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

明日便是正月被過年時節，各處貼門神弄得紅彤彤一片，家裏的全身換新，或是打掃，看着給彤彤一片誰人看見都會心一笑，每個人臉上挂着喜洋洋笑臉。

安以悅處也是一樣，自老夫人壽宴起，老夫人開始對她越來越好，時不時叫她陪她念佛，也不想想她才青春年紀，就叫人念佛，這不是咒人麽。也時不時送些吃食來，她也看過幾次都是沒像安夫人一樣的送那些不幹淨的東西，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哪知道是不是對她好的呢！

安以悅與樂樂也一道打掃，将整個房間煥然一新，當然，她收回自己的東西，擺上的是在外面賣的家具什麽的，她已想好，過了年便帶語兒與容兒外出行走，有樂樂在也事半公倍，省了不少事情。

這時敲門聲響起，放下掃把，好奇地走到門旁，誰會找她呢！煙兒最近過年事更多，不可能找她，她想着想着門已打開，映入眼簾的是老夫人的貼身丫鬟。

安以悅有些疑惑道：“巧姑姑，哪個奴才不懂事的，竟要勞煩姑姑過來，真是該打。”語中透着一絲笑意。

巧姑姑雙手握住，臉上的笑容加深，笑道：“有勞小姐的關心，我這副老骨頭再不走動，怕是動不了咯！”

“姑姑哪裏老，在我看來還是一樣美。”巧姑姑作為老夫人的陪嫁貼身丫鬟，現在也有四十來歲了：“姑姑怎麽今日有空來我這，祖母怕是不見姑姑着急了。外面天寒地凍的，如不嫌棄，進來喝杯熱荼。”哪個進入大家庭裏，沒一點假言假語。

姑姑笑揮手，整個人看起來慈愛：“不了。今日我前來是請小姐去老夫人處，老夫人交代說有急事與小姐說”

安以悅雖有些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回去拿了件衣服、暖爐與姑姑走了出去。

一路行走，映入眼簾的是一朵朵雪花飄散，遮住了眼前的視線，白茫茫的一片，仿若到了冰雪世界。兩旁一路上的梅盛開，綻放着最美的姿态，有鮮紅、粉紅、純白幾種顏色。當真是美極了，仿若轉眼間又到了另一個世界。

點點顏色倒是為寒冬帶着一絲暖意，随着風一些花朵飄散。

老夫人門前站着一個十三、四歲的丫鬟。正縮着勃子雙手搓着，臉上有些冷紅。遠遠看到姑姑時，她立馬站直，雖然身子還有些發抖，但還算可以的了。

“五小姐、姑姑安好。”聲音有些甜膩。身上穿得厚厚衣服，微微蹲下顯得有些笨重。

“待半個時辰後，便回屋暖暖身子吧！”姑姑的聲音極為嚴肅，看着小丫鬟凍紅的臉，她有些不忍道。

小丫鬟早已習慣姑姑的說話方式，總的來說只要不做錯事。姑姑便不會罰她們，人比起大小姐好多了，聽到姑姑說站多半個時辰便可回屋暖身子。臉上一喜歡，聲音也充滿愉悅：“謝謝姑姑。”

今日有比往常冷了許多，安以悅看着她花一般的年紀，竟早已為他人奴，任打任罵端荼遞水。本是躺在父母懷裏撒嬌的女孩，現在成為奴。二十一世紀還是好太多了。她的心中湧上一股憐惜，将手中的暖爐遞到她的手中。

“拿着吧！要是凍壞了可少了一個人伺候祖母。”說完着屋內的人早已撩開厚重的布簾，安以悅跟着姑姑走了進去。

小丫頭看見安以悅進去的身影，心底湧上一股熱流，眼中的淚水竟要湧出，本想道謝，可這是老夫人的房中，哪敢喧嘩，擾的老夫人不安，可是要受罰的。

安以悅一走進老夫人的房中，看着老夫人坐在軟凳上，蹙着眉頭喝着那碗苦藥。喝完後看到安以悅已到，蹙起的眉着放松，笑眯眯地看着她慈愛道：“悅兒，來、來、來，到祖母這邊坐。”

現在已是冬日，雖然老夫人房中暖暖的，但不過在外面透了一下氣，竟是染上風寒了，老人家身體不好是常有的事。

安以悅不語，乖乖地坐在老夫人身旁的一張軟凳上，剛坐下便有人端荼上來，總不用不說話吧：“祖母今日身子可好些？”

老夫人拉着她的手笑道：“好多了，好多了。”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又道：“悅兒，我特地叫丫鬟熬了姜荼，你剛從外面過來，喝杯姜荼暖暖身子，省得跟祖母一樣染上風寒，難受。”

安以悅先是端在鼻輕嗅，沒感覺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這才喝了口姜荼，身了也暖了不少。

看着安以悅喝了姜荼，老夫人臉上有些不舍，最後道：“巧兒，思些人去我房裏拿出我昨晚整理好的東西出來。”

安以悅有些不解挑了挑眉頭，老夫人這又是想幹什麽了，她依舊不動聲色，她們要去辦的就是辦，她才不怕呢！

姑姑出去叫我幾名家丁進老夫人的房中，不一會兒，家丁擡出大紅木箱，又轉頭進老夫人房中，怕是沒搬完，且看森箱放在地上的悶聲響，老夫人又叫輕點，可還是有響聲，看來木箱裏的東西滿重的。

擡了近二十箱木箱出來，巧姑姑又拿出三個較小的木箱出來，且上面還上着鎖，有上鎖的都是較為貴重的物品，聽那沉重聲分量倒是不少的。

老夫人又遣散所有的人，只留巧姑姑在旁伺候。老夫人有些顫抖地自懷中拿出一把鑰匙，将三個木箱的鎖打開後，這才一個個将它打開。第一個小箱子裏的一張張黃色的紙張，張的不是賣身契，就是房子、田地或是銀票什麽的。

打開第二個箱子，裏面的閃出一道閃光，極為耀眼。待光散去後，裏面的都是黃金做的首飾，裏面有些襄有寶石，是極為貴得的東西。

第三個箱子裏的也是收拾，不過是銀做的，裏面竟有幾十兩的碎銀子。安以悅這些早就見得多，自己也會做，做得比這些更漂亮，只不過老夫人拿出這些來想說什麽，說她安家有錢有權，還是想讓她當家，不過當家倒是不會，有安夫人在且現在是安以煙當家，可說是大部份權都在安以煙身上。

“祖母，這是？”安以悅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