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2)

!”丸井将椅背放在前面坐着,然後大叫着,好像是看見了什麽稀奇的東西一般。

“嗯……我也第一次看到他這麽松懈呢。”夕夜手撐着下巴看着從洗漱間裏走出來的幸村。

幸村莫名其妙的看着夕夜那雙明顯戲虐的雙眼……看什麽啊,要不是你他能睡到現在?

“切原沒來嗎?”幸村找準夕夜身邊坐下,然後看着房間裏少了的人,“是有事還是……又迷路了?”

然後換來群體一陣沉默……

“啊拉,迷路的小羔羊嗎?”

“不不不,是迷途的小海帶。”仁王搖着手指糾正道。

還沒說完,真田就已經起身向外走去,顯然是去找小海帶了。

“唉,我怎麽覺得弦一郎越來越像保姆了?”夕夜用胳膊肘輕輕戳了戳幸村,然後看着幸村一副“你都不知道我怎麽知道”的樣子。

然後坐在周圍的一群小夥伴們驚呆了……昨天還一直低氣壓呢,今天就恢複标準狀況了?

夕夜越過幸村的身前拿起保溫桶,然後用準備好的小碗盛了一碗遞給他,“趕緊喝,甜湯~熱的!”之後又取出備用的碗盛了幾碗遞給旁邊還在的幾個人,“弦一郎和小海帶沒口福啊,好不容易今天打多了一些呢正好便宜你們啦,病號飯可好了~”

夕夜一邊調笑,一邊端碗,全然沒有感受到旁邊一群人的不好意思。

“小夕你早就知道他們要來不是嗎?”幸村把喝光的碗放在桌子上,然後看了看旁邊還有半桶甜湯的保溫桶,“這至少也有十人份吧?”

“好啦好啦就你最聰明,我是傻瓜行了吧?”她不就是開個玩笑嘛幹嘛這麽認真!

“終于有自知之明了,小夕。”

夕夜瞬間發現自己又掉坑裏了,然後瞪了一眼笑的百花盛開的幸村,雖然心有不甘,但是看到他的笑容,還是心頭一暖。

“不過,一大早你們沒遇到我哥嗎?”夕夜轉向一旁的一行人,問着這個一直想問的問題,華麗麗的無視掉那個不存好心的幸村精市。

“青木哥說要大概九點鐘再過來,所以我們就先來了……而且他還說什麽,讓我們盡量晚點來,不知道為什麽。”紳士柳生扶了扶自己的眼鏡,然後順便閃爍一下耀眼的光芒。

“唉,真可惜,本來還給他留了甜湯的,我喝了好了。”夕夜開玩笑般指了指保溫桶,然後後知後覺的看向幸村。

然後幸村就十分淡定的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

果然那個家夥昨天晚上有棄她于不顧了,在路上就聽他說他晚上要照顧幸村的,然後他人呢?人呢!

然而說曹操曹操到,話語剛落某人就推門進來,然後觀察了一下屋裏氛圍,之後放心的擺了張笑臉進來。

夕夜回頭看到是自家那個二貨老哥,立馬來了興致,坐在幸村旁邊翹起了二郎腿,“哎呀呀,魂淡啊魂淡。”

于是尾随而來的真田和切原完全處于沒聽懂狀态,默默路過。

“小夜怎麽可以這麽說哥哥呢?太令哥哥傷心了!”說罷,擺着一張小兔臉撲了過來。

但是某人很有預知力的往床上一縮,躲在了幸村身後,是的某人不得不剎車繞行……

“你昨晚一夜未歸,哥哥可是很擔心你呢!”QAQ

“是麽是麽,那麽我的電話上怎麽一個未接來電都沒有啊。”0v0#

“那不是因為你在精市這裏嘛。”=v=~

“原來如此,原來就是你故意把我扔這裏的啊親愛的哥哥。”=皿=+

“那什麽……我突然想起我忘記買早餐了我先走一步啊!”說罷,向外跑去。

夕夜倒是沒有要跑出去追的意思,而是站在原地,喝着幸村遞過來的甜湯。

回家再扒了你的皮哦呵呵呵~

幸村看着耍寶的兩兄妹,頓時沒有了前幾天那種悶悶不樂的心情。

仁王撇頭看着明顯柔化的幸村,再看看完全沒有淑女形象可言的夕夜,欣慰的嘆了口氣。不過欣慰歸欣慰,但是八卦還是要八卦的,要知道八卦星人放過八卦是要死的。

“青木桑昨天晚上沒回家嗎?”仁王挪了挪身下的凳子向夕夜湊近,“在這裏睡的?”

