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9 章 我來充當小白鼠 (1)

樓清塵才明白過來,後腳就被原本躺在地上昏迷的人一腳給踹飛了。

“啊!”

聲音凄厲,聞者心驚。

上官勳本來就走的不遠,一聽到院子這邊傳出來的凄慘叫聲,立馬頓住身形,轉身就往回走。

走了沒幾步,他又停了下來。

“不行,洪兒寧願自殘,也要逼我離開,如果我現在回去,豈不是白白辜負他的一片心意了嗎?”

想到這些,上官勳果斷停住,咬咬牙,狠狠心,再不回頭的大步離開。

不過這次他可是想錯了,剛才的那一聲根本不是他家兒,而是另外一個倒黴蛋。

小院裏

樓清塵“咕咚”一聲,摔在地上,塵土飛起了多老高,可見這摔勁兒得多大。

“哎呦我的娘啊!摔死我了!”

樓清塵臉上的表情立馬變得猙獰萬分。

這也就是身上有功夫,要是換個平常人,這一摔下去,還不得散架喽!

“他娘的,你居然敢陰你爺爺,老子宰了你。”

吃了悶虧,樓清塵胸口那口惡氣怎麽也消不了,不讓他發洩一下,那是門都沒有。

只見他一躍而起,一擰身整個人直接就朝着上官洪飛來。

上官洪以為是殺手要害自己,手底下哪會留半點餘地?招招狠辣,式式陰險,無不是置人于死地的殺招。

樓清塵雖然動了手,但也就是想洩瀉火,哪會真想要傷人?誰知道對方不這麽想,一上來就是以命相博。

這種情況下,樓清塵要是再藏着掖着,吃虧的肯定會是他。

又不是傻子,誰會幹等着吃虧?

樓清塵手底下也用了真章。

這一來一往的,二人就戰在了一處。

那東方晨呢?

自始至終,除了剛開始那句提醒的話,人家連屁都沒再放一個,遠遠站着就是看戲。

轉瞬之間,二人已經打了有三百多回合了,誰都将自己看家底的功夫施展了出來。

一邊打,上官洪一邊琢磨,心道,壞了,這一個殺手都這麽厲害,要是那個再上來,明年今天就是自己的忌日了。

不行,這種情況要想有活命的機會,必須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速戰速決,先将一個撂倒再說。否則時間耽誤的越久,自己體力消耗越大,到時候不用人家動手,自己就得抹脖子。

想到這裏,上官洪手底下的招式更發狠了。不求好看,只求一招致命。

而樓輕塵呢,心裏的那股子苦逼勁兒,簡直是窩囊到家了。

你說自己好心來救人,這人還沒救呢,就被踢了一腳。

你踢就踢了吧,連是敵是友都不問,招家夥就開打,還一股子的不要命。你說他怎麽就這麽倒黴呢?

況且這家夥真不白給,那功夫可是杠杠的,要不是他中了毒,身體還虛着,否則就照這時間,倒下的絕對是自己。

“你們打算打到什麽時候?要不我先去吃個飯?”

清清淡淡的聲音,不高不低的傳進來,正好能被打鬥中的二人聽見。

樓輕塵一聽這聲音,心裏就是一松,心道,你終于開口了,都快累死我了。

上官洪卻是詫異了。

怎麽他們今天來不是來要他性命的嗎?難不成這中間有誤會?

上官洪逮空子往東方晨的方向一看,發現他面色平和,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當初在船上真不該救你,淹死你活該?省的現在你恩将仇報。”

樓輕塵在這時也開了口,并且好像很氣憤。

上官洪一聽“船上”,“淹死”這樣的字眼,立馬就想到在來的途中自己遇襲中毒落水,危急關頭有人将自己救了上來。

“原來是你們救得我。”

說着上官洪就猛地剎住了手。

樓輕塵一見,心裏一樂,心道,傻小子,你也吃我一腳吧!

于是,“撲通”“哎呦”兩聲随即傳來。

解了氣,洩了火,樓輕塵頓住身形,擡手将身上的塵土撣了撣,然後斜乜着眼睛看向還在地上哼唧的上官洪。

上官洪知道自己這是着了對方的套了,但是他也确定來者并不是要自己的命。

至于踹這一腳,估計是報剛才的一腳之仇。

忍着身上的疼痛,上官洪從地上爬了起來,撣了撣土,然後一抱拳。

“敢問閣下是何許人?為什麽要入我督禦候府偷襲于我?”

