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睛。”

“啊？”

“這麽簡單都不做不到？”

“噢，不是，可以的。”南歌傾月乖乖的閉上了眼睛。

北曲昱辰走過去，伸手摸摸她耳邊的頭發。

南歌傾月的臉頰，柔柔粉粉的，離着這樣近，可以看清楚，她的汗毛，像花瓣上的絨毛，摸上去，會不會，也像花瓣一般柔滑。

他的手摸到她的頭發，南歌傾月可以感覺到，她睜開了眼睛，眨了眨，沒有閃躲。

北曲昱辰：“不是說了讓你閉上。”

南歌傾月：“噢。”

她重新閉上，不就是摸摸她的頭發嘛。他不讓她看着，也沒什麽的。

接着，她感覺到，北曲昱辰似乎離她更近了，近得可以感覺得到，他的呼吸，她的睫毛動了幾下，不過，還是沒有睜開眼睛。

南歌傾月感覺北曲昱辰的呼吸聲，越來越近，幾乎是貼着她的臉了，她向後一躲，就感覺，一只手，捉着了她，她眨了一下睜開眼睛。

她的眼睛睜開的同時，啊，她看到了什麽？

北曲昱辰的臉無比貼近，他的眼睛是閉着的，睫毛幾乎戳到她，她還沒啊出聲，嘴巴，就被他堵住了。

她的唇瓣被他含住，耳朵就聽不到其他的聲音了，只聽見心在怦怦地跳着，很大聲。

南歌傾月完全傻了。呆了。懵了。暈了。

………………………………………………

北曲昱辰吻了她。

是的，北曲昱辰就是想這樣做。

只是淺淺的嘗了嘗她唇上的味道，他就撤開了。

北曲昱辰睜開眼睛，正對上南歌傾月，瞪得好大的眼睛，眼裏水霧濛濛的。

明明讓她閉上眼睛的，她還睜的這麽大。

南歌傾月眨了眨眼，還沒有反應過來。

“你……”

“我很開心。”

北曲昱辰的唇角，輕輕一揚，眼波漾起，絢麗奪目的微笑，一瞬間，就迷了她的眼。

他這樣就開心啦？

南歌傾月被他的一句，我很開心，就給說的，消了所有的尴尬。

她不就是為了讓他快樂起來，親她一下，也是因為，他還是喜歡她的吧。

除了，感覺很奇妙，居然是潤潤的感覺，南歌傾月也沒覺得什麽啦。

他的唇貼着她的，舌尖添過的感覺，軟綿綿的，讓她感覺好像，有點兒想咬一口呢……不過，她不敢……

北曲昱辰略帶着小心地看着她，他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也不知道，她會有什麽反應？

南歌傾月呆了一剎那，嘴巴想要嘟起，顯得萌萌的，卻忍不住，綻開了，笑起來，

他迷惑了，笑？

這是不是一個女生，被親了，應有的态度？

好啦，她笑起來，很可愛啊。

北曲昱辰：“笑什麽？”

“沒事……”

南歌傾月想到原來，如此簡單，就可以讓他開心，早知道，她就早親他啦嘛。

哎呦，搞這麽多事情出來，真是浪費時間！

如果他真的，會因為她而開心，那就好了，看着他開心的樣子，其實最開心的那個人，是她。

“你開心我也開心。”

“……”

北曲昱辰這時候還能說什麽呢？

南歌傾月不會明白，他真正在糾結是什麽？

她因為，他不是不喜歡她，而開心。

其實人憤怒的時候，什麽都會說出來的，他說，讨厭南歌家的人，但是并不是讨厭她。

他确實是讨厭南歌紫川的，他們又太像了，他是對他很戒備，

但是南歌傾月卻毫無防備的對他，比較起來，也許在南歌傾月的心目中，南歌紫川就是比他要更親近。

南歌傾月和這種便宜哥哥的親密接觸，讓他很惱火。

他聽了南歌紫川的那些話。

南歌紫川把他的心裏，剖開來，對他的心事。讓他面對自己一直逃避的問題。

南歌紫川是理智的，他的話提醒了北曲昱辰的理智。

他這才發覺，他對南歌傾月，一直在感情用事。

他的理智如果是清晰明确的，就會清清楚楚的告訴他，南歌傾月，不可以去接近。

她的可愛，她的呆萌，她的明媚笑容，她的一切……讓他的理智放棄了，清晰的去考慮，現實的問題。

當他想理智的放棄她時，卻發現，已經不能夠，輕松的放下。

她已經在心裏，他再怎麽故意，讓自己恢複到，原本理智的狀态，卻發現，關于她的印象，反而更加多的，出現在他的心裏。

他越是壓抑這種感覺，他的理智反而，更加壓抑不了，這來勢洶湧的感覺。

他在和自己較勁兒，這就是他折磨自己的症結所在。

北曲昱辰有着明确的目标，他不可以讓任何人超越他，因此，加倍的努力是必須的。

東樂神尊是嚴厲的，要求極度苛刻，對他的修煉安排緊密，幾乎是日夜不休，而且，東樂神尊也不允許他，有絲毫的分心。

他也是陽光燦爛的少年，怎麽不會向往自由，歡笑。

再多的責任，在正值叛逆的青春裏，也壓不住，渴望飛揚的心。

然而，他是北曲世家的驕傲，希望，寄托，他的身上，背負着沉重的負擔。

哪怕僅僅是，他的偶爾跳脫，也會換來，更加嚴厲的管制措施，關進孤寂的結界裏修煉。

誰知這冷漠裏，全是重重壓力下的憂郁。

當南歌傾月突破了那阻擋所有人結界，他的心，不能不同時，被迫接受了她的闖入。

她像一道光芒，射破陰郁的孤寂，他的世界，突然間明朗起來。

然而，他也明白他不可以，她不是她可以碰的。

不要說世家恩怨，也不是什麽師尊的管束，最讓他難以接受的事，是他弄不明白自己的心。

南歌紫川說，如果你不能喜歡上她，就離她遠點兒。

他問了自己，但，他不能确定，自己對南歌傾月的感覺，到底是不是愛？

要不要為了她，有信心排除恩怨，放下傲氣，他自己都是不能确定的。

南歌傾月，他給了她機會，讓她遠離他的世界。

他對她冷漠，然後，看着她，眼睛裏懸懸欲滴的淚花，對自己的心裏自動生出的心疼，去做自我懲罰。

他受不了了，他想去接近她，但理智将他綁架到修煉上面。

他比之前還要，瘋了似的修煉，到遇上她的時候，還是會心裏亂糟糟的，不知道該聽從，理智的選擇，還是從了心動的感覺。

從她的眼前一次次過去，之後，把自己搞到疲累不堪，不再去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