“額……”夕夜抽了抽嘴角,然後戳了一下身旁的幸村,對他說了句唇語:交給你了。

真田看着兩人的小動作,毫不猶豫的瞪了仁王一眼。

切原在仁王的語言挑|逗下有了些興趣,“青木桑你昨天和部長睡一起啊?”

語罷,也收到了真田刀子眼一只。

夕夜聽到傳聞中的單細胞小動物也開始有了興趣,于是害怕某人口無遮攔沒有自覺地把這件事再去學校宣傳一下……那她一輩子就栽在這裏了估計。

撓撓頭的夕夜坦然的看向了切原,“是啊,有什麽問題?”

切原“诶”了一聲,然後又被柳生拉向後方,卻不料仁王再次冒出頭來。

此時幸村眼睛充滿了“你們在幹什麽”的神情,默默的出現在夕夜的身後……

仁王剛剛向前進了一步就發現如同幽靈一般出現在夕夜肩膀後方的幸村,眼中冒着危險的光芒。

“仁王,你今天看起來很閑嘛。”幸村突然地一出聲,生生的把夕夜也吓了一跳。

“我這幾天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我還要陪阿芊出門逛街呢,所以我就先走了啊部長。”說罷,就追随青木席澤向外奔去。

夕夜望着今天被甩了兩次的門。睡了一晚上有什麽可好奇的,朋友之間躺在一起不正常嗎?

答:這不正常啊夕夜少女!

閑聊了大概三個小時,夕夜便起身準備前往食堂打飯,然後又詢問了屋內的少年們,再瞟了一眼剛才跑出去又偷偷摸摸溜回來的仁王,默認他和柳生要的夥食一樣,然後走出門。

于是剛走到走廊邊,有瞄到一直坐在醫生辦公室外的席澤,一臉沉重。

“哥,你怎麽了?”剛才的玩笑歸玩笑,關心還是要有的。

席澤迅速擡頭,看到的便是拎着保溫桶的夕夜。

“要去給那幫小子買飯?”席澤雖然心情不好,但是還是勉強給了自己妹妹一個笑容,“就你一個人,你确定你拎的回來?”

“不想笑就不要笑,看的我想吐。”夕夜翻了個白眼嫌棄了一下席澤,“別看不起我,我又不是瓷娃娃謝謝。”

“行了,老哥陪你去,就算不是瓷娃娃也是寶貝不是嗎?”席澤站起來直接在夕夜的劉海上吻了一下,“路上有事情跟你說。”

夕夜看着已經轉身向食堂走去的哥哥,心裏已經暗暗有了主意。

也只有幸村的事,才會讓他失态到這般吧?

夕夜拎着手中的物品,靜靜的跟在席澤身側,不問任何,只等待席澤張口的那一刻。

“小夜,你有想像過精市失去網球時,會怎麽樣嗎?”

“悲傷,痛苦吧。”夕夜淡淡的回複席澤的問題。

“那天,我在門外看到了悲痛欲絕的精市,我想他應該是從哪裏聽到了醫生對他病情的判斷吧。”席澤輕輕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精市那天,在病房裏,将他內心中那種絕望全部吼了出來,我第一次看到他哭的那般撕心裂肺。”

“絕望嗎?”夕夜停下腳步,不知應該用何表情來看自己的哥哥。

“啊,是啊。”席澤将自己的雙手搭在夕夜的肩上,“精市的手術成功幾率很低,風險很大,而且即使手術成功,精市他……也可能再也不能打比賽了。”

夕夜愣愣的呆在原地。

這種事情,對于幸村來說,無疑是五雷轟頂,這是讓他比死都難過……

“不會的,阿市那麽熱愛網球,他不可以沒有網球的!”夕夜依舊保持着不可置信的樣子,搖着頭。

漸漸,她冷靜下來。

夕夜站在原地慢慢把頭埋在席澤的胸前,又一次哭了。

Chapter 19

夕夜和席澤過了一個小時才慢慢走回了病房,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和表情,推開病房門。

一走進門,仁王就一個箭步沖上來将飯接了過去,然後看到後方當苦力的席澤,脫口而出,“青木哥你的皮還在啊?”

