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秋雨扯了下嘴角，看着四周的人，每個人的目的都那麽的赤‘裸’‘裸’啊，為了利益，幾乎可以說是不折手段了。

其中還算隐晦的就是大伯母吳氏和齊秋月，但就算她們隐忍得再好，也難免流落出一絲興奮來。

“釀酒方子？”齊書凡笑了笑，一點都不意外，“看來爺爺已經打聽得很清楚了，這個方子，是當初我們去府城的時候，淘舊書的殘頁上發現，實驗證明很成功不是嗎？”

方子總要有來處，自然是要找一個齊家無法查到的借口。

說到當初去府城的時候，齊書凡還特意看了舒氏兩眼，她臉上沒絲毫的愧疚，反而有些不屑地哼出了兩個鼻音。

斂住眼中的不爽，齊書凡繼續說道：“霜兒費了很大的力氣将酒釀出來，可見她是有本事，這張方子再在她手中也沒埋沒不是？”

齊二爺被堵得不知道要說什麽好，齊書凡這話其實是暗指齊秋霜已經學會了，他還來湊上來就是故意搶孫‘女’的飯碗了。

齊斯苗見幾人說了這麽久，就沒說到點子上，他不由急了，“霜丫頭還小，僥幸一次釀造成功，但終究是個姑娘家，成天與這些打‘交’道怎是個事？凡兒，你也知道你爺爺釀了幾十年的酒，那經驗可是非常豐富的，要是有一張方子在手，那我們完全可以自個做生意，很快就能搬去府城，你們要進書院讀書也容易，姐妹們也都能說一‘門’好親事。”

話聽起來是‘挺’美好的，但是齊家人的人品可不見得好，這裏說得好聽，轉身就可以翻臉不認人。

齊書凡故作驚訝地說道：“爺爺，你要方子釀酒？照理說爺爺有這麽多年的經驗，釀的酒肯定不會差了，霜兒手裏的那張方子也是普通的，就是我也不知道上頭寫着啥，得問霜兒才清楚。”

他故意先捧一下齊二爺，然後表現得一臉的為難，看着面前的人都‘露’出狂喜，就差沒大聲歡呼了，全忘了齊秋霜才是最難對付的那個。

“那還等啥啊，你快點去把霜丫頭給帶回家來，這都幾天了，老待你外祖家像什麽樣。”小舒氏伸手，掌心面內地朝齊書凡甩動。

“等等，貌似我們都沒說要把方子‘交’出來吧，這事可是霜兒說了算，我們可管不了她，再說了，天底下哪有白吃的午餐，你們總得說說要拿什麽來換吧！”這些人也太想當然了，他們兄妹是豈是那麽好占便宜的，齊秋雨才不會如他們願的。

舒氏哼了聲，“你個丫頭說的什麽話，都是一家人，要分得這麽清？”

“‘奶’‘奶’說得好輕松，您要是當我們是一家人的話，當初霜兒會摔到頭，雪兒會被賣掉？過去的事情想要一筆勾銷，哪有那麽容易？”這個‘奶’‘奶’，真是越來越古怪了，果真是個惡婆婆。

“那你們想要什麽，先說好，要銀子可沒有。”齊斯苗一臉警惕地說道，齊家其實還真沒有什麽東西，房契地契都是掌握在齊太爺手中，還真沒啥能拿出手的。

且齊二爺一直在釀酒，‘花’了不少錢進去，而舒适又不如齊大爺那房的劉氏江氏會理財管賬，那賬頭一直沒多少，否則也不會折騰出這麽多事情來了。

“拿什麽拿，為齊家奉獻，是你們天經地義的事！”舒氏沒好氣地說道，現在不能動手，動嘴總可以吧，看到齊斯農的幾個孩子，她越看越煩，真想掐死一了百了，省得一直在氣自己。

“‘奶’‘奶’說得倒是簡單，做人可別兩套标準的好，偏心也不是這般的。”齊書凡冷冷地說道，看向齊太爺，“過去的事情現在不提不代表我們會忘記，也不代表我們會一直不追究，若是一直如此，以後我們會做出什麽事來可是很難說。”

“你們這是在威脅我！”舒氏噌地站起來，臉‘色’暗紅，雙目圓睜，活像是要吃了齊秋雨齊書凡姐弟兩個似的。

“‘奶’‘奶’您發這麽大的火，是心虛吧，在針對我們之前，想想大姑吧，可別最後大伯和大堂哥也落得名聲掃地的下場，這一切可都掌握在您手中呢。”齊秋雨哈哈笑着，卻是一點都不畏懼。

“你們……你們……真是要氣死我是不是，竟日地與我不對付，當初就不該留你們！”舒氏的眼神并不瘋狂，相反她的神智是很清楚的，說這些話，并不是腦子不清楚，而是真的恨。

當然，也許是齊曉華家發生的事，讓她稍受了打擊，就将一切都歸咎到齊秋霜他們頭上來。

“把你娘帶下去，這病還沒好利索，腦子不清醒都胡言‘亂’語。”齊二爺皺了下眉頭，覺得舒氏就是容易沖動，見她繼續待下去會壞事，就讓一旁的齊斯苗夫‘婦’将人給帶走。

“看來‘奶’‘奶’真是厭惡我們呢，都到恨不得死的地步，只可惜，分家不得，否則兩不相見該多好！”齊書凡慢悠悠地說道，“爺爺，方子在霜兒的手中，她‘性’子拗，就算願意拿出來，但您可想好要拿什麽去換了嗎？”

吳氏看了齊書凡一眼，又看了看齊二爺，舒氏還僵着不離開，屋內的氛圍很是奇怪。她好不容易才與柳氏的關系好點，給幾個侄子侄‘女’有個好印象，就不開口說話，心裏想要是齊斯禾也在，那事情就好辦多了。

齊二爺的臉幾乎是黑了的，何時跟孫輩的孩子要樣東西還需要談條件了，放眼出去，只怕沒有誰家是這樣的吧。

“你讓她回來，再坐下細談。”齊二爺覺得，也許這事該請齊太爺出面，只是請動齊太爺的話，只怕齊大爺那邊也不會放棄來咬一口，到時候利益就要分，自家能拿到手的就少了。

“不如爺爺先許諾兩樣吧，也許霜兒聽後會馬上回來，否則我是不敢保證的。”齊書凡淡笑着，寸步不讓。

“你和揚兒都進入書房跟着讀書，我只能答應這一點。”想來想去，還是拿齊太爺的東西來作‘交’換的好，“若是霜兒三姐妹想要跟你們太‘奶’‘奶’學禮儀規矩的話，也是可行的。”

“爺爺，您真的可以确定嗎？不用跟太爺爺太‘奶’‘奶’商量？”齊書凡沒想到齊二爺也會開這種空頭支票，齊太爺齊太婆的事，誰能決定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