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6 章 :怒火滔天
不知何時,窗外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雨滴拍打着窗戶,外面的迷霧似乎散了一些。一路上,司機大叔的車子開得很穩,歐琳琳靠在于瑾肩膀上,雖然沒有睡着,閉目養神也不錯。
離真相越近,她內心越不安,她總感覺今天會有其他事情發生。那真相真的是她想要的嗎?知道真相後她又該如何?是釋懷?還是繼續沉淪?這未知的一切一切,都讓她異常的心慌。
車已經開到了三元裏墓園門口,此時墓園門口已經停了一輛黑色的奔馳,司機大叔熄了火,轉頭看向車後座,輕聲提醒:“姑娘,先生,三元裏墓園已經到了,你們……”
歐琳琳緊閉的雙眸突然睜開,眼底所有的情緒已經被掩去了:“知道了,大叔,你在這兒等等,一會我們還坐你的車回去,麻煩了!”
司機大叔也很慷慨,拍拍胸脯:“行,也別客氣了,大叔在這兒等你們!”
歐琳琳坐直身子,拎起一旁的包,黑眸定定的看着于瑾:“你答應我的,讓我自己面對,除非必要,你就呆在這兒!”
于瑾挑眉,漆黑的眸子劃過一絲精光:“我可沒說我答應!”
歐琳琳愣了一會,細細回憶,貌似于瑾真的沒有答應,她咬牙切齒道:“于瑾,你太奸詐了!”
于瑾輕輕一笑,小樣兒,就她那智商還跟他鬥。他的手正準備開門,歐琳琳眼疾手快的撲了上來,連忙阻止他:“你耍賴皮!不行!我不管,你答應我的!我不進去,我就在門口,真的!”
于瑾偏頭,眸子裏帶着些許的懷疑,見歐琳琳态度堅決,他收回了手,把手搭在歐琳琳纖細的腰上,穩住她的身子,眉頭皺了皺,問:“你真不進去?”
歐琳琳見他态度有些松動,伸出三只手指放在耳旁,連忙表明立場:“我真不進去,我答應過我媽的!我就跟他說幾句,說完就回來!你乖一點好不好?”
于瑾無奈的揉了揉額頭,微微嘆了一口氣:“給你十分鐘,十分鐘沒回來我就過去!”
歐琳琳大喜,笑嘻嘻的伸出兩只手指,試圖讨價還價:“二十分鐘!”
于瑾眉頭皺了皺,搖頭,伸手放到車門上,作勢要開門:“那我還是直接跟過去吧!”
歐琳琳欲哭無淚,伸手握着于瑾的手:“好了好了,我們各退一步,十五分鐘好吧?就十五分鐘,不能再少了!”
于瑾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低頭吻了吻歐琳琳的額頭:“好!”
他本來也打算給她十五分鐘,但是猜到她肯定會跟他讨價還價,故意說少了五分鐘,這個小笨蛋,還真是笨蛋呢!
歐琳琳還自以為自己掙了呢,完全不知道自己掉進了于瑾深深的套路裏,樂呵樂呵的賞了于瑾一個吻。
司機大叔不知道倆人到底在幹什麽,不是來祭奠親人的嗎?為什麽又說不進去,又說只給小姑娘十五分鐘呢?實在不解!
歐琳琳下車後,那輛奔馳的車門也開了,裏面走出一個身形偉岸的男人。于瑾望向窗外,漆黑的眸子緊鎖着歐琳琳的身影,一刻都不願離開。
男人一席黑色的西裝,定制的西裝顯現出他身體的完美曲線。微風輕輕吹動着他額前的碎發,他摘下墨鏡,完美精致的五官暴露在空氣中。
他唇角輕輕勾起,露出一絲邪魅的笑容,不得不說,這男人真的很妖孽!
他跟于瑾屬于兩種不同的風格,于瑾看起來氣質更優雅高貴些,就如同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蓮。而他,也許用張狂妖豔的藍色妖姬來形容他更為貼切。
重逢以來,歐琳琳從來沒有正眼看過他,自然也沒有細心打量過他。這男人看起來比六年前成熟了不少,冷豔的棱角已經長開了,褪去了六年前的稚嫩,只是那抹玩世不恭依舊沒有任何改變!
他邁着修長的大腿來到歐琳琳面前,似乎心情還不賴,目光斜了一眼那輛車子,道:“怎麽?歐大小姐今年是懂得享受了嗎?居然用起了禦用司機,這手腳是不會開車了嗎?”
歐琳琳冷笑:“這似乎與你沒有多大關系,你約我的目的也不是看我會不會開車吧?”
男人并不在意歐琳琳的冷淡,他眼睛帶着些許欣喜的笑意,眼角的淚痣顯得妖媚無比:“自然不是,走吧!”
歐琳琳站在原地不等,冷冷的看着他,眼底閃過一絲厭惡,她也從沒想過要去掩蓋,她對着男人的背影,道:“彭一鳴,我已經答應讓你去祭拜她了,那你答應我的呢?先告訴我,我再讓你進去。”
彭一鳴身子一僵,他沒有回頭,不用看他也知道歐琳琳現在的表情有多難看,他苦笑:“我答應的事情自然不會反悔,先讓我進去!”
“你先告訴我!”歐琳琳堅持。
彭一鳴沒有再說話,卻以行動告訴了歐琳琳他不會退讓。他邁着修長的腿往前走,到墓園入口,他停了下來。
他回頭看向歐琳琳,挑眉:“還不過來!”
歐琳琳猶豫了一會,從包裏拿出寄存證,上前按了按門鈴。出來開門的是一位中年婦女,大概四十五歲的年紀,臉上并沒有多少表情,她問:“來祭拜的?”
歐琳琳點點頭,把寄存證遞給那位守墓的婦女:“對,寄存證在這兒,二十一號位,你帶他進去吧!”
彭一鳴盯着她手中的寄存證,眼底劃過幾許愧疚幾許懷念,歐培培,好久不見,你還好嗎?還會怪我嗎?
守墓的婦女接過歐琳琳手中的寄存證,轉身往裏頭走:“你們等等,我去取鑰匙。”
彭一鳴目光落在歐琳琳右手的中指上,瞳孔徒然一縮,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歐琳琳中指上的那枚戒指在空氣中閃閃發亮,亮得刺痛了他的雙眼。
他把目光轉移到歐琳琳的臉上,那雙眸子裏有震驚,有痛苦,還夾雜着些許怒意。
歐琳琳點點頭,正準備收回手,卻被一雙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重得像是要捏碎她的骨頭,她疼得皺起了眉頭:“你松手,發什麽神經!”
彭一鳴不理會她的反抗,死死的扣住她的手腕,她疼,可她從來都不知道,其實他更疼,他冷冷的看着他,滔天的怒意幾乎要把他湮沒了,他質問道:“歐琳琳,這戒指怎麽回事?你要結婚了?”
歐琳琳掙紮着想要把手扯出來,她也怒了:“這跟你有關系嗎?我再說一遍,松手!”
“我不!”他怒吼:“歐琳琳,你怎麽可以結婚?怎麽可以這樣對我?我不允許!”
“你允不允許與我有什麽關系?彭一鳴,我答應你的事情已經做到了,麻煩你告訴我六年前的真相,然後徹底的滾出我的視線,我不想再看到你!”
此刻,他的心痛得幾乎快要窒息,這個女人,他整整愛了六年,整整六年……如今,她卻要嫁給別人了,這讓他如何得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