這一句話說出,讓剛才害怕露出破綻的兩人放松了心情。氣氛好了,情緒也就不會那麽波動,雖說席澤頓時有種來個外旋發球砸扁某人那張俊(xie)俏(qi)的臉。

午飯之後,留下夕夜一人處理殘局,然後其他所有人就都被她轟去陪幸村在天臺上望風了。

在整理床鋪的時候,夕夜在幸村的随身包裏發現了幾張被揉得不成樣子的紙條。

紙條上的內容基本上表達的都是一件事,然而最讓夕夜印象深刻的就是兩張上寫了滿滿的字,卻又是被筆劃的亂七八糟,顯然下手的人心情十分糟糕。

【如果這個世界是仁慈的,那麽為什麽會讓我在熱愛之後将它抽離。明明是最愛,卻讓我在這種時候用生命去換取。】這張紙條的後半部分已經被劃的破爛不堪,早已看不出寫了什麽。

【小夕,你最熱愛的是跑步嗎?如果這樣,請你告訴我,假如有一天你不能跑步了,你會怎麽辦?是坦然面對用往前行,還是不顧一切依舊向前沖?】

夕夜摸着第二張紙條,雖然被揉的不成樣子,但是夕夜還是隐隐的看到了上面,淚水存在過的痕跡。

這是幸村在高中部友誼賽的前一天晚上跟她聊天時,用過的同樣規格的便簽紙,所以她斷定,這是那天晚上她拉上窗簾之後,幸村猶豫不決最終還是沒有扔過來的紙團。

夕夜揉了揉發脹的眼角,然後默默的将紙條塞回原位。

她沒有權利去說什麽,更沒有權利去幫幸村決定什麽,她現在能做到的,只有在他面臨抉擇的時候陪着他,給他一個可以發洩和安慰的懷抱。

因為未來,是屬于幸村精市的,決定權一直屬于他自己。

午後,在天臺上和幸村表宣言的少年們回家了,席澤倒是十分冷靜地将幸村送回了病房,開始交代自家妹妹說,“今晚也交給你了啊,明天中午哥哥來替你,你就可以回學校了!”說完拍拍胸脯,像是一切交給我的樣子。

“不可信啊,青木席澤你的信譽度早就透支了謝謝。”夕夜一邊削着蘋果,然後順便用小刀指了指席澤的爪子。

“咦咦咦!小夜小心刀尖,會死人的!”席澤一臉見鬼了的誇張表情成功逗笑了幸村,然後又收到了夕夜的雙重鄙視。

真是感謝老哥你的獻身精神啊!

帶上房門,夕夜再次将蘋果切成小塊,然後将木簽和果盤一并伸向幸村。

然後再次成功的看到小白兔眼幸村……

“今天手沒有力氣……”QvQ

“村哥你不會是要讓身為女漢子的我給你喂吧?真的不怕我紮死你?”夕夜一臉戲虐的看着幸村。

“沒關系,我受得住。”幸村說完将身子湊近夕夜,時刻準備着。

“我說你當個病號就開始賴皮了是不是!”夕夜一臉不情願,但還是将蘋果送到幸村的嘴邊。

吃完三塊之後幸村乖乖的躺回床頭,然後以輕松的語氣開口。

“席澤哥把事情都告訴你了吧?”

“啊,你看出來了?”夕夜輕嘆了一下,将果盤放在桌子上。

“若是連這點小改變都看不出來,我就不配作你的竹馬了。”幸村把夕夜的胳膊拉了過來,靠近自己一些,“小夕,怎麽想。”

“我沒有想過,”夕夜戳了戳幸村寬大的手掌,然後将一顆糖放在他手心裏,合上他的手,“這是你的未來,應該由你來掌握。”

“小夕,我想聽聽你的意見。”幸村反手把夕夜的手捉住。

“阿市,你熱愛網球對嗎?”夕夜看着有些迷茫的幸村,“有時雖然結果是殘酷的,但是如果你覺得值得,那麽就去拼吧,我們都會在你身邊。”

幸村皺了皺眉看着夕夜的笑,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阿市你是神之子,所以我相信,不論你做什麽決定,都會有神的保佑。”夕夜用手指觸碰幸村的眉頭,撫平。

幸村看着不再那般咋呼的夕夜,“謝謝你,小夕,我想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夕夜也有些迷茫的看着幸村,然後将手放回幸村手中。

“不管結果如何,我相信再低的成功率,也會變為百分之百,因為我是幸村精市,對嗎?”

