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舒氏的打算

舒氏聽着屋裏姐妹倆的談話,恨得銀牙緊咬,好個兒子兒媳,這樣的事兒竟然沒第一時間去告訴她,反而瞞着,果然是居心不良。

想到剛才小舒氏說的話,她的心不由緊了緊,她與大嫂劉氏一直是不對付,在各方面互相攀比,卻一直落了個下風,今年兒子孫子又要趕考,她可是早晚三炷香祈禱着,就希望出兩個秀才壓過大房那一邊。

如今,她怎能容忍在這關鍵的時候出問題,果然老三一家生來就是克她的,尤其是幾個讨債鬼,真真是會給她惹事,她的命,怎麽就這麽苦呢?

不行,她必須想個辦法,這‘陰’氣重了,可是會影響腦子的,這腦子糊塗了,還怎讀書考試?

想了想,舒氏先去找了大兒媳‘婦’吳氏,好歹也是個秀才家的‘女’兒,識幾個字,做事也有條理,讓人信得過。

“娘,這霜丫頭,撞了頭後,可不會真被什纏上了?要不,咱上萬雲宮求兩張符,給相公和書平帶着?”吳氏小心翼翼地說道,用詢問的語氣,讓舒氏做決定,這是她‘摸’出來的,舒氏最喜歡這種掌管大權的感覺。

“你說得是,去求兩張符,保佑我兒孫都高中秀才。”舒氏一想也對,讓那兩人不受影響才是正确的,至于霜丫頭,随便照土方子‘弄’點灌進去,哪裏需要費銀子。

兩人想着,就收拾了點東西,挎着籃子往萬雲宮去了。這萬雲宮,就在大桑村前往慶陽縣縣城的路邊一座山上,香火很是不錯,據說很是靈驗,齊家的幾個老太太可沒少往裏頭搭香油錢。

婆媳兩人上了萬雲宮,還求了一卦,卦象顯示極好,高興得舒氏又多添了兩分銀子,而後兩人便高高興興地回來,在家‘門’口碰上從地裏回來的柳氏,舒氏那張老臉,瞬間拉得比驢還長。

柳氏的心顫了顫,慌忙低頭,那心比那黃連還要苦。

舒氏冷哼了聲,‘陰’着臉道:“老三家的,等會你來我屋一趟。”

“娘,什事?”柳氏小心翼翼地問了聲。

“什事?沒事我就不能叫你了,是不是又想躲懶?就是個懶‘婦’,當年就不該讓你進‘門’。”舒氏冷聲說着,她素來不在‘門’外大聲罵媳‘婦’孫子,這老三家的,那張臉怪會擺,讓人瞧見還以為她欺負人了呢。

柳氏放了東西,佝偻着身子到舒氏的房裏,心裏忐忑,不知她想做什?進她的屋子,就沒一次有好事。

舒氏瞟了眼柳氏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心裏的氣不打一處來,“抖什,我又不是那山上的老虎還吃人了。今日在廚房,她大伯母聽着霜丫頭胡言‘亂’語,可是被那髒東西給沾上了。等會,你去‘弄’點童子‘尿’再到大廳香案上挖點香灰,拌了讓她喝了。你大哥和侄子可是要考秀才的,要是被沖撞了,你們一家子加起來也不夠賠的!還不快去,傻愣着作甚!”

柳氏被舒氏突然拔高的聲音吓了一跳,正想說什麽,忽聽得隔壁書房傳來的咳嗽聲,心裏一緊,那是齊太爺在警告舒氏說話太大聲了。

“娘,霜兒是不是請萬雲宮的道長瞧一瞧的好,您說的那法子……”柳氏搓着手,吶吶說道,舒氏說的那個法子,也就以前有人在說,但也沒人用過,誰家孩子被沾了髒東西都是緊着送去給有道的人瞧一瞧了。

舒氏哪裏容許有人反駁,尤其還是最不受待見的兒媳,“你說什?”

柳氏打了個‘激’靈,心裏也知自己争取不到了,要不是剛才隔壁的咳嗽聲,只怕舒氏又要破口大罵。匆匆地在香案上取了香灰,回過身的時候,就見到幾個侄‘女’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那眼裏明晃晃地嘲笑,心裏一酸,低頭就回了自己的屋子。

齊斯農一家的地位,整個齊家人都一清二楚,卻無人同情或者如何,不落井下石便是好的了。

“娘,您作甚?”齊書凡見柳氏手裏拿着個破碗,裏頭灰乎乎的一撮也不知是什東西,眉頭不由皺起,想起剛才小弟跑來跟他說舒氏和吳氏上萬雲宮的事,他百分百肯定,她們不是為自家妹妹求符的。

他不明白齊秋霜為什麽要這樣堅持,她醒來後就忘記了許多事,有些事做過才會明白那都是徒勞的,因為那些人壓根就不會在乎。

“啊,凡兒,娘,娘,……”柳氏的眼神躲閃,不敢與兒子對視,條件反‘射’地就想把破碗藏在身後,這個孩子素來有主見,只怕會反對。

見柳氏這樣,齊書凡即使不明白全部,也能猜到一點,定是他們那“親愛的”‘奶’‘奶’指使的,“娘,霜兒病才好,指不定是眼‘花’呢,你可随便給她吃什東西,萬一中毒了咋辦?您忘記隔壁村子那事了嗎?”

隔壁的村子叫牛頭村,與大桑村常通婚往來,不同的是,他們雜姓居住,之前,有一孩子重病,也不知那當家‘奶’‘奶’從哪得來的方子,整了東西給孩子吃,結果孩子就沒救回來,後來大夫說是中了劇毒,可吓壞了不少人,尤其是那喜歡用老法子土法子的人。

柳氏一聽,臉上頓時血‘色’盡褪,手一顫,手中的破碗就落到地上,滾了幾圈到牆角,那裏頭的香灰也撒了出來。她突然想到,舒氏老看他們這一房不順心,若這法子有問題,她親自‘弄’給‘女’兒吃了,要是有個萬一,那豈不是她親手害了‘女’兒?

見柳氏大受打擊失魂落魄的樣子,齊書凡忙朝一邊躲躲藏藏的齊秋雪打眼‘色’,兩人一塊把她扶進屋裏。

要說他們這個娘親,也沒啥壞處,對他們也好,就是太懼怕舒氏,簡直是言聽句從,一個不字都說不出來,人也老實,不懂得偷懶點。

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自古以來的道理,可惜,這個家中,他們一房就是那當牛做馬的。

齊書凡心裏憤恨,眼底有怒火一閃而過,面上表情卻無多大變化。

“大哥,咋了?”齊秋霜吃着齊秋雨帶回來的刺兒泡,見齊書凡一身低氣壓地進來,眉頭微皺。

齊書凡将自己從柳氏口中問來的話說了一遍,“我知你想通過這個法子讓他們懼怕不敢随意欺負我們,但這是不可能的,反而會将發生的一切不好的事按在我們頭上的。”

發佈留言

發佈留言必須填寫的電子郵件地址不會公開。 必填欄位標示為 *

相關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