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9 章 發誓
“霜丫頭,你這是什态度,有這樣跟長輩說話的嗎?”齊斯文大聲說道,還看了對面的齊斯禾一眼,齊秋霜說的那一大段話,聽起來意有所指,他當然要站出來撇清關系了。
齊秋霜沒說話,只盯着齊太爺和齊太婆看,她從齊太爺的神情上看,這次這事應該不是他策劃的。
想起這次大房的反應,二房人的沉默,再加上齊斯采和齊書田兩父子的出頭,所以很可能是大房聯合起來做的,而能策劃這一切的,齊斯飛很可能,再者就是劉氏和江氏了兩婆媳了。
“呵,你這丫頭倒是伶牙俐齒,這事不是你做的,還能是誰呢?你平日裏都不往釀酒的地區,突地過去,誰信你是無意過去的?”齊太婆冷笑着說道,“指不定你們兄妹幾人早就串通好了,等東窗事發,就矢口否認,再以證據不足為由擺脫責任,你們以為就你們那點小伎倆,能瞞得過我們這些老人?”
齊太婆一發聲,其他馬上就跟着說話,齊斯飛裝作擔憂地說道,“诶,霜丫頭,你何必這麽倔呢,乖乖認個錯不就得了,這事也就是咱家裏事,家裏解決就好了。”
“可不是,霜丫頭,你可別沖動做出什事來,如今咱家可跟以往不同了。”豐氏也跟着勸說道,就怕齊秋霜不管不顧地跑出去胡說八道。
齊秋霜瞟了眼出頭的這對夫妻,心中的猜測又确認了兩分,“三堂伯三堂伯母還真是關心這事呢,但這事跟我無關就是無關。”
齊太爺面上微含愠怒,“霜丫頭,你的規矩都學哪去了,你以為這回釀的酒是跟前幾回一樣,這都是上好的,我另外有用,這倒好,壞了,就趕不上時候,屆時我拿什麽去送人?”
齊秋霜無語,敢情她說的話都沒聽進去,不過想想也是,他們認定的事就是認定,而如今又是沒有監控什麽的可以證明她的清白,但是想讓她吃這個啞巴虧那是不可能的事的。
“我不關心這些,我只想知道,太爺爺您這麽定了我的罪,是想怎處置我的?”
“霜丫頭,你還不思悔改!”齊太爺怒道。
齊太婆再一旁冷笑道:“這丫頭就是個刺頭,不服管教,老爺子何必跟她置氣?這回的損失可不只是表面上酒的損失,把你們幾個丫頭賣了都賠不起。”
齊書凡一聽齊太婆的話,眼睛立馬眯了起來,聽出這還有後話,便将有些沖動的齊秋雨給拽住。
“釀壞的幾缸酒,損失也有好幾百兩,算算,你就賠個兩百兩加那張桃子汁方子罷。”齊太婆一副我已經很仁慈的模樣說道。
輕飄飄的幾句話,就想從自己這邊把東西給‘弄’過去,未免也想得太簡單了吧。
“你們都做夢,本來就不是霜兒做的事,你們硬把事情給套在她頭上,你們就不怕報應嗎?再說就那幾缸酒,成本也不過幾兩銀子而已,要兩百兩加一張秘方,虧你們也說得出口!”齊秋雨實在是忍不住了,用力甩開齊書凡的手,大聲地嚷道,都不顧用沒使用敬語了。
齊書凡的臉‘色’也不怎麽好看,他看向齊太爺,見他并未有反駁齊太婆的話的意思,可見他是贊同這個條件的,看着,就有些胃疼。
“太爺爺,我大姐說話的急躁了點,但也沒錯,這事本來就不是霜兒做的,也沒理由讓霜兒來賠,不如把損失平攤到每家身上,也會輕松些。”
“我呸,是霜丫頭惹的禍,憑啥由我們給賠損失,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的事,別以為你們是小孩子就可以逃過。”一聽平攤,高氏馬上就跳出來反對了。
“呵,你們不就是欺負我們爹娘是老實人,我們都是孩子嗎,想把我們手裏的好東西都扒拉過去嗎,做夢,就算把我們都掃地出‘門’,也休想從我們手裏得到一分一毫。”齊秋雨開始挽袖子,她就是很不爽,這事要是‘弄’到齊秋霜的頭上,以後她還要不要嫁人了。
齊斯農站在一旁,聽了一會,不由氣得渾身發抖,雙手在身側緊握成拳,恨不得一圈打在齊斯采齊斯飛的臉上。他‘女’兒的名聲,不是拿來這樣給人敗壞污蔑的。
想着,齊斯農就走到天井的正中央,當場跪了下去,右手舉起,說道:“我齊斯農在此發誓,我‘女’兒齊秋霜未曾對那幾缸酒做過手腳,若是有她有動了一分一毫,就叫我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柳氏也沉默地跟上去,跪下來,對天對齊家祖先發下毒誓。
齊秋霜驚訝地看着父母,沒想到他們會這麽做。也許他們不善言辭,也愛子‘女’,面對強勢如豺狼虎豹的齊家人,自有他們一套的行事方式。
齊書凡和齊秋雨幾人互看了一眼,也跑到天井裏,跪到齊斯農柳氏的身後,清脆的發誓聲整齊地響起。
他們的眼神清亮而有‘精’神,直直地看着上方大廳裏的人,看着他們坐立不安,面‘露’愠‘色’,更有惱羞成怒要上前拽人的。
齊秋霜見家人這樣,不由哈哈笑了兩聲,“你們都認定我在狡辯不承認錯誤,不如我們就上萬雲宮去,請一清道長施法,看我是否撒謊,屆時可不就一清二楚!”
萬雲宮的一清道長在附近的村子的人眼中,卻是神秘的,有什麽樣的能力沒人說得清楚。
所以一聽要讓一清道長施法,大廳裏的人都有些心慌,面上‘露’出幾分來,看得就很清楚。
齊斯飛沒想到齊斯農會這麽做,更沒想到齊秋霜會提到萬雲宮,難道她跟那一清道長很熟?都說這丫頭常往萬雲宮跑,該不會她跟那老道學了什東西不成?
想着,齊斯飛的心就‘抽’疼得厲害,好不容易想到這麽個陷害法子,沒想到卻疏忽到有這麽一招,真是功虧一篑。
“霜丫頭,這是咱的家務事,怎能‘弄’到萬雲宮去,讓道長們瞧咱們笑話呢。”齊斯飛‘抽’着嘴角,無比艱難地說出這話。
“這已不是簡單的家務事,這事關霜兒的名聲。你們這般往她身上潑髒水,你們良心上過得去,将心比心,你們就沒‘女’兒嗎?”齊斯農站起來,生氣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