先禮後兵,怎麽也不理虧。

“我們是什麽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能救你的命。”

樓輕塵揚着腦袋,拽了吧唧的堵了一句。

上官洪一聽,心道,嘿,這人還挺牛。

“剛才聽聞閣下說在途中救過在下,不知道是真是假?”

對方雖然說話挺沖,但是自己卻不能硬着來。萬一他們說的是真的,自己不就真的成了恩将仇報,白眼狼了嗎?

“對,你當時中了毒,落水差點淹死,是我們将你撈出來了,還喂你吃了一粒藥丸。頭吃之前告訴你了,這藥丸能保你的命,但卻會讓你昏迷不醒。”

樓輕塵這話一說完,上官洪再不懷疑了,眼前之人确實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當時救自己之人确實如此說過。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請受上官洪一拜。”說着一楫到地,虔誠無比。

樓輕塵不

樓輕塵不觑這人如此直正,被他這一拜給蒙在了當地。

“上官洪剛才魯莽了,沖撞了閣下,還望閣下海涵,原諒則個。”

說着就又要拜下去。

樓輕塵這次可反映過來了,身子一閃,就飄到了東方晨的身邊。

“哎哎,你這人不要拜來拜去的,我們救你,不是要你拜我們的。”這不懂禮讓人讨厭,這理太全了也讓人難受。

尤其是對于樓輕塵他們這樣不拘小節之人。

“恩公的大德無以為報,區區一拜,當不得什麽。”上官洪很是誠懇的說着。

“上官将軍不必多禮,我們救你也是受人之托,你沒必要謝我們。”東方晨适時地開口,解了樓輕塵的圍。

上官洪一聽這話,就是一愣,心道,誰還會在乎自己的安危?托人救護自己?

“你別想了,将來你自然就會知道。今天我們來就是要看看你的毒解得怎麽樣了?”

東方晨直接說出今天的目的。

既然對方不想透露身份,上官洪也不勉強,只要是友非敵,遲早該自己知道的都能知道,何必糾結于這一時?

“不知道上官洪能幫到二位什麽?”

“你就告訴我們你服藥之後的感覺就行。”

東方晨淡淡的說着。

“服藥之後的反應?難道你們不知道這解藥服用後的效果嗎?”

不假思索,上官洪就反問了一句。

按理說,不該啊?既然是解藥,那效力肯定清楚。如果現在不知道,只能有一個可能。

于是上官洪一臉詢問的看向東方晨。

東方晨一看上官洪的表情就知道他明白了。

于是淡淡地說,“這是解藥,不過還沒有人服用過,你是第一個。”

換句話說,你是試驗品。

上官洪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了?怎麽自己居然成了實驗的小白鼠了?

雖然心裏有稍稍的不痛快,但是畢竟自己現在還活着,這解藥也還有效果,那自己怎麽也不能太過了。

“服藥之後,外人看來我是陷入了昏迷,實際根本沒有。周圍人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我都能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想醒着一樣。”

“回府之後,父親又喂了我一粒藥丸,我才醒過來。不過醒過來之後,我就感覺渾身躁動,情緒也不受自己控制,變得焦躁不安,并且每隔一兩個時辰,就會發作一次。剛開始不知道這種情況,還誤傷了我的父親。後來我就求父親将我圈到這個小院,直到剛才我感覺又要發作了,就将父親趕走。沒想到父親頭腳走,後腳你們就到了,還将我打昏了。”

說完擡頭瞥了二人一眼。

東方晨沒有在意上官洪的小動作,他一直在琢磨上官洪服藥後的反應。

“那你剛才根本就沒有昏過去?”東方晨開口,臉色有些沉重。

“不是,我确實昏倒了,不過很快就醒了過來。”

上官洪也很奇怪,自己怎麽這麽快就醒了過來。

“那你剛才跟他交手時,是有意識還是不受控制?”這可能才是問題的關鍵。

“我很清醒自己在幹什麽。”

上官洪回答的很直接也很肯定。

這回換東方晨沉思了。

如果要是按照上官洪的描述來推測,一旦毒性發作,只要将人擊昏,人即刻就能清醒過來。至于這種推測到底是真是假,還需要再驗證一番。

于是東方晨擡頭看向上官洪。

“上官将軍,今天我們會一直守在您的身邊,觀察您的反應。如果您毒性發作,我可能會将你擊昏,不知道你是否同意?”

