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三十二回,談判

骨殇坐在冰椅上,不安地扭動着身子,靜靜打量着坐在對面的默默喝茶的負屃。

“白澤長老?”骨殇試探性地叫了聲對方,卻發現對方只是微笑地看一眼自己,然後繼續喝茶。

我靠,有沒有搞錯,把小爺召喚進來就是為了在這裏陪他喝冷茶啊?骨殇的心中瞬間有一個小人推翻了桌子,他站起身,向着負屃作輯,道:“剛才在門外的時候白澤長老說已經知道了骨殇的來意,既然您已經知道了,為什麽還要讓骨殇在這裏坐冷板凳喝冷茶而不和骨殇直接說明呢?”

負屃墨色的長發飄下一縷,隐隐綽綽蓋住臉,随即聽他淺淺一笑,笑聲不大卻很有震懾力:“我想看看人界钰冥家長子能有幾分定力,幾分氣魄。不過……”他白皙的手指滑過瓷杯的邊緣“結果令我有些失望呢。”

骨殇怒了,恨不得上前一把拍死這個說風涼話的人。話說不是你說你已經知道我的來意了麽?知道了還不幫我解決反而讓我在這坐冷板凳還順帶鄙夷我是啥子意思?狗屁的定力,狗屁的魄力,老子就是沒有咋滴啊!你救人還講定力還講氣魄?是不是病的不是你爹所以你不在乎昂?“家父危在旦夕,恕骨殇不能像長老一樣平靜。”

負屃垂着眼,淡淡看着茶杯裏的茶葉,道:“這倒也是。”負屃仰頭笑:“不過骨殇少爺也應該知道來我白澤一族求醫的要求吧?”

“你什麽意思?”骨殇冷冷地看着眼前的負屃,覺得他完全不是羽瞳口中的大暖男,反而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心機無限久經世事的人。這白澤族求醫的要求他自然知道,但是他沒有想清楚這負屃已經将他請進來了卻還要談這要求的意思。

“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負屃将瓷杯放下“他人求醫都是歷經三叩九拜,而你骨殇少爺沒有經歷一切就想求醫,于他人而言未免有些不公。”

不公?不公個屁!不是你把我請進來的?如今請我進來了卻還在這說不公,當我是傻子好糊弄麽。“想必長老是有什麽別的要求吧。”骨殇冷笑。負屃卻是嘴角一挑,絲毫沒有被戳穿的窘迫:“正解。”

“長老大人果然非一般人能比,提條件也是如此大義凜然。”骨殇不屑地看了一眼負屃,又懶洋洋坐回了椅子:“那不知長老有什麽要求。”

負屃盯着骨殇看了良久,指骨分明的手指着骨殇胸口的金鑲玉長命鎖,一字一句道:“我要你脖子上那塊長命鎖。”

原本還懶洋洋的骨殇瞬間僵住了。

……七日後……

白惑塵緩緩睜開眼,将這泉水巡視了一周,然後将目光定在了白羽瞳身上。羽瞳還在睡覺,她懶懶地趴在泉水邊的大理石上,嘴中一條晶瑩的口水不斷滴滴答答淌下來滴在水中。水汽将她的臉蒸的通紅,猶如春日的牡丹,不知添了幾分嬌嫩。惑塵不知不覺走到了羽瞳的身邊,泉水在他身邊泛起了圈圈漣漪,卻絲毫無法喚醒沉在睡夢中的羽瞳。他白皙的指擦過了羽瞳的面頰,銀色的眸子中所有的感情顯露無疑——有愛戀,有痛苦,有掙紮,有疼惜……

睡夢中的羽瞳只覺得臉癢癢的,瞬間皺了皺眉,道:“雷殇你丫的給姐死開!”

惑塵瞬間僵住了,眼中一滴淚“啪嗒”落在了溫泉中。

原來他所做的一切,都沒有令一切改變。不過沒關系,他惑塵就算是死,也不會讓她羽瞳承擔這一切。如若上天注定羽瞳必須走這條路,他惑塵就會一直陪她一起走,他會為她掃除一切障礙,他會為她擔起一切黑暗,就算是她永遠都無法理解,就算是他為此魂飛,魄散……

“十七。”惑塵的聲音很淺,但随即這洞中就有一陣輕風吹過,然後之前那個黑衣護衛便靜悄悄地出現在了溫泉旁邊。他其實一直都在附近,但是之前惑塵有交代過不讓他進洞,所以他便一直守在外面等待惑塵的吩咐。因此對于洞中這七天的事情,他除了能隐隐約約聽見聲音外便什麽都不了解了。

“從此之後,本宮要你暗中保護羽瞳,決不能讓她發覺。沒有本宮的命令,不準離開羽瞳。”惑塵的聲音很冷,透着強硬和果決。

“可是主子,如果十七保護了公主,你怎麽辦?”十七的聲音有些急切,卻被惑塵一個冷眼刀給逼了回去。

“你以為本宮東宮養的都是廢物麽?你以為本宮身邊除了你便沒有別的護衛了麽?”