“嗯!”夕夜重重的點下頭,然後露出這些天第一個最燦爛的笑容。

因為他是神之子,是幸村精市,所以一切都會好起來。

******

因為要回東京上學的原因,周天就被席澤和幸村趕回去寫作業了。

而本來想要請幾天假,陪幸村到手術那天,但是被幸村一口回絕。

——小夕啊,要是因為這次事情讓你以後的成績達不到立海大高中部的标準線,我可是會很難過的。

一想到這句話,走在東京路上的夕夜一腔怒火無處發洩。

每次都是這句話村哥你就不能換一換這個梗嗎?你這是欺負她把你當做病人,不能欺負你嗎?

不過這句話好像意外的好用?

口胡!好用個毛線!(╯‵□′)╯︵┻━┻

第二天夕夜比上星期上學的情緒好多了,盡管每天下課打電話發郵件的頻率越加增強。

中午午飯時間,夕夜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吃便當,然後望月看着笑得柔和的夕夜,偷偷湊過頭去,卻看到夕夜的手機頁面顯示着一張極為搞笑的圖片。

白色的病房中擺着一束鮮花,然後圖片上的網球部部員外加青木席澤一只臉上全部抹上了奶油,就連黑面神也沒有被放過,當然除了病號幸村。

夕夜捂着嘴笑,她敢保證真田臉上的奶油絕對是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青木席澤抹上去的。

從照片的拍攝角度來看,照相的應該是病床上的幸村。默默地看着郵件的主題:生日補償。

夕夜攤了攤手将手機收回口袋,擡頭看到望月放大的臉,吓得一下跳起,“哇!白衣你什麽時候來的啊!”

“我來好長時間了,都沒發現,果然又是和你家竹馬同學交流感情了哈?”望月碰了碰夕夜的肩膀,笑的依然戲虐。

“去去去!離我遠點兒!”說完輕輕推了推已經坐在自己旁邊的望月,然後猛然想起一件事,“白衣,過幾天就是青學和立海大的正式比賽了,你會去看嗎?”

“會啊,雖然說沒有你哥出場,但是既然他都邀請我了,我怎麽可能拒絕嘛!多麽好的機會!”望月将自己的便當取出,然後回答着夕夜的問題。

夕夜想的果然沒錯,幸村不在,沒有部長,就算是有真田在幸村也不會那麽放心,肯定會讓她哥跟全場。

“吶,白衣,可以幫我個忙嗎?”夕夜放下筷子,看向一旁的白衣。

“說吧說吧,我為了你都能放下男神還有什麽不能幫你的。”望月一副哥倆好的樣子攬住夕夜的肩膀。

“你去看比賽的那一天,所有比賽的狀況,能不能随時用郵件告訴我情況。”夕夜抿了抿嘴,“我那天去不了,而且我哥應該要作為立海大那邊的總管理忙不過來。”

“這沒問題,不過你有什麽事情啊?還有立海大那邊不是有部長嗎,為什麽還要讓你哥去管啊?”

“阿市他住院了,而且比賽那天,就是他動手術的那天,我想陪着他。”夕夜雙眼放空看着遠方。

“什麽?幸村精市他怎麽了?”望月一臉震驚的看着夕夜。

“他的得這種病,如果不做手術他便打不了網球了,雖然如果手術成功,複建的過程也是很痛苦的,不一定能複出。”

望月看着趴在雙膝上的夕夜,一陣無言。

“我想陪着他做完手術,不管結果是什麽。”夕夜牽起嘴角笑了笑,“好了,吃飯吧。”

“嗯。”望月點點頭,還是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夕夜,“這是你那天奔回神奈川才知道的嗎?”

“是啊,阿市那個笨蛋自作主張,覺得如果我不知道的話可能會好一些,但是他還是不懂,如果我找不到他,如果我在賽場上看不到他的身影,我會更加擔心。”夕夜無奈的笑笑,又想起那天晚上自己的哭,又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夕夜,你喜歡幸村君吧?”望月看着旁邊的夕夜,微笑。

“啊?哪裏有,只是從小到大一起長大而已,情誼放在這裏啊。”

“可是你對于真田君完全不是那回事,你眼中那種感情完全不一樣。”

夕夜眨眼看着望月,低下頭。

“夕夜,你在沒有幸村的消息的那些天裏,你就跟沒有魂了一樣。”望月摸摸夕夜的腦袋,“孩子你認命吧。”

夕夜嘟了嘟嘴,是這麽回事嗎?