畢竟是讓人家來驗證自己的推測,總要跟人提前講清楚,征得人家的同意才好。

上官洪連猶豫都沒猶豫,直接點頭答應。

雖然被人擊昏很難受,但是那也比毒性發作之後的狂躁反應強的多,最起碼能有尊嚴,不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

所以上官洪完全沒有拒絕的道理。

既然已經達成了共識,三人随即各自找地方坐下,靜待下一次毒發的來臨。

小院裏突然陷入了安靜。

剛開始樓輕塵還能忍住,東瞅瞅西看看,倒也不覺得無聊。

可是時間一長,他就不行了。一會兒起來,一會兒坐下,沒有片刻的安寧。

對于樓輕塵的舉動,東方連看都沒看一眼,因為他太了解樓輕塵了。要是他能安靜的待一個時辰,那母豬都能上樹了。

上官洪也發現了樓輕塵的躁動不安,于是開口問道,“恩公,是不是有什麽需要?”

“沒,沒,沒什麽需要,就是幹坐着太無趣了。”說着又站了起來。

上官洪一聽,也不覺得奇怪。

自己剛來這小院時,也是憋屈的難受,感覺分分鐘都不能待了,但是想想蒼老的父親,最後還是忍下了。

“要不咱們喝點酒?”樓輕塵突然提了一個主意。

“喝酒?能行嗎?”說着上官洪看向一邊閉目養神的東方晨。

“東方,你倒是說說,他可以喝酒嗎?”樓輕塵一個沒注意,就将東方晨的姓氏給吐撸了。

意識到自己的口誤,樓輕塵趕緊閉嘴,乖乖的又坐了下來。

東方晨倒不在意,睜開眼,看向上官洪。

“喝酒應該沒事

酒應該沒事,不過我也不确定。要不要喝,你自己決定。”

得,這話說了等于白說。

他還不如不說呢,最起碼上官洪不膈應。

現在倒好,不喝吧,顯着自己膽子小,怕死;喝吧,萬一要是出點意外,自己也得虧死。

一時之間,上官洪還真有點左右為難。

樓輕塵一聽這話,就知道喝酒沒事,否則東方會直接明說的。

現在就看上官洪有沒有膽了。也許東方也是想試探試探。

你還別說這倆人在一起的時間長了,彼此的脾性也摸得八九不離十,東方的心思他還真猜準了。

東方晨就是想試試上官洪的膽量。

上官洪稍稍的小糾結了一下,然後大手一揮,轉身就往屋裏走去。

不消一會兒,上官洪就拎着三壇子酒重新回到了院子裏。

樓輕塵和東方互看了一眼,心底對他的評價又高了一些。

“來,恩公,上官洪陪您喝一杯。”

說着大手一甩,一壇子酒就被穩穩地扔到了樓輕塵的手上。

然後上官洪又轉向東方晨,“這位恩公可要來一杯?這是父親珍藏的美酒,平時我都難得喝到一杯。”

“好。”東方晨居然也沒拒絕。

随即上官洪将另一壇子酒扔給了東方晨,自己也留下了一壇。

“相逢自是有緣,上官洪在此敬二位一杯。”說着,撕開酒封,一仰脖,咕咚咕咚就是兩大口。

樓輕塵一見他如此豪爽,心下甚喜,大手撕開酒封,也是咕咚咕咚幾大口。

“好酒。”喝完之後,樓輕塵叫了一聲好。

上官洪見了,臉上也露出喜悅之色。

再看東方晨,可不像他們那麽粗魯。輕輕地撕開酒封,慢悠悠的喝了一口,然後就停了下來。

既然已經開了頭,下面也就好說了。

二人也不管東方晨,只是自顧自的碰杯喝起來。

沒多大功夫,大半的酒已經進了肚。

上官洪的黑臉已經開始泛紅,說話也有些不靈光起來。

“真他媽的晦氣,老子在湖州大營裏待的好好地,皇上一道聖旨非得讓我來岳城,你說這不是故意屌蛋嗎?還讓我當什麽京畿防禦使?簡直就是開玩樂。我他麽對岳城一無所知,怎麽給他守城門?”

