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孩子中，就這個丫頭最鬼，她會心甘情願地把方子給‘交’出來？如今就是爹他老人家都不敢拿她如何，你還有法子？”從齊太爺屢次吃癟中，舒氏也算看出來了，齊秋霜齊書凡那膽子大得都要頂天了。

“再如何也是齊家人，她可是姑娘家，以後想要找個好人家，沒娘家在背後支持，能行？他們都不是愚笨的人，定能說得通的。”齊二爺還是抱着比較樂觀的态度的。

齊書凡在齊書醇來喊自己的時候，就已經猜到是什麽事了，心裏不由諷笑，果然坐不住了嗎？

霜兒果然說得沒錯，只要提供一個契機，産生足夠的利益，就能讓齊家土崩瓦解，如今，就是不知道齊二爺要怎麽說服自己了。

“凡兒，等會，我跟你一道回去。”齊秋雨不大放心，放下手中的活計也跟了上來。

“快點，你們怎麽磨磨蹭蹭的，小心爺爺生氣。”齊書醇這家夥最是喜歡狐假虎威，指着齊書凡喊大聲喊道。

齊秋雨瞪了齊書醇一眼，“再喊就揍你，沒大沒小的。”

“哼，你們少得意了，回去有你們受的。”齊書醇後退幾步喊了聲，拔‘腿’就往回跑，活像後頭有惡狗在追一般。

“大姐，你不用跟着也沒事，我差不多知道爺爺要說什麽了。”齊秋霜就是為了這事故意避開的，他可要把事情給處理漂亮了。

“沒事，好歹也能給你壯壯氣勢。”齊秋雨笑着說道，她略知道齊秋霜的計劃，卻不那麽清楚，不管她和齊書凡是怎麽說的，她只要無條件支持就是了。

“行，那我們走吧。”齊書凡點點頭，讓大姐知道也沒什麽，一路，他給她解釋了他們的大致目的，“所以這回，要我們‘交’出方子也不難，但要答應我們的條件，你可好好想想，要提什才好？”

“揚兒還小，這時候去讀書也不大适合，可你的話，太爺爺他們定不會用心教你，就沒必要進書房，要不借書？”齊秋雨首先想到的就是兩個弟弟的事，畢竟一個家庭，男丁的培養是很重要的，以後她出嫁了，要依靠的也是家中的兄弟。

“嗯，霜兒也是這麽說，然後呢？”說真的，齊家還真沒有什麽他們特別需要的地方。

“我是沒什麽想要的，不過雪兒嘛，讓‘奶’‘奶’她們去給雪兒賠禮道歉？”貌似還沒有長輩給小輩賠禮的例子在，适合嗎？

齊秋雨有些頭疼，歷來只有小輩給長輩賠禮的，反過來的幾乎沒見過，會不會給雪兒招壞名聲？

“嗯，這事可以考慮進去，不過‘奶’‘奶’和大姑只怕要氣得跳腳了。”齊書凡點點頭，賠禮道歉也不能減掉齊秋雪當初所受的傷害，那是無法彌補的。

齊秋雨見兩人一本正經地商量這事，忍不住笑了，“只怕不會同意呢，我們且問過雪兒意見罷，我瞧她不大想見‘奶’‘奶’與大姑。”

兩人一路上說着到家，很是拖延了一段時間，齊二爺和舒氏都有些坐不住了，在小廳裏踱着步，而一旁，吳氏、齊斯苗小舒氏夫‘婦’都在，除了還在書房裏苦讀的齊斯禾父子兩人。

見這架勢，齊書凡就知道齊二爺對這個方子是勢在必得，見他們回來，齊二爺就急切說道：：“回來了正好，我們去屋裏說。”

所說的屋裏，卻不是正房那邊，而是小廳天井邊上的齊斯苗的屋子，看來，齊二爺是不想齊太爺那邊知道了。

一踏入屋中，齊書凡和齊秋雨不約而同地皺起眉頭，這兩口子也太懶了，屋子‘亂’糟糟的，一股奇怪的味道撲鼻而來。

舒氏瞪了小舒氏一眼：“你個懶婆娘，連個屋子都不收拾。”

齊斯苗和小舒氏慌忙将東西随便歸攏到一處，‘弄’出幾個空位讓齊二爺和舒氏坐下，其他人就站着，屋子一下子塞進這麽多人，屋裏本來就不好的空氣瞬時更差了。

“你們對于霜兒與胡家那小子的合作知道多少？”齊二爺正了正臉‘色’，嚴肅地問道，一定要把這事給問清了。

“爺爺問這個作甚？當初不是說好，只要我們不壞齊家的名聲，我們做什麽都不管的嗎？”齊秋雨挑着眉，勾着嘴角，有些不懷好意地說道。

“閉嘴，這裏沒你這個丫頭說話的地兒。”舒氏瞪了齊秋雨一眼，卻被齊秋雨毫不猶豫地回瞪回去。

“爺爺，霜妹妹與六哥兒合作，應當掙了不少銀子，我見程家小少爺帶了好幾輛馬車拉了好多壇子。”齊秋萍忽的柔弱弱弱地開口，人臉‘色’白白的，好似大病了一場是的，“也是我沒用，沒能像霜妹妹這般能幹，都沒法給家裏幫上忙。”

齊書凡觑了這個只比自己小半個月的堂妹一眼，是個有心機的，就是不知道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了？

“我可憐的‘女’兒，你的身子就弱，怎做得了那重活，是娘沒本事，沒給你個好身體。”詭異的，小舒氏竟然很配合地開始示弱。

“你們母‘女’要哭就去外頭哭，這裏正說正事呢。”齊秋雨說話就直，一點客氣都沒，齊秋萍的臉唰的一下子就紅了，半垂着頭，眼底閃過一絲狠毒。

她剛才說那些話，其實不過是有兩個信息，一是齊秋霜掙了大筆銀子，二來是示弱自己沒法幫忙有哭窮的意思，順帶刷刷自己在齊二爺面前的存在感。

“雨丫頭，娘都沒說話呢，你……”小舒氏梗着脖子作勢要教訓齊秋雨幾句，卻被齊書凡給打斷，“爺爺，有什事您就直說，別繞來繞去的，‘浪’費大夥的時間，若是想問霜兒掙了多少那就罷了，那就是我也不知道的。再說當初太爺爺可是說了，除了我爹娘上‘交’一半的工錢，我們自己掙的不用上‘交’。”

齊二爺頓時覺得很尴尬，他的樣子看起來像是要像孫子‘逼’要銀子的嗎？只好勉強笑道：“你想到哪去了，爺爺豈是那種人，這次找你來，是想問你個事，霜兒釀酒的那個方子是從哪來的？”

将真正的目的說出口，齊二爺眼光炙熱地盯着齊書凡，盼着他說出自己想要的答案，而其他人，更是把耳朵豎得高高的，眼睛裏的熱切幾乎都要把人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