閑聊幾句後,兩人安安靜靜的坐在原地吃起手中的便當,沒了言語。

伴着心中嘈雜的聲音,以及腦中揮不去,又不停流出的幸村的一言一笑,夕夜甩甩腦袋。

一切,待他回來,就去考慮吧。

喜歡。

Chapter 20

時間說快就很快,如同沙漏中的流沙,不停地從那頸孔中争先恐後的落下,最後前方變得透明,明朗。

夕夜在幸村手術的前一天就請了假直奔神奈川,從早上開始,除了買飯時間就一直陪着幸村,一會兒聊天,一會兒互損的,讓他保持着好心情。

最重要的,她想看着他。

直到在幸村準備好進入手術室之前,真田一行人在上場之前最後來看看他。

夕夜默默的看着進行準備的幸村。他的嘴角一直展現着微笑,如同看開了一切,但神情終究還是顯示着一絲緊張。

當幸村準備換衣服時,她看着進入洗漱間沒了身影的他,唇角一直支撐的笑容垮了下來。

說她不難受是假的,她還沒有沒心沒肺到這種地步。但是她真的是害怕失去他。

況且,她還沒有驗證望月說的是否是真的,她是不是真的對他的感覺,是那種喜歡。

比如時不時湊近他,拉拉他的手,去感受自己的心,會不會心跳加速,會不會是那種特殊的她全然沒有注意過的情緒。

夕夜捏了捏自己有些泛酸的鼻尖,完後将頭埋下去抱緊在雙臂之間……幸村精市,請不要讓她這份好奇,成為絕望。

求你……

夕夜跟在醫生身後,看着手術間門前的幸村,和真田他們告別的幸村,握了握他的手。

而幸村在感受到那絲觸感的時候,轉頭看向夕夜,卻只是看到夕夜眼角未來得及擦幹的淚光,和那句簡簡單單的唇語:我會等你回來的。

說完,夕夜松開他的手,走向一旁的等待椅上,不再看他。

可當幸村被推向手術室的那一刻,她還是沒有忍住的看向他,卻恰恰看到他那動着的嘴唇。

——我會回來,一定。

看着門上方的“手術中”亮起,夕夜的心開始提起緊握的手一直沒有舒展。她陪着幸村的爸爸媽媽坐在手術室門口,時不時看看手機上的郵件,同時也時刻關注着身邊的手術室。

盡管夕夜明白,手術不會那麽快,但是她坐在外面,一分一秒都讓她覺得血液在跳動,心髒快要有受不了的感覺。

另一邊的會場裏漸漸坐滿了人,真田帶着自己的部員們找到了坐在一旁的席澤,聽着他在他們上場之前最後的訓話。

夕夜時不時在走廊上走動,看着望月發給自己的圖片以及配話,輕輕的将手機抱在懷中,閉上眼睛。

阿市,你的部員們帶着你的願望,正在球場上奔跑着,他們的眼中,沒有輸字。

所以,你也不可以輸。

靠在冰涼的白牆上,顧不得其他的事情,只是癡癡守在他身邊。

盡管只是短短的距離,但是她覺得現在的他們相隔好遠,心中沒有安心的着落點。

可就在這時,夕夜的手機開始了長時間震動,夕夜打開手機,發現打電話的竟然是去美國出差的母親。

跟幸村家人簡簡單單的打過招呼,然後小跑到較遠的走廊接起電話。

可是就因為這短短的兩分鐘的交談,夕夜愣愣地将手機從耳邊拿下,跌坐在地上。

就在這時,除了真田以外的所有部員全部趕到,帶着象征着真田的他的外套。

趕來的柳生和仁王見此狀趕緊跑到夕夜身邊将她扶起,然後走回手術室前。

夕夜的手機裏直播着真田打比賽的圖片,但自己卻沒有了心情去管轄,只是愣在一旁想着剛才母親告訴她的事情。

然後在聽到真田輸了的消息後,手術室的門打開,一群人蜂擁而上,在聽到幸村的手術十分成功之後,聽着歡呼聲,她也慢慢的勾起嘴角。

看着幸村進入了重症監護室,她無力的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無視旁邊一群人在門外的叽叽喳喳,自己掏出不知何時放進的空白紙張和筆,用顫抖的手寫下幾行字,交給了一旁的幸村媽媽,希望她能在幸村恢複好一些的時候,再給他看。

