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 老夫人
坐在馬車上一路行走,安以悅的思緒不知飄向何方,她向來便是愛恨分明之人。只要是傷害她的人,她都會加倍奉還,如是真心對她好的,她會真心以待。她想在在這世界的朋友,方寒,性格雖冷淡不近人,但與他相處過的人便知他是外冷內熱之人,傷害他身邊的人,他都會加倍奉還。而語兒,雖有些小孩子性喜歡作些惡作劇,但還是善良不會傷害的人。容兒眼裏只有方寒,但對朋友卻是很好,性格雖有些柔弱,但決定的事誰也改變不了她那倔強的性子,
她突然想到了唐煙,與她來自同一個世界的女孩。第一次見面便與她為情敵,向她施毒,是個敢愛敢恨大膽的女孩。
連續幾日其間不過下過幾次小雪,也沒見過一個人來找麻煩,他們終于回到了安家。
安平看到自己的母親與媳婦子兒站在門前等候着他的回來,他雙眼微紅下了馬,快步走到母親身邊撫起她的手道:“娘,孩兒回來了。”場面竟搞得如戰場上歸來的戰士似的。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娘聽聞你受傷了,娘真擔心見不到你,要不是媳婦與孫子女的阻勸,我早就想去看你了。”老夫人拍拍安平的手,淚流滿臉歡喜道。
安平那雙微紅的眼,淚水像是快要逸出,想起娘對他的種種好,看着母親擔心的臉容,聲音有了咽哽道:“是兒不孝,是兒不孝。”
安以悅下車時看着就是這麽一副母慈子孝畫面,她的腳早已好了七七八八,雖然她的醫術不錯,也不能一下子恢複的能走上一小段路,最主要的便是上次與商人交易的那些水果。
安以悅由語兒與容兒攙扶漫着細小優雅的腳步輕走到安平面前,方寒則緊跟在安以悅身後,宛如守護公主的忠誠騎士。
安平看到安以悅的身影,這才想起自己剛顧着與母親聊天,竟忘了還有個女兒還在馬車上,看着安以悅露出慈和的笑容,先看到她竟帶着面紗時,他很是疑惑,但也不再多想些什麽,拉着她的手熱情的為母親介紹:“娘,就是我在信上所說的女兒,已失蹤多年老天終于開眼讓我尋回女兒。娘,她就是我與心兒的女兒,安以悅。”
老夫人看了安以悅一眼,看着她竟然還帶着面紗,在安以芳的訴說下她早就對這個讓她兒受傷的庶女很是不滿,她不過就是一個庶女而已,竟敢在她面前帶着面紗,這不是對她的侮辱麽。
安平有些為難的看着娘,沒想娘一句話也不說,這不是不喜歡悅兒麽,他有些尴尬笑了幾聲對安以悅道:“悅兒,這就是你的祖母,快叫祖母。”
看着安平那為難模樣,雖說她也不怎麽喜歡這個老夫人,但總得是爹的母親:“祖母,以悅給你請安了。”說完微微蹲了下去。
老夫人也不想讓兒子為難,但想到一個小小的庶女竟讓她兒受傷,想到這她的臉色更為的難看道:“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庶女,竟讓我兒親自護送回來。”老夫人話未說完,但誰也聽清楚她話裏的意思。
“娘。”安平尴尬為難道。
“爹,今日天氣微寒,在這站久了祖母也有些冷累了。”安以悅體貼的為安平為難。
安平自知女兒為她解難,對她柔和的笑了笑,放開安以悅的手,轉撫起母親的手道:“娘,你看悅兒多關心你,外面風寒,我們先回屋暖和暖和。”
老夫人雖不喜那個小小的庶女說什麽兒子都聽從她的話,就如當年那個心兒一樣,兩母女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她自動忽略安以悅的關心,只聽到兒子對她的關心,她綻放出一個慈愛的笑容,舒展那滿是皺紋的臉,溫柔地任由着兒子牽她的手進屋。
“好、好、好,還是我兒關心我。”老夫人慈和笑道,眼中淨是歡喜。
安平有些尴尬,不明白母親為何對悅兒有意見,但現在也不好說什麽,轉頭看了安以悅一眼,接着母親進屋。
待她們全散去,只見安以芳高傲擡起下巴走到安以悅面前,帶着怨恨不屑道:“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庶女,竟讓我兒親自護送回來。”這句話竟是老夫人說過的話,
安以悅還未說話,安以芳不待她說,臉露不屑道:“在這裏沒有老夫人護着,我看你倒是過得如何。”