不知道是真醉還是假醉,上官洪居然說起了酒話。

樓輕塵聽了,笑笑,但是沒應聲。

“你不知道,皇上的五皇子想要娶我家的寶貝兒,我父親不同意,大哥也不痛快,他就将心思動到我頭上來了。先是撤了我的軍權,再将我弄到岳城,到時候我們一家子都在他手裏捏着,他愛怎麽揉捏,怎麽揉捏。皇上就沒安好心。”

上官洪一見樓輕塵沒搭理他,徑直自說了起來,而且越說好像越放肆,眼瞅着就要剎不住車了。

東方晨微微皺皺眉毛,心道,你這個老狐貍,拿這個來試探我們?這回你可要失望了。

“上官将軍有些醉了。”東方晨慢悠悠的說着。

“我沒醉,你以為這點酒,我就能醉?那還真是小瞧我了,再來三壇子,我也喝的下。”口齒已經有些不清楚,還在繼續狡辯。

“上官将軍,您剛才所說的話,那可是大逆不道,如果讓皇上知道了,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聲音平淡,沒有絲毫情緒的變化。

上官洪聽了,愣了愣,然後冷哼一聲,“大逆不道?誅九族?皇上想要殺人,還需要理由嗎?預降之罪何患無辭?”語氣裏滿是不屑和嘲諷。

不管上官洪說的是不是真話,樓輕塵都很是佩服他。

“上官将軍痛快,我果真沒有看錯人。”樓輕塵突然大贊了一句。

“哈哈哈哈,不敢當,我也是實在憋的難受,如今說出來,心裏痛快多了。”說着就是哈哈一笑。

這一笑,粗犷豪邁,盡顯軍中男兒的英雄本色。

“上官将軍,如果有機會,您是否想要回到湖州軍營?”東方晨冷不丁的插言,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

上官洪一愣,随後臉上現出悵然之色。

“不知道有生之年,是否還能重返湖州軍營?”

語氣之中滿是對故鄉的懷念。

“只要将軍想,将來一定會有機會的。”仔細打量了打量上官洪,東方晨很肯定的說了一句。

“借你吉言吧!”

上官洪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還有這個機會。

正在此時,突然上官洪身子一抖,酒壇“咚”的一下就掉在了地上。

一見這種情況,樓輕塵和東方快速站了起來,不自覺的握緊手中的酒壇。

“他毒性發作了。”

東方晨說了一句。貌似跟上次發作間隔的時間有點短。難道是因為喝酒的緣故。

“先将我捆起來。”趁着自己還有知覺,上官洪突然吼了一嗓子。

萬一打昏他沒效果,他可不想發狂之後誤傷了誰。尤其眼前的兩人還對自己有救命之恩。

東方晨倒沒反對,趕忙将大樹旁邊的鎖鏈拿起來,三下五除二就将他鎖了起來,然後遠遠地站到了一旁。

“迷人醉”的毒性尚在觀察之中,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在真正解決之前,防患于未然,才是明智之舉。

樓輕塵也沒閑着,一見東方躲了,他也麻利的閃到一邊。

閃到一邊。

也就是半柱香的功夫,只見上官洪面色潮紅,脖頸的青筋蹦起,眼珠子等的淵源的,拳頭握的緊緊地,好像在極力抵抗着什麽。

僵持的時間不長,上官洪大喝一聲,開始手舞足蹈起來,人也變得狂躁暴虐,拴着他的鐵鏈子被拖動的嘩啦嘩啦的,很是滲人。

幾次東方晨都想近前将他擊昏,但都被他擋了回來。好像這次毒發之後,上官洪變得比剛才還兇猛了。

“東方,你吸引他的注意力,我負責将他敲昏。”

樓輕塵發現幾次三番東方都沒能得手,于是開口想要幫忙。

“好。”東方應一句,飛身向上官洪飛去。

上官洪一見,眼珠子一瞪,張開雙臂就要與他交手。

這時候,樓輕塵悄悄地來到他的身後,掄起手中的酒壇子就是一下。

“哐當”

酒壇子毫無疑問的碎了。

上官洪也華麗麗的再次昏倒了,不過這次除了昏倒,後腦勺上好像還被開了花。

東方晨一見,眉頭一皺,“難道你還沒解氣啊?幹嘛出手那麽重?想弄死他啊?”

