的人和鬼聽到冥主出來,那跟冥界末日沒什麽兩樣。
顧三站在門口,欲言又止,想說什麽卻又什麽都沒說。
這似乎就是一個錯題集,選哪個結果都不對。
剛要和顧秘書說話,顧秘書已經極速出去了,“我去一趟公司拿點東西!”
顧三追下樓,“元哥,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管公司的事情?”
顧秘書停住腳步,“正因為我們是兄弟,所以我要幫二爺守住他在意的一切!”
包括二爺最愛的人。
另一邊,周阿海和殺馬特他們也一起趕來了。
進顧氏莊園大門的時候阿傑和翠花不約而同的給對方嘴貼上了膠布。
“你們這是?”藍溫溫看了一眼正要封口的兩人。
翠花,“陰陽怪氣是我老毛病了,我怕進去說錯話,所以先打個預防針!”
阿傑拿着膠布,“對對對,我也怕我說不該說的,特哥到時候就靠你勸大師了。
人死不能複生,大師可不能幹傻事一屍兩命……”
殺馬特直接把膠布貼阿傑嘴上,“你現在就可以閉麥了!”
這天底下誰能眼睜睜看着愛人死去不救?
顧二爺一個肉體凡胎救大師的時候可是一點不帶猶豫的。現在讓他們勸大師放棄,這誰說得出口?
翠花立刻識相的自己把嘴封住了。
藍溫溫進來,看到閻啾啾坐在沙發上,拿着個小本子寫寫畫畫,開口,“寫什麽呢?”
閻啾啾淡定無比,“遺言!正好,來幫我看看語句通順不通順,語言優美不優美?”
似乎在和她讨論一本無關緊要的小說。
藍溫溫瞬間破防,千言萬語的話到嘴卻哽在喉嚨裏,一個字都吐不出了。
旁邊的鬼和人都不停的朝着她使眼色:老古董,你快上啊,不能慫啊~
大師就靠你了!
藍溫溫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坐到她旁邊,認真的盯着這幾個字看了半天。
我一直都在!
“你這半天就寫了這個?”藍溫溫。
這短短幾個字能看出什麽優美通順來?
閻啾啾認真看了看,
“這不好嗎?我一直都在,多好的遺言,只要一挂牆上,別說顧宜秦,就連隔壁住野狗洞的來福看見都知道是我!”
藍溫溫一頭的烏鴉飛過,按住她的肩膀,“姐妹,要不你再考慮考慮?
你是誰啊?你可是十九層地獄之主,就這麽死了太不劃算了。
要不你再等十幾年,等顧二爺投個胎,你們依舊可以天長地久?”
周圍幾個人和鬼聽見紛紛豎起大拇指,用眼神暗示藍溫溫加大勸說力度。
閻啾啾握着筆,“那你覺得胡令郎和胡令是一個人嗎?”
藍溫溫突然噎住。
閻啾啾,“死了就是死了,哪有什麽下輩子?下輩子他還會是阿秦嗎?”
眼眶突然就紅了起來,“阿秦死了就會像我師父,回來的是另外一個人。
再像也不會是我師父,再像也不可能是我愛的顧宜秦。”
看了一眼周圍的人和鬼,“我知道你們是來幹什麽的?但我已經決定的事情就不會改。”
藍溫溫看了一眼她的肚子,“那你肚子裏的孩子怎麽辦?”
閻啾啾突然就沉默了,手不由自主的放在肚子上,“我會讓北陰大帝翻一下輪回,給他重新找個合适的家庭。”
肚子上輕顫的手出賣了她的不忍和心疼。
藍溫溫細心的發現了卻什麽都沒說。
勸慰大計不成,幾個人和幾個鬼七嘴八舌的議論着走了。
殺馬特,“我們不能這麽坐以待斃,得給大師想想辦法。
大師做了這麽多好事,幫了這麽多人和這麽多鬼,不應該有這個結局。”
阿三卷着舌頭,“我們這麽弱,能有什麽辦法?”
“對啊,對啊,如果能一命換一命,我願意。”阿傑噼裏啪啦的敲打着鍵盤。
殺馬特,“不是還有一個月的期限嗎?
我們大家都行動起來,四處打聽打聽有沒有什麽偏方或者能救命的辦法。
老古董去冥界那邊,發動閻王大人他們幫忙。
我和阿三他們盡量找那種深山老鬼打聽去,至于阿海他們,去找周老玄師和楚大師他們幫忙。”
幾個人和鬼一聽有事可做,立刻都各自忙活起來了。
殺馬特,“記住咱們的口號,永遠守護最好的大師!”
把人把鬼送走的閻啾啾又開始想自己的遺言,聽到腳步聲,以為是他們又回來了。
頭都沒有擡,“我不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