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計謀

半個月後,安以悅一直幫着安平治傷,他才知道悅兒竟有如此高超的醫術,就連他都不知道。經過半個月的休養他的傷已好了八成。而安以悅的傷斷了骨頭起碼得休養多一些時間,現在可起床走上幾步,但就是不能走太久,不然會拉傷筋骨又得休養多一些時間。

安平早就想安以悅快些認祖歸宗,一過半個月傷好的差不多,詢問悅兒的意見,他立即安排好,就由今天出發。

天邊總是霧茫茫的,到處籠罩着白色的煙霧,猶如蒸汽一般。太陽從山脊緩緩升起。遠方天邊露出魚肚白色的曙光。漸漸地越來越明了,由魚肚白色轉為桔黃色,又由桔黃色變成淡紅色;一會兒紅通通,一會兒金燦燦,還有半紫半紅的顏色,還有些說也說不出的顏色。

清晨,小街是靜谧的。當第一縷晨光射穿薄霧,小街便迎來了一個喧鬧早晨,路邊已成了如一個菜場般熱鬧。此時,小街的一切都籠罩在柔和的晨光中,道旁的柳樹低垂着頭,柔順的接受着晨光地淋浴;挺拔的楊樹像健壯的青年舒展的手臂;草叢從濕潤中透出幾分幽幽的綠意。

安以悅被下人擡了出來,她看着安平站在一旁等着她,那一張充滿關愛陽剛的臉,此時正柔情的看到她的到來笑得更開心。

他上前一步柔情關心道:“悅兒,清晨冷怎麽下人都不幫你蓋件衣服。”語氣充着責備,但臉上寵膩地看着她,從一旁下人手中拿過一件披風,溫柔的将她那小巧小的身包裹住,直到一絲風也透不進去,他才滿地的放開雙手。

安以悅輕微地擡着看了一下天空,一片晴郎柔和。她本就穿得多,旁邊還有幾個小巧的火爐,那冰冷的空氣怎麽也透不進來,感覺到他的動作,她的心感覺一種莫名的波動,鼻子一陣酸氣。

“爹,外面冷,你的傷還沒痊愈,快些上馬車吧!”經過半個月的接觸,她的心早已接受了他。她最記得他為自己擋的那一劍,自己的世界在那一刻仿若要崩潰了,這是她此生最難忘的記憶。

安平點點頭,拍了拍她那纖細的小手道:“你也快些上車。”以前所有的努力并未白費,他認為是值得的事。

安以悅躺在馬車上,語兒在一旁為她泡荼,而容兒則與方寒在一起,容兒怎麽也不放方寒直說要照顧他,方寒的傷早已好了,但看着容兒楚楚可憐的模樣,他并不忍心拒絕她的要求,只有坐上馬車。

安以悅終于感覺到有父愛其實是一件很好的事,多一個人寵近的感覺讓她有些流連不已。特別為她定做的馬車,一路上只感覺到些許颠簸,價錢定是不一般。聽着外面馬車轱辘聲,前幾天的狂風暴雪仿若只是一場夢幻,

語兒跪坐在在一張漆紅長的長桌上旁,輕手将紅木制成的木勺舀上茶葉放進蓋碗,用旁邊壺中燒開的水淋過,蒸汽攜帶着茶香袅袅上升。心在茶煙中漸漸沉澱,一種久違的熟悉感滌靜了安以悅胸中的蒼涼,她回過神認真的看着語兒的動作。

這時沸水反複相沏,而後倒進瓷碗中,置于語兒的面前。。她以大拇指、食指、中指,呈“玉盤護鼎”,力道輕緩柔勻地端起青瓷,不破茶魂。青瓷托于掌心,幾片茶葉在清澈碧綠的液體中舒展,旋轉,徐徐下沉,再升再沉,三起三落,芽影水光,相映交輝。語兒就這麽靜靜地看着,眸色深柔,茶沉入杯底,似筆尖直立,天鶴之飛沖。

随後倒了一杯荼小心的放到安以悅面前,滿意地看着荼水道:“師父請喝一下語兒為你泡的荼。”很是認真的想聽她的意見。

安以悅也不嬌情,她早就嗅到荼水清新的氣息,早想品嘗一翻。她先是輕輕的抿上一口,茶的味道格外清冽沁香,看着充滿期待的目光,安以悅也不再逗她,輕聲道:“不錯,這茶的味道格外清冽沁香,讓人留齒忘懷。”

語兒聽到安以悅的評論,眼睛笑得都快眯起來。她雖說愛玩,但這泡荼可是她最愛的,技術當然不一般。

在安平回去的路上,安家的人早已知道得知安平為安以悅受傷之事,且不久下人回來道,說不久安平将安以悅帶回安家認祖歸宗。在安以芳的挑撥下,安家沒一個喜歡新來的姐姐(妹妹)。

