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8 章 米有問題
“霜兒,等等,我跟你去。”齊秋雨心裏有些不爽,忙叫道,回頭對齊書揚道:“揚兒,你留在屋裏不要‘亂’跑,知道不?”
齊書揚朝房‘門’的方向挪動了兩步,嘟着小嘴說道:“不要,我也要去。”
“大姐,你就不要去了,去把大哥給喊回來。”以齊秋雨的‘性’子,要是沖動了點,指不定把事情‘弄’得更糟糕了。
齊秋雨有些不願,不過看齊秋霜嚴肅的面容,只好不甘不願地答應,“好吧,你自個小心點。”說着,順道将齊書揚給帶走了。
深吸了口氣,齊秋霜繞到屋後去,地窖扣,齊二爺蹲在一旁,眉頭皺得死緊,一旁齊大爺的臉‘色’不見得好到哪裏去。
“爺爺,大爺爺,發生什事了?”
“霜兒,你來得正好,這次釀的酒出問題了。你來看看,這是怎回事?”齊二爺起身,随手将手上的酒葫蘆挂在腰上,眼底不由流‘露’出一絲希冀來。
得了這個方子,又有那麽多小竅‘門’,再加上他原來釀酒的經驗,做起事情來可是順手得很,前前後後也釀了上千斤的酒了,怎這回會出問題,沒道理啊?
齊大爺挑挑眉,“霜丫頭,這方子是你的,想來你更熟悉,看看,是哪個步驟出問題了。”
“這批酒出什問題了?爺爺,大爺爺,先別急,說說看。”看他們的表情,活像自己很有經驗似的,要不是知道了齊斯飛他們偷工減料,她指不定也會頭痛一陣呢。
“你跟我下地窖,先看了再說。”齊二爺覺得也說不清楚,不如看到實物再說。
“一連十幾缸酒,泥封都是這樣,先是鼓起,而後碎掉,整缸酒的顏‘色’和味道都不對勁,聞起來很像發馊了。”齊二爺有些急切地說道,面上的神情又是心疼又是惋惜。
“這酒釀了十天左右吧,我看看。”齊秋霜拿了個長柄木勺,伸進一個已經打開泥封的酒缸裏,先舀起上層的液體查看,并湊到鼻前聞了聞。
如此幾次,最後舀了一勺的米上來,齊秋霜眯着眼睛,照例聞了聞,又伸手捏了一小撮在手心裏‘揉’着,好半晌,她才放下來。
等在一旁的齊大爺也有些急,“霜丫頭,可有看出什麽沒,這一批糯米下缸是我和你爺爺親自看着的,絕對沒有一個過程出錯,這是怎麽回事?”
“您們的做法沒有錯,是原料出問題了,這糯米是已經發黴的陳年的,經過特殊處理了,這些又摻雜了至少三成的陳米,這能釀出酒來嗎?”
齊秋霜說這話是毫不客氣的,反正不是酒方的問題,是采購那一環節出了錯。
“你說什麽?霜丫頭,這事可不是開玩笑的,沒有證據,這說話可要負責人,我相信我的兒子,絕對不會是做這種事的人!”齊大爺一聽,馬上就反駁起來,同時為自己的兒子辯解。
“大爺爺,您不相信我的話也就罷了,反正這十幾缸酒是釀不成了,這些損失,您可還要跟太‘奶’‘奶’說呢。”齊秋霜冷冷一笑,護短就護短,不要往自家頭上潑冷水就成。
“你……”齊大爺的臉‘色’變了變,賬目是齊太婆在管,這回釀酒出問題,追查下來,他這一房肯定要被削一頓,這到手的利益還沒捂多久呢。
撇了面無懼‘色’的齊秋霜一眼,齊大爺覺得這事有些棘手,不得放軟了語氣:“霜丫頭,這事可不簡單,你且先別說出去,你們太爺爺太‘奶’‘奶’年紀不小了,可受不得刺‘激’。”
齊二爺卻是低着頭想事,一聲不吭的,而後他沖進放糯米的倉庫,打開布袋,抓出一大把,放在鼻尖嗅了又嗅,待擡起頭的時候,他的臉‘色’已經黑沉如水了。
齊大爺看齊二爺的舉動,眉頭不由皺了皺,想到這個弟弟對釀酒的執着,看來這事麻煩了,得想法子将責任給撇到齊斯苗頭上去。
“爺爺,大爺爺,我先走了,這事兒我可是未曾‘插’手的,屆時別再喊我了。”齊秋霜行了一禮,就回房了,邊走邊搖頭,齊家的教育到底是如何的,用劣質産品釀酒的事也能做得出來,昧着良心啊!
“霜兒,剛大姐也沒說清楚,爺爺他們找你什事?”剛齊秋雨沒有說清楚,但聽她的語氣不是很好,自己就急匆匆地回來,卻見妹妹好端端地在屋裏呢。
“大哥,你怎滿頭大汗的,進屋,大姐和揚兒呢?”
“在後頭呢,霜兒你給我說說是怎回事。”
“爺爺他們釀的酒出問題了,不是方子的問題,而是幾位伯父用的是非常劣質的糯米,裏頭還摻雜了普通的陳米,這樣釀酒又怎會沒事?”
“什麽?”齊書凡不由瞪大了眼睛,做生意講究誠信,這一點即使沒有人教,他也是記得牢牢的,齊家斯飛他們這樣做,完全是自砸招牌啊!
“這事不要讓大姐他們知道,還不知道太爺爺太‘奶’‘奶’那邊要如何處理呢。”齊秋霜低聲說道,“以爺爺對釀酒的态度,是絕對受不了這事的,但凡事都有例外,說不定他會被說服呢。”
齊書凡聽着有些心寒,除非是很窮的人家,否則真的很少人去買那陳米的,長期食用對身體可不怎好。
“這事‘弄’的,還好當初我們堅持不讓爹娘摻和這事,否則又是一樁麻煩。這事也先不要讓他們知道好了。”以自家父母的‘性’子,絕對會為這事着急的,他們都不是善于隐藏情緒和心事的人,總有人會看出端倪的。
“恩,不過我看爹娘最近也沒空,如今稻子正是‘抽’穗灌漿的時候,地裏的水要看着,地瓜要施‘肥’,都忙得緊,不會注意家裏的事的。”
說到地裏的事情,齊秋霜不由想到自己種的那片‘花’生,“再過十來天,小松村的‘花’生也能摘了,大哥,我們到時燒‘花’生來吃罷。”
将剛摘下的‘花’生塞火堆裏燒,味道跟用曬幹的‘花’生很不一樣,許多孩子都喜歡做這事,齊秋霜之前嘗過一回,也‘迷’上了這個味道。
“這當然沒問題,揚兒可是有一手。”齊書凡笑着說道,心裏仍想着剛才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