樓輕塵一聽,眼睛就是一瞪,“胡說什麽?我怎麽會想要弄死他?就是一個沒掌控好,砸重了而已。”說完頭一揚,脖子一擰,不看地上的上官洪了。

等了一會兒,不見上官洪醒來,樓輕塵和東方晨上前查看。

這一看,倆人傻眼了。

這回樓輕塵還真是下手重了,後腦勺開了一條大口子,正在咕咕的往外冒血。

東方瞪了樓輕塵一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說着蹲下身,從懷裏拿出止血藥給他上上,然後又從衣服下擺撕下一塊布給他綁好,這才站起身來,靜靜等待他蘇醒。

約莫着過了有一炷香的功夫,上官洪才悠悠的轉醒。

睜開迷蒙的眼睛一看,發現自己居然躺在地上,剛覺得奇怪,随後想到自己這是在外面。

“你醒了。”

樓輕塵站的遠遠的,擔心的問了一句。

聽到聲音,上官洪循音看去,這才發現遠處的樓輕塵和東方晨。

“哦,我醒了。”說着就要站起來。

“哎呦,我的腦袋。”說着伸手一摸,居然摸了一把的鮮血。

“這是怎麽回事?”

上官勳不解的看向二人。

樓輕塵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的說,“剛才你毒發了,太狂躁,我們近不了身,所以我就用酒壇砸你。誰知道一時沒掌握好力度,手勁大了,你的後腦勺就開花了,你不會怪我吧?”

說完一臉希冀的看向上官洪。

上官洪能說什麽,打都打了,再說也沒用了,大方點吧。

“沒事,都是為了我,讓你們費心了。”

被打了,還開口道謝,上官洪絕對是第一人。

“不費心不費心。”樓輕塵這個傻貨,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居然順着上官洪的話茬往下接。

簡直是忒不要臉。

東方晨不自覺的也白了他一眼。怎麽就有這樣的傻缺呢?而且還是自己的朋友?丢人。

最後東方晨給他投去了鄙夷的一瞥。

樓輕塵呢,翹翹嘴角,權當沒看見。

這次毒發之後,确實證明,将人擊昏,能快速的消除中毒症狀。

“确實像我們猜測的一樣,就是不知道毒發多少次之後,才能完全解除?”一個問題解決了,另外一個問題又出現了。

“二位不可能一直呆在這裏,如果你們信的過我,我會替你們記錄次數,明天你們可以再來,我一會兒就通知父親,讓他來守着我。”

這話也确實發自內心,同時他還有個私心,如果守在自己身邊的是自己的親人,沒準下手就不會這麽狠,只要想辦法将自己弄昏就行,但是肯定不會給自己開瓢。

東方聽了笑笑。

“好的,那就勞煩将軍了,我們明日再來。”說完也不耽擱,飛身離開。

樓輕塵走在後面,頭走之前,又對上官勳說了一句,“我真不是故意開瓢的,實在是沒拿捏好力度,下次我就有經驗了,肯定不會讓你再受傷。”

說完也不等上官洪說話,拍屁股走人。

留下上官洪愣在原地,風中淩亂了。

再說二人離開督禦候府之後,直接就去了木玥昃的岳王府。

書房裏,東方将他在督禦候府發現的一切,一五一十,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然後就面無表情的看着木玥昃。

而木玥昃呢,好半天都沒個動靜。

“昃,你打算怎麽辦?王妃中毒比上官洪輕多了,沒準不需要那麽做。”東方晨語氣淡然的說着。

“沒準?這只是你我的猜測,誰都不清楚。”木玥昃反問了一句。

“難不成你也要将她打昏?”樓輕塵張口就是這麽一句話。

東方瞪了他一眼。

木玥昃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木玥昃開口了。

“楠兒好像對情人花并不陌生,而且好像還很熟悉的樣子。”

木玥昃将自己的猜測大膽的說了出來。

“你說什麽?”這回東方的淡然消失了。

王妃怎麽可能知道情人花?這沒有理由啊?

樓輕塵也被木玥昃的話給驚呆了,二人是一臉疑惑的看向木玥昃。

木玥

木玥昃也不隐瞞,簡單的将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有其說了若楠聽到情人花後的表情變化。

“昃,你這小王妃到底是什麽身份?她真的只是左相府的嫡小姐嗎?”