語兒倒是見不得自己的師父受辱,挺身而出反擊道:“有什麽大不了的,難道我師父一定要靠着你們才活得下去麽,安将軍那麽寵愛師父,有他的寵愛便得了,醜八怪。”
安以芳聽見語兒說他的父親對這個賤人好,她心裏氣得冒煙,她最恨安以悅搶走父親的愛戴,現在父親對她百般相讓,還有那副狐貍精模樣。她氣得臉都紅了,伸手竟要打語兒。
語兒吓得一愣,沒想到這個女人說不過便開打。安以悅看到這現像怒了,她不語并不是她好欺負,她的人并不是誰都可以打的,眼中寒光一閃,伸手捉住安以芳已舉向空的手。
安以悅語氣含着冰冷,眼中怒氣散發:“君子動口不動手,只有粗魯的女人才蠻不講理不顧形像打人。有本事就将爹從我這裏搶去,搶不過就在在這裏胡言亂語。”手用力的捉住安以芳的手,用力的甩下她的手,讓安以芳後退幾步。
安以芳揉着手腕,眼中含淚楚楚可憐,看到安以悅眼中的寒光,她的心不由少跳一啪,沒想到這個看似不語好欺負的主,竟有這般狠毒,她向來是欺軟怕硬的主,她甩了甩手轉身離去道:“小賤人,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師父,她那麽猖狂,為什麽不給點教訓她。容兒,你說是不是啊。0”語兒怒氣憤憤看着安以芳離去的身影吐了吐舌頭,很是不憤道。
容兒也看不慣安以芳的所作所為,不過她從小自佑爹爹寵愛,那些師兄姐弟妹們一個個巴結讨好她,想要什麽,爹爹都為她尋來,可說還真沒見過多少人情世面。
“語兒,有些事為了你心裏重要的人,要學會忍,”說完向裏央走去。
繞過大門一大塊屏風古面,裏面種着一些能在冬日裏生存的鮮花,幾株桃花紅彤彤煞是可愛極了,一股桃香撲面襲來,沁入心肺深入人心。
再走上幾十餘步,便走入大堂,大堂顯得大方豪放,不見一絲豪華。進入大堂很是樸素,迎面望去中央幾個座位,兩旁排列整齊幹淨桌凳,制作的木材竟都是平常的木材,全部人都坐好各自位置上。
安以悅遙遠一望,歡見所有的位置坐滿人,只留下一個位置,想來是留給她的人。而兩旁後面站着幾個不似與其它丫鬟一樣的發式,衣裳也大有不同,想是一些姨娘罷了,安以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男人沒一個是真心真意。
她緩慢的走入,落得大大方方,不見絲毫小家子氣。看得安以芳兩眼瞪得大大的,然而安以煙眼中閃過一抹寒意,繼續擺弄着自己最愛的荼水。
安以悅一進大門,老夫人看了不看她一眼,只拉着自己的兒子親熱,冷不防道:“林姨娘,我早不是叫你坐着的麽,怎麽現在還在站着,是說我這個老婆子薄待你了麽。”語氣中透着冰冷。
安以悅擡頭望着,只見一名面容姣好的女子錯愕擡頭看着老夫人,雙手糾着絲絹,神情很是緊張不已,欲言又止模樣,倒是有幾分姿色。
林姨娘莫約二十來歲,臉上摸上少許的胭脂,倒不像別的姨娘出門都要摸上厚厚的才敢出門,她看了看老夫人又看着自己相公,支支吾吾細聲如蚊道:“老夫人,那不是以悅小姐的座位嗎?”看着丈夫贊許的目光,她那慌亂的心安定許多。
老夫人拍了拍桌子怒道:“反了反了,竟然連一個小小的姨娘都不聽我的話,敢情是我說的話沒人聽了。”
安以芳捉住機會,不屑地看了一眼林姨娘,語含挑釁道:“今日太陽從西邊打出了,林姨娘竟為了一個庶女拂了祖母的話,別兩頭落空。”
林姨娘渾身打了個顫抖,臉色頓時變得蒼白,如一個委屈受欺負的小姑娘。剛才相公打了個眼色讓她為剛進來的庶女忙,沒想到老夫人竟如此不待見她,她可兩頭不讨好。扯着一張笑臉道:“我哪敢拂老夫人的臉,剛才不過腦子沒反應過來,還請老夫人莫怪。”說完走向唯一一個位置坐了下來,低着頭不敢看相公的臉。
看這情形,安以悅難道還不明白,這是打壓她的傲氣,打敲打敲她,讓在衆人面前難堪,可她并不是好欺負的主,仿若絲毫不見剛才的畫面。
語兒攙扶安以悅的手有些抖,想着這些人為難師父,冷嘲熱諷以她的性子怎能看得過眼,她剛想發作時,安以悅及時扯住她的手,給她一個安定的眼神。
一旁木盤捧着荼水的丫鬟等待了許久,終于見老夫人暗示,這才走了出來,漫步走到安以悅面前,語氣溫柔道:“小姐,請捧荼老夫人與嫡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