“可是……”

“沒有可是!”惑塵躍出水面,十七便上前為他披上了一件狐裘。惑塵穿着狐裘慢慢走出了洞:“從此之後,你便是為羽瞳而生,若如有一日羽瞳出了意外,你便也不用回來了。”

十七看着惑塵孤寂的背影,瞬間覺得鼻尖酸澀:他的主子為了一個人做了這麽多,卻還要背負如此重的心理包袱,而那人,卻從來不知道為她付出一切的都是主子!十年前如此,十年後卻亦是如此!

十七沒忍住,一滴眼淚便滴了下來,他的雙膝重重砸在了地上,堅定無比:“請主子放心,十七一定不辱使命。”

惑塵低着頭,消失在了山洞中。洞外的寒風吹起了一根根銀色的發絲,在這冰藍色的世界中綻開了這世間最純淨的風華。

從此之後,他和她,只能形同陌路……

惑塵連負屃都沒有拜別,然後便直直出了聖雪山莊。聖雪山莊外面早有一頂雪白色的軟轎候着了。很明顯,惑塵在之前便已準備好了一切。他匆匆坐上軟轎,一張臉依舊是白得像紙一般:“即刻起駕回白龍宮。”

這一條血與淚的路,從此就由我來為你掃除!

惑塵大手一揮,不曾回頭,但那狐裘下遮着的臉卻早已淚流滿面。

……

羽瞳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她懶懶地伸了伸腰,卻發現白惑塵早已不在。無奈撇嘴,她低聲嘀咕:“這白惑塵怎麽走了也不叫上姐?怕姐坐他轎子還是吃他飯啊,走這麽快趕死啊!”

隐在暗處的十七聽到羽瞳的話差點沒忍住準備給羽瞳一劍。

“請問羽瞳姑娘醒了麽?”外面有綿綿的聲音響起,泡在水裏的羽瞳聽到這聲音瞬間眼睛一亮,因為她認出了這個聲音就是那天領他們的超萌小正太。

羽瞳“嘩啦”一下跳出了池子,光着腳就往外跑,邊跑還邊叫:“哎喲喂,正太你今個兒怎麽有時間來看姐姐啊……”

“砰!”一聲巨響,只見羽瞳還沒有走到洞口一個雪白的大棉衣便以抛物線的軌道直直飛過洞口穿過漫天白霧毫無偏差地砸在了羽瞳身上。

“長老說外面冷,為防姑娘風寒特意讓我送來棉衣給姑娘穿。長老還說讓姑娘穿完棉衣直接找他便好了,他有事要和姑娘商談。”外面那個正太聲音軟綿綿的,但是聽起來卻有一點不耐煩。沒錯,就是不耐煩。對于長老讓他來送棉衣這件事,他原本是不同意的,不過奈于長老威嚴太大他才不得不親自來送。至于為什麽不願意給洞裏那個妹子送棉衣,當然是因為他還年輕,不想這麽早就被某只色女扒了毀了清白。

當然洞裏的羽瞳可不知道外面那只正太在想什麽,她抱起棉衣,随随便便往自己身上一套,便光着腳丫子奔了出來。可是她這一出來,外面哪裏還有正太的影子?!

卧槽,玩兒姐呢?怎麽閃這麽快?連個路也不給帶難道不怕本姑娘迷路了然後上長老那裏告你一狀?再說了本姑娘有這麽可怕麽,又不會吃人,竄這麽快幹嘛啊。

正太坐在山洞頂上一個很隐蔽的位置,懶懶地瞥了羽瞳一眼,心中暗道:你不會吃人?我才不信呢。如果我現在還在下面,估計這大雪天也只能衣不蔽體了。再說了,長老只讓我送衣服,又沒讓我給你領路。我何必多此一舉自己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呢。

羽瞳煩躁的摸摸腦袋,從山洞裏找回了自己的鞋,屁颠屁颠自己順着路回去了。

她一回去,便看見那洞門大開着,仿佛專門是為了她而如此。她蹑手蹑腳地走進去,就看見負屃坐在一個椅子上手抱一只盒子擡起頭,對着她溫溫一笑。

羽瞳頭向後一仰,立馬伸手捂住了鼻子:美男殺傷力太大,她表示自己的鼻血已經陣亡。

“過來。”負屃的聲音淡淡的,帶着三月春日的感覺。羽瞳聽着他的聲音,不自覺地走上前去,等回過神時,她已經走到了負屃跟前。

什麽什麽?她羽瞳對美男的抵抗力什麽時候這麽弱了,怎麽美男随便說一句話她就不受控制走過去了?真是恥辱,真是奇恥大辱,以後一定要注意。嗯,以後以後再說,這次就算了,節省機會多看美男兩眼……

負屃淺笑着望着羽瞳,他的眼睛彎彎的,就像月牙兒一般醉人。羽瞳多望了幾眼,不禁感慨:這笑容簡直尼瑪的閃瞎她純純的24K钛合金眼了。

但是下一秒,羽瞳卻是直接呆住了。因為負屃就是這樣笑眯眯地望着她,然後特別有威嚴地淺淺道:“跪下。”

天塌了,地裂了,明明才認識七天啊不八天的人竟然毫無理由一見面就直接叫她跪下了!

羽瞳傻了,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看看她是不是在做夢:她是不是今個從泉水裏醒來時睜眼的方式不對啊?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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