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啾啾看着翠花冥界手機裏翻動的照片，“底下是兩層的手術室，資料室裏還放着很多保險箱，裏面有很多資料，都是非法販賣器官，和手術的記錄。”

撥通了110報警，“喂，我要舉報周建維夫妻以領養孩子為名，殺害養女小果并且和德望私立醫院有器官交易。”

不到一個小時，警方連夜逮捕了德望醫院的一幹人等和周建維夫妻。

周建維見走投無路，終于承認了。

耷拉着腦袋，一臉的垂頭喪氣和絕望，“是，我們夫妻從一開始領養就是有目的的。”

緊接着詳細說了整個計劃，“我堂妹周建嬌是德望私立醫院的合夥人，從很多年開始，他們就做一些非法器官移植。

我女兒從出生就患有心髒病，很嚴重，去過很多醫院都說可能活不到成年。

我們就想從我堂妹那尋找合适的心髒。

但這幾年法治加強，私下底想弄到皮匹配的心髒本來就很難。

所以她給我出了個主意，去孤兒院先找條件匹配的人，以領養的名義領養一個孩子，等時機成熟就換心髒……”

其中的過程和他們推理的大同小異，“我們夫妻和堂妹說好的，德望私立醫院那邊已經準備好醫生和手術儀器了。

就在接甜甜轉院的頭一天。

我們夫妻兩夜裏争吵被小果聽見了，她發現我們的目的想連夜逃跑。”

閻啾啾忍不住質問，“是不是當時小果摔下去根本沒什麽大事，是你們故意殺了她的？”

周建維的肩膀抖如篩子，似乎是回想起當時的情況，狠狠的抹了一把淚。

“我們當時也是害怕到鬼迷心竅了，怕她洩露出去。

于是，于是，我妻子就和我商量，不如将錯就錯，她意外死了，我們就可以正大關光明的給甜甜做換心手術。

于是，我們聯系了堂妹設定好計劃，讓她準備醫療車輛和做其他換器官的病人。

又把小果捆起來，抓到醫院附近，開車撞了她，謊稱是她怕牆摔的，再送去醫院急救。

這樣剛好能把握她的死亡時間。”

做筆錄的警察聽的眉頭直蹙，“然後呢？”

周建維猶豫了一下，“我妻子在等女兒做手術，我就借口說想給女兒辦像樣的葬禮。

讓我堂妹醫院的私車把小果的遺體帶走，用最快的時間，取了她的眼角膜和腎髒。

德望醫院再把這些器官換給其他病人，賺了一千萬，而我們拿了三百萬。”

周建維低頭撫着額頭，突然哭了起來，“在車上，小果一直哭着求我們放了她，一直在喊我們爸爸媽媽。”

控制不住的使勁抹淚，“我不能，不能看着我親生女兒去死的……”

閻啾啾站在外面，遞了一張紙條進去，“幫我們問問小果的屍體最後怎麽處理的？”

警察看了一眼，“小果的屍體怎麽處理的？”

周建維，“我們，我們事先給她買了一個公墓，就是離東山墓園七百八十五號。”

根據周建維交代的，閻啾啾還真找到了小果的墓。

只有草草落了個名字，立碑人甚至是出生年月死亡日期都沒一個，更別說什麽照片之類的。

閻啾啾在旁邊坐了很久，直到顧宜秦過來。

“腿麻了？”

閻啾啾重重的嘆息了一聲，“我想過最壞的結果，沒想到能壞到這種地步。

周家的人把她當工具當容器，殺了小果取了她的心髒就算了，還榨幹了她最後一絲利用價值，把她能賣的器官都賣了。”

聲音裏透着悲傷和無力，“我還答應了小七帶小果回去看他的。”

顧宜秦俯身将她抱住，“人最終的死亡時間是遺忘。

我們可以跟小七說小果出國了，等長大了才能回來看他。

每年固定寄一份禮物，讓她一直活在小七的心裏。”

閻啾啾感受着溫暖的懷裏，緊緊的反手抱着他，吸了吸鼻子，“嗯，好。”

小花朵孤兒院裏，閻啾啾坐在秋千上，看着門口的快遞小哥喊小七，“徐小七，徐小七，有你的快遞！”

還在跟閻啾啾搶棒棒糖的小七立刻跑着過去，一臉好奇的看着快遞員小哥，“哥哥，快遞是什麽？”

快遞員懵了一下，也沒想到收貨人是這麽小的孩子。

看了一眼寄件人信息，“哦，是一個叫小果的給你寄的禮物。”

小七立刻伸手去接，拿着火速沖了過來，“啾啾姐姐，小果姐姐給我送了禮物！”

聲音洪亮又激動，就像一頭沖出牛圈的小黃牛。

閻啾啾看破沒拆破，坐着小秋千上，伸着腿一晃一晃的，“哼，還能有什麽是我沒見過的？”

說着伸手接過，給他拆開，裏面是一張明信片和一個月球燈。

“啾啾姐，小果姐姐說了什麽呀？”小七年紀小，認識的字不是特別多，大多只會用拼音代替。

“唔，她說，她出國讀書去了，可能要去很久。

讓你乖乖聽院長媽媽的話，等她長大有出息了，賺很多很多的錢，就回家。”

月球燈輕輕一拍，就會發光發亮。

小七舉着月球燈，激動不已。

“好棒！啾啾姐姐你看，這個你沒有吧！”

閻啾啾故意切了一聲，“有什麽了不起，等以後我也會有的。”

順帶想伸手摸摸他的月球燈逗弄他。

小七信以為真她很羨慕，立刻小心翼翼的抱着懷裏，“這是小果姐姐給我買的。

不能碰，你力氣那麽大，碰壞了可怎麽辦吧？”

似乎還故意氣閻啾啾，“啾啾姐姐，你沒姐姐吧，所以沒人給你買月球燈。”

閻啾啾，“沒姐姐怎麽了？我有六個哥哥……”

掰着小七的手指頭比劃給他看，“看到沒有，這麽多哥哥，不會輸你的。”

顧宜秦遠遠看着兩人幼稚的攀比，嘴角彎起。

晚上，夢魇背着它鼓鼓囊囊的偷夢袋一臉惆悵，“什麽，你要我每個周都來這小屁孩夢裏一次？給他造夢？”

白了她一眼，“你這多少有點無理取鬧了？我是夢魇，夢魇，不負責這些！”

閻啾啾嘆了一口氣，“最近沒怎麽遇到該死的惡鬼，我有點手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