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試探
府城是真的很熱鬧,不過齊秋霜與其他人的關注點不同,她主要是觀察各種商品以及可能涉及的手藝,推斷這個社會的發展。
有程飛熙和梁澈钰在,一行人自然不可能往那些小攤子上走,無論什麽時候,高端與普通的界限都是非常明顯的。
茶樓的規格就比慶陽高了不少,雅座也是非常的寬敞,還可點人進來單獨說書或唱小曲,總之很享受的地方,這價格,齊秋霜都不敢去想。
程飛熙熱情地招呼着,點了幾樣茶點後,就與齊秋霜商量起事來,“齊姑娘,正好,有一事我想與你相商,是關于那木耳菜的,若是不方便就罷了。”
程和興在一旁聽了,不由挑挑眉,木耳菜,還真是沒停過的東西,很美味?看堂弟那邊如何,可行,自己也分一杯羹去。
齊秋霜在這樣的環境中本有些拘束,聽得程飛熙這麽一問,兩眼一亮,與身邊的齊書凡對視一眼,兩人都覺得機會來了。
這次他們反抗的事,事後舒氏定會百般找事,有銀子傍身是必須的,這個數,自然是越多越好。
“程少爺以往沒見過?這也是一樣野菜,我們這邊不時興吃野菜。”齊秋霜心裏有點小‘激’動,但語氣卻沒多大變化“程少爺覺得能上得了臺面?當然,這個木耳菜經培育後,已經脫胎于野生的,跟葉片更細嫩,少了苦澀和刮口,卻是很适合大面積種植的。”
“味道不錯,正好這個時候沒多少可口的青菜并不多。”程飛熙點點頭,南方不大興野菜,平時蔬菜也夠,也少有人想過去馴化,“我們的意思是,你将馴化的植株以及種植照顧法子告訴我們,價格自然不會讓齊姑娘吃虧。”
齊秋霜忍不住‘露’出一個笑臉,這個木耳菜畢竟是白賺的,且經自己能力的實驗,目前種的那一小片完全可以移植,和野生的已經有了明顯的差別。
“價錢你看着給吧,種這個木耳菜也是意外。”齊秋霜有心賣個好,當然,她是舍不得白送的,人情有許多辦法可以還,這個木耳菜還夠不上分量。
程飛熙聽出齊秋霜話外的意思,笑了下,側頭看着一直沒什麽表情的梁澈钰,齊秋霜要還人情,也是該給他才是。
“成,這事等回慶陽我們再好好商讨。”等茶點送上來,程飛熙轉而與齊書凡聊起來,兩人的年紀差不多,共同的話題并不少,很快就聊得熱火朝天。
程和興一聽是野菜馴化來的,就有些興致缺錢,幹脆就換了個唱小曲的進來,同時聽着一旁程飛熙和齊書凡的談話。漸漸的,他原本漫不經心的表情也收起來,仔細地聽起來,不時地‘插’幾句,偶爾還會争論幾句。
他沒有想到齊書凡年紀看着不小,一些想法卻很是稀奇,就是一些事情他不清楚,但了解後總能有一兩句的神來之句。或許遣詞造句并不‘精’致,但那思路卻是驚人的,哪裏像個鄉下窮小子,分明就是個飽讀詩書的小秀才。
齊秋霜安靜地吃着東西,聽着仨人人的讨論,也不‘插’話,有些事她也有自己的觀點,但并不适合說出來,且場合也不對。他們談的東西中,她以前也跟齊書凡談過,有時甚至會有辯論,見程飛熙和程和興的眼神,她知道,齊書凡留給他們的印象足夠深刻。
這兩個人,或許不會入仕,但家世擺在那,以後會有怎樣的發展很難說,一見如故的朋友太少,但少年時期的興致相投的,卻很容易一生來往。
想着,齊秋霜擡眼就見到梁澈钰對那三人的‘激’烈争論充耳不聞,沒什麽表情變化,似乎沒什麽興趣,但她對他真的‘挺’感興趣的,程飛熙也是富家少爺,但梁澈钰的氣質就明顯不同,具體她也說不出來,總感覺有種睥睨的感覺,且之前在文雅閣程飛熙說的話,仔細一思量就知道他的身份不簡單,在程府的地位也不低。
能被府城程家看重的人,想來也不簡單吧,看來齊秋雪是能夠安全地被帶回來的,也許運氣好的話,說不定也能與府城程家搭上關系,不過前提是自己必須有能拿得出手的東西來。
看來自己得努力了,想要過得好再這些所謂貴人前說得上話,就必須有能讓人刮目相看的本事才行,上天賦予自己的能力,決不能這般‘浪’費了。
“齊姑娘對種植‘花’草有經驗嗎?”正想着,齊秋霜冷不丁地聽到梁澈钰的問話,壓低了的清冷嗓音,聽在耳裏別有一番味道。
“‘花’草?在鄉下也就種點不值錢的,像指甲‘花’薄荷之類的,談不上有經驗。”齊秋霜想了想,自己在種植方面的經驗還真不多,也就這些日子有了異能後接觸最多。
“普通的‘花’草也是有用的,一些香品也是從普通‘花’草中而來,齊姑娘有想過往調香這方面努力嗎?”梁澈钰舉起一杯蓋碗茶,慢條斯理地飲了一口,‘露’出藏在袖子下的手腕,那皮膚看着吹彈可破,倒比那‘精’心保養的‘女’子還要好。
齊秋霜不疑有他,只以為梁澈钰喜歡香品,“調香不是那麽好學的,且需有敏銳的嗅覺,我自覺沒那天分,且我也不喜身上沾了太多味道。”
梁澈钰一聽,基本就确定了齊秋霜身上并未帶香包之類的東西,但那偶爾聞到的味道,真的是讓他挂念,難不成是她沾染上旁人的?還是說,這一切只因為他疼痛過度而致産生的錯覺?
齊秋霜并不知道梁澈钰的想法,只是配合着他聊天,只覺得這個少爺的問題太跳脫,範圍也廣,似乎有故意為難人的意思,但仔細一想又不是,真是個奇怪的人。
離開茶樓時,已快到午飯的時間,齊秋霜的心就提了起來,這都過去快一個時辰了,齊秋雪那邊還沒消息,這讓她擔心是不是出了意外。
說是要逛街的,結果大半的時間都‘花’在茶樓裏了,齊秋霜倒不是抱怨沒得玩,只是出了茶樓,程和興又建議去酒樓吃飯,而後去瓦肆玩,好似除了這些,再也沒別的娛樂方式,的确是‘挺’單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