她告訴了幸村媽媽所有的實話,并且不希望她将這件事情告訴還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席澤。

恭喜你阿市,贏了命運的考驗,也感謝你平安的回到了大家身邊。

在心中黯然留下這句話,便轉身離去,然後像一只木偶一般,根據自己的慣性回到家,因為她早已沒了知覺。

打開自己家門口的信箱,翻出鑰匙打開之後取出寄來一封信,寫着美國的某處地址。

夕夜看着手中的地址,然後取出信封中的另一封信和一張照片,夕夜這下跌坐在家門口,然後撫摸着照片上的人。

父親……爸爸……

你怎麽可以這麽狠心的離開我們……明明說好再過一個月,要回來親自給她過生日的,說好要給她帶來一盒巧克力的……你怎麽能這麽不守信用?

當她聽到母親在手機另一頭告訴她,父親因為要去見一個客戶而出了車禍的那一刻,她覺得世界變為了黑白,她再也聽不到其他的聲音。

本來夕夜母親是想直接打給席澤的,可能是因為比賽的原因席澤将電話關了機,才不得已打給她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她還太小怕她受不了。

父親的葬禮安排在國外,無論如何,作為孩子的他們也是需要出席的。

兩張機票就壓在這封信的的下面,上面樸素的花紋,讓夕夜覺得更加悲傷。

正在她愣神的此時,手機再次震動,打來的便是跟着真田趕到醫院的席澤。

接起手機便聽到忙急忙慌的青木席澤的聲音,“小夜你在哪裏?我一來醫院就沒見你。你跑到哪裏去了,他們都說精市出來時你還在的。”

夕夜挪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靠在自家院子的圍牆上,卻遲遲沒有說話。

“小夜?你有沒有聽到哥哥說話,告訴哥哥你在哪裏?”席澤擔心的聲音盤旋在耳邊,讓夕夜又有了剛才那種想要哭的感覺。

“哥哥,我回家了。”夕夜盡可能穩住自己的聲音,不讓他更加擔心她,“我在家裏有些很重要的事情,不要擔心我。還有,阿市到明天早上應該就沒什麽事情了,你中午之前回家來吧,我跟你說件事。”

說完,夕夜挂了電話并關了機。

她想自己靜一靜。

她之所以不在電話裏就說清楚,就怕席澤會和她一樣,在聽到這句話時,內心不穩定,在回家途中釀成大禍。

她不想失去任何人了,哪怕是一丁點的受傷。

有些磕磕絆絆的回到自己的房間,簡簡單單收拾着行李,然後再看看書桌上兩張明晚的機票,停下手中的活。

如果這一切是夢,那就趕緊醒來吧……

******

待幸村真正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睜開雙眼看見的是所有部員以及自己的父母和妹妹,欣然地笑了笑。

他還活着。

可是在簡單轉動視線之後,才發現,房間裏少了夕夜和席澤。

幸村媽媽看出了自己兒子的想法,有些憐惜的摸摸兒子的頭發,然後輕輕的告訴他,“夕夜家出了些事情比較嚴重,所以近期不能來看你了。”

幸村點了點頭,又因為很累的關系再次睡去。

在夢中,幸村夢到了夕夜看着他笑,但是卻越走越遠,沒有了蹤影。

然後在第三天的早晨,幸村被自己的夢驚醒,環視四周卻依舊不見夕夜的身影。

幸村媽媽有些不忍的将手中的紙條遞給他,然後緊緊握了握他的手,讓他做好心理準備。

【阿市,就在你做手術的時候媽媽在美國打電話給我,她告訴我爸爸不在了。不管怎樣我希望和哥哥回去,見爸爸最後一面。如果可以的話,我不希望哥哥去承擔美國的那一切,希望它可以去追尋他自己的夢想。

看到你成功的從手術室裏出來,我很開心,也很謝謝你,你贏了。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堅持你自己的信仰,去完成你自己的夢想,只要你可以開心。】

