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往事不堪

歐靖晟真的不希望自己僅剩的一個妹妹那麽早談戀愛,發生五年前那件事,他怕了,真的怕了!

整個大家庭大的小的孩子十多個,歐琳琳成了僅剩的一個女孩,家裏總是過度保護的,他亦不允許這個妹妹受到任何的傷害,哪怕是付出他的一切!五年前的事,成了一家人心裏的噩夢,他永遠也忘不了得知自己親妹妹離世時心裏的悲痛,也忘不了歐琳琳那段時間被噩夢纏身差點折磨瘋!

當時歐琳琳讀高二,堂姐比她高一級,本該是美好的年紀,卻因一場戀愛而失去了自我!而如果不是那個男人,歐琳琳的堂姐就不會失去生命,家裏人對此事只字不提,這也是整個家族裏不能說的一個禁忌。

高三時,歐琳琳的堂姐與那個男生正處于熱戀,歐琳琳見過那個男人,也與那個男人打過交道,甚至比所有人都早知道兩人在一起了。後來歐琳琳表哥也知道了這件事,本來是不會被大人發現的,而表哥一時與他媽媽說漏了嘴,于是口口相傳,家裏人都知道了!

在歐琳琳這類家教森嚴的大家庭中,早戀無疑是不被允許的!

歐琳琳的堂姐以為是歐琳琳告訴了家裏人,對歐琳琳一直冷嘲熱諷,态度在那段時間裏更是一落千丈。本來應該是最親密的姐妹,卻因為一個誤會漸行漸遠。

而後來又發生了許多事情,就在五年前春節的一個晚上,歐琳琳堂姐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她大概對歐琳琳還是有怨氣的吧,直到她離開人世,兩人的誤會都沒有解開。

在她被火葬場的車運走的時候,歐琳琳哭着追出去想要送她最後一程,送到火葬場後,本應在冰櫃存放幾天的她,被臨時決定當場火化,歐琳琳的大伯怕她一個人躺在那太孤單。

骨灰盒、黑傘等等都是臨時買的,歐琳琳是那天在場唯一一個輩分最小的,當她拿着骨灰盒去焚燒室後門放骨灰盒時,裏面正焚燒着一具屍體,吓得歐琳琳放下骨灰盒就往外跑!

歐琳琳是膽小的,她從小到大最怕的就是死人,她只要碰見過一次死人,未來的五天是不敢睡覺的。而歐琳琳堂姐的去世,是大家庭的第一件悲痛的事,而後發生在歐琳琳身上的事,卻成了家庭裏第二大悲痛的事。

當地的風俗是這樣的,未出嫁便離世的人是不能夠葬入祖墳的,于是歐琳琳堂姐的骨灰就被寄存在火葬場。而年紀比她大的人是不能夠去祭拜她的,頭七時在家的就只有歐琳琳,所以祭拜的任務就只能交給歐琳琳了!

可這卻成為了歐家的另一個噩夢!堂姐去世後,歐琳琳一直不敢自己一個人睡覺,當時還在過年,放着寒假,歐琳琳每天晚上都黏着媽媽睡。

可後來上學了,在學校住校,只能自己睡,而後的每一天晚上,歐琳琳都會做噩夢,夢見堂姐說“你第一次是夢見我,第二次是看見我,第三次是真真切切的看到我,你一定要記得,一定要記得,一定……”在歐琳琳醒來前,這句話一直在腦海裏回蕩。

而接下來的一個多月,歐琳琳連續做噩夢一個多月,夢見堂姐說“我在下面好孤單”“你命不長了,趕緊下來陪我”之類的等等。在這一個多月的精神折磨下,歐琳琳的精神已經面臨着崩潰,每天每天的打電話給親人,一遍又一遍的訴說自己的夢境,似乎只有這麽做,她才會好受一點!

歐靖晟始終記得,他在那之後回過一次家,歐琳琳瘦得像皮包骨似得,精神恍惚的扯着他的手,眼裏的絕望與認命他始終忘不了,嘴裏還念叨着:“哥哥,我的命可能真的不長了,如果我死了,你記得要來祭拜我,幫我照顧好我爸媽和爺爺奶奶!大伯伯母你記得要經常打電話,他們倆人在家裏很孤獨!”

每一句話就像交代遺言似得,讓他忍不住流下了眼淚,他心疼她,可是卻沒有辦法幫助她!

可噩夢并沒有就此停止,歐琳琳精神已經極度衰弱,父母帶她去看了多次心理醫生,又去給她求神拜佛,終于讓她漸漸恢複起來!

可是好景不長,一個多月後,歐琳琳查出來身上長了個腫瘤,進行了人生第一次大手術。

而這次手術過後,傷口剛恢複不久,歐琳琳又再次病倒了,迎來了人生中第二次手術,歐琳琳家裏人對她是心疼再心疼,奶奶更是嚴令禁止她再去祭拜堂姐!

這倒也奇怪,後來的幾年裏,歐琳琳被家裏人禁止去祭拜堂姐,在那之後身體也一直平平安安的,當然啦,一些小病小痛也都在所難免,大病還真沒有!奶奶認為是自己的大孫女在克自己的小孫女,想要把她的骨灰盒扔在火葬場了。

正逢火葬場搬遷,奶奶讓歐琳琳爸爸不要去交錢了,讓工作人員扔了堂姐的骨灰盒,歐琳琳卻不允許,為了能留下堂姐的骨灰盒,甚至在奶奶那裏哭了一天,才讓奶奶同意留下堂姐的骨灰!

每每回想到這,歐靖晟心裏是一陣又一陣的抽痛,他只希望歐琳琳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的成長,徹底的忘記那段往事。可他也清楚的知道,她忘不了,那段被塵封在她心底的往事,一旦掀開,便覆水難收!

……

于瑾在門邊站了很久,才走到歐靖晟的身邊,閑散的語氣問:“發生什麽事了?歐琳琳那小屁孩又給你找事了?”

歐靖晟沉默了許久,嘆了口氣:“唉,沒什麽,也就是這臭丫頭長大了呗!多希望這丫頭不要長大,有點傷感!”

于瑾臉色煞白,有點不敢相信,歐靖晟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并未發現于瑾的變化!

于瑾試探的問了問:“她……怎麽了?”

歐靖晟無奈的笑了笑,故作輕松:“想談戀愛了呗!”

于瑾松了一口氣,原來只是想,偏過頭看向另一邊,語氣有些別扭:“脫單了是嗎?”

歐靖晟笑了笑:“哪那麽容易呢!她也就受刺激了,有些迷茫,我是不會讓她那麽早就拍拖的,他爸更加不會!我的妹妹啊,适合天底下最優秀的男人!”

聽到這,于瑾那顆提起的心終于稍稍放下了,心裏無奈的嘆息:“于瑾啊于瑾,你這是怎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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