“娘,那個賤人要回來,你想想辦法不讓那個賤人進門。”安以芳扯着安夫人的衣裳,一臉急急嬌嗲道。

“芳兒,這是你父親親自帶回來,娘能阻止。不過她想進這個門也不是那麽好進的,進了安家這個門所有的一切都得聽我的,就連她的婚姻我也能說得算。”安夫人拉着安以芳到她的身邊坐,想起那個賤人所生的女兒,都已失蹤多年竟還得丈夫的寵愛,這是她不允許的,她沉着一張臉惡毒道。

“想是姐姐在那裏吃了不少苦頭,姐姐你這般妒忌,怕是那位姐姐比你漂亮多了吧!”安以煙坐在一旁悠閑的喝着荼,一邊卻在說着風涼話。

安以芳轉頭瞪着自己的親妹妹,看着她那潔白的皮膚猶如剛剝殼的雞蛋,大大的眼睛一閃一閃仿佛會說話,小小的紅唇與皮膚的白色,更顯分明,一對小酒窩均勻的分布在臉頰兩側,淺淺一笑,酒窩在臉頰若隐若現,可愛極了。

“以煙我警告你,別幫着那個小賤人,我才是你的親姐姐。”安以芳怒氣沖沖地瞪着她,那雙氣火的眼仿若随時都冒出火來,她最讨厭有人說比她漂亮。

安以煙并未理會她,仿若對面前的荼水情有獨鐘似的,不時在杯旁嗅一嗅,再輕抿上一口。安以煙看也不看自己的親姐姐,一直退讓着她并不是她好欺負,而是她跟本不屑與一個沒腦子的人生氣。脾氣火爆又不思考,常常被人挑撥一下就失去思考做出種種事,可是父母與哥哥都寵愛她,認為她這是難得的單純。

“我誰也沒幫,可別把一坨爛屎扣在我頭上,我可沒那麽大的本事。”安以煙不屑與她計較,這樣的情形也看不出,爹爹對她那麽寵愛還是招惹她,真是自讨苦吃,最明智不适與她為敵。

“以煙,你就讓一讓芳兒。”安夫人在一旁調和道,拉着安以芳安慰她那氣憤的心情。

又是讓,安以芳明明她是姐姐,卻讓她一個妹妹讓她,說起來也不覺得可笑。這麽多年來她早已習慣了,她用自己的機智取得娘的心,一點一點将管家權拿到手,雖然她現在只管着衣裳與分配物品,可不像安以芳還惦記着玩,待嫁出看她倒如何管家。

安夫人蹙了一下眉頭,說出了兩人最關心之事:“現在安以悅回來了,那朱王府的婚約豈不是要履行?”

安以芳一愣,她倒沒想到還有這件事,她從小早就對朱王府的嫡子朱皓動心,直到安以悅的失蹤,還有母親的幫助,她每天夢幻着自己是世子妃,對世子妃這位置她是勢在必得,一想到安以悅一回來便要奪去她心上人,她恨不得将安以悅大撕八塊。沒人注意到安以煙一閃而過的目光。

“娘,那芳兒怎麽辦,你可要幫幫芳兒,沒有朱世子我活着還有什麽意思。”安以芳扯着安夫人的衣袖,眼淚竟嘩嘩流下。

安夫人最舍不得安以芳傷心,看着芳兒淚流傷心模樣,她的心更痛,她更恨安以悅,卻又想不出什麽辦法。

安以煙腦海閃過一計,她放下了手中的荼杯,輕聲道:“娘,我倒是有一計可以讓姐姐嫁給朱世子,就是不知道姐姐願不願意了。”

安以芳立即止住了眼淚,安夫人着急問道:“以煙,你就說說看,讓我們知道可不可行。”她知道她這個小女兒很聰慧,自小主意又多,且很關心她與她爹,乖巧可愛。她能說這話定是可行。

“娘,你說一個女人最重要的是什麽。”

“貞節。”安夫人先是一愣,她沒想到小女兒為何這麽一問,但問到定會有她的道理。

安以煙搖搖頭再問:“娘,一個女人的貞節是很重要,但我們不可能派人讓她失去貞節吧,以爹爹對她的寵愛定是大翻徹查,查到我們反果你也知道,且這損害安家聲譽,讓外人覺得我們安家的女人都是放蕩,別說嫁不了好的人家,就算是小的人家也會侮辱安家。”

“那,那你說要怎麽辦。”安夫人本聽到小女兒說女人最重要什麽,她便想到讓人去玷污安以悅,為了芳兒她可以不擇手段,可聽到安以煙說的利害,她便打消這個念頭。

“子憑母貴。”簡簡單單的四個字讓安母恍然大悟。

“對,一個女兒再怎麽得寵,沒有子嗣都是浮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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