幸村靜靜的看完夕夜歪七扭八的字,整齊地将其折好,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媽媽,小夕她會回來的對吧?”幸村平靜的看着自己的母親,問着讓他自己心裏十分不安的問題。

“會的,那孩子一定會解決好一切,會來的。”幸村媽媽抱了抱他,給予安慰。

幸村靜靜的看着天花板,閉上眼睛。

Chapter 21

初秋的季節漸漸轉涼,新的學期已經開始一段時間,高一的學生們走入了高二的教室,并且迎來了更多的學弟學妹們。

其中也包括小幸村一歲的妹妹幸村千苑。

現在已經是高中網球部副部長的幸村正站在寬大的網球場上,跟一年前就回來的青木席澤在網球中央商量着下午的正選決定賽詳情。

這是夕夜離開的第三年,幸村已經是一名高二的學長,席澤也因為拉了一年的課程而到了高三。

因為美國那邊的關系,夕夜不忍心讓以前在那邊工作過得母親一個人又一次在那邊忙忙碌碌,一個女人沒日沒夜的撐着這個家,所以自覺留下來幫忙。

然而作為哥哥的席澤當然不會輕易妥協,這麽多年他的努力就是為了成為這個家的頂梁柱,成為妹妹的肩膀,但是卻直接被夕夜的一句“你确定你的英語過關”被簡單地噎了回去。

Orz英語是硬傷的席澤跪地不起……

所以,就這麽過來了兩年多的幸村,看着夕夜時不時發過來的圖片,以及就算打球也只是用護腕遮蓋住,但絕對不摘下的手鏈。

就在這兩年幸村拼命地用學習、網球以及冒黑氣的黑百合背景惡整隊友來消遣時間麻痹自己,來壓制自己想要飛到美國找她的欲|望,靜靜等待她回來的那一刻。

賽場上的幸村依舊那般謹慎又悠閑,站在席澤身邊看着慢慢完善的比賽單,然後将它接過來進行最後的核定。

席澤就這麽盯着眼神堅定的幸村,然後擺出研究的那幾分樣子。

看着已經比較完善的表格,暗暗再挑出幾個瑕疵點,便又交給旁邊的真田進行查看,卻在擡頭的那一刻看到目不轉睛盯着他看的席澤,有些不明所以。

“席澤哥,你在……看什麽?”幸村挑了一下眼角,随後覺得身上有種說不出的別扭之感,背後貌似還有陣陣涼意。

被別人用透視眼一般的感覺盯着,怎麽可能舒服?

“精市啊,其實那什麽,”席澤将停留在幸村身上的眼睛移向他的眼睛,微微一笑,“其實我喜歡你很久了。”

“噗……”←這是正在休息區喝水的仁王雅治。

“……”幸村倒是很淡定,淡淡瞥了一眼席澤,然後轉身準備向場內走去,絲毫沒有理會每隔幾天就例行抽風的青木席澤。

當然如果忽視他嘴角的抽搐頻度的話,那就完美了。

席澤看到如此果斷的幸村,然後一把抓回他,無奈的大笑三聲來緩解一下當場的尴尬……

“別不這麽不禁逗嘛,好啦我說正題。”

“這不好笑的席澤哥。”幸村聽到這句話,然後只好無奈的轉過身去,等着他的下文。

“知道不好笑,”席澤聳了一下肩,“我只是想替我老妹問一下,你肩膀上的外套真的不會掉嗎?是怎麽做到噠?”

……

以上是在長大多數人的心聲……等一下這是哪門子的正題啊!

在場陷入石化狀态,然後現場進入詢問“青木部長還有妹妹”的讨論。唯獨幸村一人心頭一顫,愣在原地。

“怎麽可能掉不了呢?”幸村将外套脫下來遞到真田手裏,意味着這不就下來了嗎,“吶,明天是正選決定比賽,那今天部長跟我先來一場吧。”

沒辦法,誰讓他觸他痛處了?

“不過說好了,不要那麽認真哦,不然明天沒力氣了可不要怪我哦。”席澤也将外套脫下,扔到了一旁的休息椅上,“明天如果贏了我,我就告訴你有關那個沒情商的家夥的近況外加部長之位,如何?”

“席澤哥還沒被考前禁賽就這麽急着退位了?”雖說是調笑,但是眼中還是多了那份堅定。

******

清晨的校園微風拂過,因為上課鈴已打過,小徑上操場上除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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