樓輕塵實在不相信,一個深宅大院的女子就算看看書,也不可能博覽群書到這種地步?更何況很多東西在書上根本就沒有記載。

東方晨也是相同的看法。

木玥昃嘆口氣,不知道怎麽解釋了,最後只能這樣說了一句。

“我多方查證過,她确實是左相府的大小姐,這個不假,至于為什麽她會知道這麽多,我也不清楚,因為完全查不到。不過她之前好像受傷過一回,也就是那次好了之後,性格就有些變化。”

樓輕塵左瞅瞅右看看,然後小心翼翼的說,“你們說會不會是被鬼附身了?”

剛說完這句,木玥昃一巴掌就拍了過來。

樓輕塵早就做好防備,一閃身躲了過去,不過卻也挨了木玥昃的兩個大白眼。

“鬼神之事,實在是玄妙無比,這只是猜測,當不得真。”

身為醫者,東方向來不相信這些鬼神亂力之說。

可是這話聽在木玥昃的耳朵裏,确是讓他心裏一噗通。因為他發現,若楠的一些奇怪的言談舉止,完全不像這個時代的人。

木玥昃也是迷茫了。

“好了,昃,你不用聽塵胡說,既然王妃可能知道情人花的毒性,那就更好辦了。最起碼在解毒的時候,她會更配合。”

“現在咱們需要擔心的就是,這種毒多久才能徹底根除。這次我回去,沒有找到我師父,不過他制毒的手劄我倒是看見了,裏面對此毒的介紹很是詳細,但是解毒之法跟我們研究的卻也差不多,都尚處在實驗的階段。”

東方一邊說,一邊從懷中掏出一本手劄,遞了過去。

木玥昃接過來,簡單的翻看了一下,就揣進了懷中。

東方看見了,并沒有阻止。因為這本手劄,本來就是抄給他的。

“昃,你真打算給小王妃解毒啊?她現在可是懷着你的孩子。”樓輕塵這話說的有點奇怪。

木玥昃拿眼瞟了他一下,然後又低頭不語了。

“昃,如果我們不解毒,只是保守治療,沒準能有更大的把握保住孩子。”東方這話,也讓人聽着費解。

他們這一個兩個都開始打啞謎。

“我兩個都要。”說完,站起身來走出書房,将裏面的兩人給晾在了當地。

木玥昃走後,樓輕塵走到東方的跟前,碰碰他的肩膀,“東方,你說昃這是不是認真了?我怎麽覺得跟他以前說的不一樣了?”

“不一樣嗎?我覺得沒什麽不一樣啊?”

東方反問了一句,也随即站起身來離開。

自始至終昃對相府大小姐的心都是一樣的,否則他也不會費勁周折将她弄進王府。

**

五皇子府

自從傳出五皇子打算娶上官月的傳言之後,李若曦的日子就沒有消停過,每天都是惴惴不安的,生怕哪天這傳言就成了真。

這天,李若曦吃過午飯,覺得在屋子裏帶着憋悶,就讓小丫頭跟着到花房裏逛逛。

五皇子身為皇子,又深得皇上的喜愛,他家的花房雖然比不上宮裏的,但那也是岳城數一數二的。

各種奇花異草,珍奇樹木,在五皇子的花房裏都能看見。

還沒到花房,遠遠地就能聽見前面傳來一陣陣的歡笑聲。

李若曦眉頭一皺,聽着這笑聲分外的刺耳。

“你去看看,前面是誰?”李若曦陰着臉吩咐了一句。

小丫頭得了吩咐,撒開腳丫子就往前跑。

也就是一小會的功夫,就跑了回來。

“啓禀曦側妃,蘭側妃也在前面的花房裏賞花呢。”

一邊說,眼角還一直瞟着她。

“蘭側妃?真是冤家路窄,哪哪都能看見她湊分兒?讨厭。”說完,一扭身,就像往回走。

可是沒走了幾步路,她又停了下來。

“前面花房裏可是有什麽好看的花?”這花房雖大,景致雖好,可也禁不住她們這幫閑人天天逛?她可不知道什麽時候裏面又有了新花卉了?“啓禀曦側妃,不知道是誰給蘭側妃送了一盆花,很是漂亮,大家此時正在那邊欣賞呢。”

“哦?原來是這麽回事啊!”李若曦眼睛眨眨,一條計謀閃了出來。

“走,咱們也去看看,看看蘭姐姐都得了什麽奇花?”

