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舒的臉上露出惶恐之色，吶吶地說：“我親了她！我是發了瘋，和她撕扯着，她跑，我在後面追她，後來，我又追到她，把她的裙子撕破了，之後，我摸了她……韓雨辰，你知道，你知道她有多豐滿多刺激嗎？”

“紅顏禍水！”韓雨辰白了楊舒一眼，給了他一個标準的輕蔑眼神，扭過頭，再沒理他。

楊舒似乎被韓雨辰的話說動了，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聲音哽咽：“我錯了，我真錯了，要是我出了事兒我對不起我爸媽。可是，我真的愛琳琳啊！她太迷人了，我受不了了，真受不了了……”

我不能想象那天晚上他們是如何撕扯的，但我知道，胡琳琳不是什麽柔弱的小女孩，被人占了便宜不給錢這是她不能夠接受的，在H市并無後臺的楊舒，下場堪憂。

在楊舒說親過胡琳琳的第二天，他沒來上課，也沒有請假，同宿舍的男生們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裏。他失蹤了。過了幾天，傳來他在校外鬥毆被關進局子的傳言，在學校裏，我再沒有見過楊舒。

小妖問起我的時候，我給她的答案是，楊舒被胡琳琳的金主給做了。小妖一臉驚愕的看着我，說我危言聳聽，現在是法制社會，哪裏會有這種事？我搖頭苦笑，說這社會太複雜，我們看到的只是表面。人生就是一出演戲的大舞臺，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別太認真。

她最近迷上了古裝劇，一有空就拿劇裏面的情節來和韓雨辰在宿舍讨論，韓雨辰說正史，小妖談古裝劇，每次戲說和正史對不上的時候，韓雨辰都會用那種看白癡的眼神盯着小妖，讓她無地自容。而我自然是廢上半天口舌，旁征博引，說TVB的古裝劇只是戲說，小妖會誤解也不奇怪。

偶爾遇到韓雨辰答不上來，小妖就會得意的把電視劇裏面的情節，煞有其事的給他講一遍，有時候聽得韓雨辰啞然失笑，歷史在她心目中完全被歪曲了，我覺得要讓小妖重新樹立正确的歷史觀，真是任重道遠。

小妖拉我周六陪她去書店買文史類的書。我對她這種可喜的進步表示歡迎，就好像一個累教不改的小偷終于浪子回頭了，人民警、察會由衷的感到歡欣鼓舞一樣，可轉念一想，這水美人做這麽多只為了博取韓雨辰開心，我便覺得有些不值。

這條市區中心的繁華大道，一到晚上便會霓虹閃爍，人群湧動，就像一條沸騰的河流，人們面目模糊的出來活動，像是在黑暗中彼此靠近而盲目的魚。

直到下了車，小妖才告訴我，她還約了韓雨辰，我不想當他們倆的電燈泡，卻又不好丢下她一個人離開，只得在書店門口等着。

過了大約一刻鐘，我看到遠處走過來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孩，他穿着黑色的風衣，長發随風飛舞，藏在風衣下的兩條修長的腿，由遠而近。

小妖迫不及待地嚷着：“琪，快看！雨辰來了，雨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