怪聲怪調的說了幾句,然後就扭着細腰,一搖一擺的往花房走去。

一進花房,溫暖的熱氣撲面而來,讓人渾身覺得暖洋洋的。

前面不遠處,好些人圍着,正在叽叽喳喳嘻嘻哈哈的議論着。

眼瞅着快到跟前了,前面賞花的人還沒注意到她。

李若曦臉上就有些不好看,陰沉着臉,好像誰欠她八百吊似的。

“喲,蘭姐姐這是在看什麽啊?妹妹來了這麽大會子,姐姐居然都沒看見?”

不說則罷,一張嘴就是尖酸的挑撥。

蘭側妃聽到聲音,轉過身來,先是一愣,随即笑着說,“原來是曦妹妹啊!好久不見了。”

李若曦也是燦爛一笑,“蘭姐姐這是在看什麽?這麽開心。”

大宅院的女人都會笑,但是笑裏都藏

是笑裏都藏着刀。

“也沒什麽,就是前幾日得了一盆花,今天倒是開了,這不搬出來讓大家瞧瞧,圖個樂子。”

說着一閃身,就将面前的花露了出來。

淡望去,此花開絲毫不遜于月季芍藥,團團錦簇,朵朵耀人,婀娜多姿,搖曳而不脆弱。細看之下,更顯其精致,殷紅的花瓣甚是嬌嫩,寬片護底成托盤形擁着碎片,片片相疊有序。

“蘭姐姐這花,好漂亮。”說着就要用手去摘。

“曦妹妹。”手還沒碰到,中途就被攔了下來。

蘭側妃淡淡微笑着說道,“曦妹妹,這花是要送給五皇子的,姐姐不好讓你摘,還望妹妹見諒。”說着客氣的點點頭。

當着這麽多丫鬟婆子,李若曦被弄了個沒臉,臉上的笑容就有些挂不住。

“喲,不就是朵花嗎?難不成五皇子還不讓我碰了?”

趾高氣揚的的瑟瑟一句,然後挑釁的看向蘭側妃。

蘭側妃還是不惱,依舊笑道,“曦妹妹是五皇子的心頭寶,當然什麽都舍得給妹妹,可是如今這花還沒送出去,就是姐姐我的。姐姐今天還真就不想讓人碰它,妹妹還請見諒。”

不軟不硬的幾句話,愣是讓李若熙沒脾氣。

你再橫,可這東西不是你的,你能咋地?

“你看看,你看看,我就是跟姐姐開個玩笑,姐姐可別惱了。這花真漂亮,不知道叫什麽名字?”

适時地,李若曦轉了話題。

“情人花。”蘭側妃呢喃了一句。

“情人花?”李若曦眼裏閃過一絲狠厲,但轉瞬即逝。

“原來是姐姐想要送給情人的花啊!”李若曦故意曲解意思。

蘭側妃知道李若熙沒安好心,但是卻不點破,只是笑笑。

“哎,姐姐,這朵花旁邊怎麽有個小葫蘆啊?”突然李若曦盯着一朵開謝的花問道。

“可能是花的果實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送這花的人,就直說了個花名,其他的一概沒有多說。

“還真是別致的花,五皇子肯定喜歡的。”說着拍拍手,轉身帶着小丫頭去別處逛了。

蘭側妃看着李若曦的背影,陰狠狠的,半天都沒移動眼神。

“蘭側妃,這花怎麽辦?什麽時候搬到五皇子的書房?”

旁邊的一個小丫頭,适時地提醒了蘭側妃。

蘭側妃趕緊笑着說,“現在就搬過去吧,記得你們要小心點。”

說完又囑咐了幾句,就帶着丫鬟婆子離開了。

她們離開之後,剩下的幾個小丫頭趕緊拿來花布,想要将它罩好,防止在搬運的途中被凍壞。

這個時候原本帶着小丫頭離開的李若曦又出現在花房裏。

“你過來。”

陰狠狠的說了一句,小丫頭趕緊湊到她的身邊。

李若曦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然後就見小丫頭急匆匆的跑開了。

過了有一會兒,只見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走進來,大聲吆喝了幾句,好像是讓他們先去幫忙搬東西。

幾個人辯解了幾句,想不去,但是被管家模樣的人狠狠的訓斥了幾句,也就老實了,搭拉着腦袋跟在後面出去了。

見人走了,李若曦快走幾步來到花盆跟前。

“哼,還情人花?我毀了它,看你還怎麽送情人?”說着,從旁邊拿起一把松土的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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